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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石器革命 > 第111章 惊雷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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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典礼的硝烟尚未散尽,那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已在各方势力心中掀起巨浪。巨木部落的营帐内,年轮独坐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煤石,往日深邃的眼神此刻满是惊悸——他见过青铜的锋利、铁器的坚硬,却从未想过,世间竟有能“炸开石头”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他低声自语,脑海里反复回放青石碎裂的画面,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岩山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甚至超出了“部落”的范畴。

渔歌部落的船上,浪纹正和族人商议:“岩山有这样的力量,以后大河的贸易,我们必须紧紧跟着他们!”族人们纷纷点头,之前还犹豫是否要深入合作的心思,此刻已彻底打消——能掌握“雷神之力”的部落,绝非池中之物。

而龙城内部,族人们的情绪却复杂得多。孩子们围着战士,兴奋地追问“炸开石头的东西是什么”;老人们则聚在篝火旁,小声议论:“林岩首领能借来雷神之力,会不会……不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了?”有人甚至不敢直视林岩,觉得他身上多了层“神性”的距离感。这种敬畏中的疏离,像一层薄纱,悄悄笼罩在部落上空。

林岩和星很快察觉到了异常。议事厅内,烛火跳动,核心成员围坐一圈,气氛凝重。“火药的力量太惊人,必须管住。”林岩的声音低沉,“一旦泄露,要么被巨木学去,要么引发内部混乱,甚至引来雪眼更严厉的关注。”

他当场下达三条命令:

1. 绝密封存:火药配方只有他、老石匠和两名核心工匠知晓,硝土(从老墙根、厕所旁收集的含硝土壤)、硫磺(从南方火山岩区换来的矿石)、木炭精粉,全部存入龙城最深处的秘库,由磐亲自挑选的十名伤兵看守,出入需林岩和星共同签字的木牌;

2. 限制使用:除非部落面临灭顶之灾,或两人同时授权,否则严禁动用火药,更不准用于日常开山、采矿——目前的铁工具足够用,火药只作为“最后威慑”;

3. 舆论引导:星负责向族人解释,将火药描述为“林岩沟通天地,借来守护部落的雷神之力”,强调这是“神圣之物”,凡人不可窥探、模仿,违者按叛族处理。用“神化”的方式,既巩固部落凝聚力,又消除族人的好奇与不安。

星立刻行动,她带着长老们走坊串巷,给族人讲“雷神之力守护龙城”的故事,还在英灵祠前举行小型祭祀,让大家相信,火药是“祖先和天地的馈赠”,只为保护岩山。渐渐地,族人的不安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神圣力量”的敬畏,以及对部落未来的信心。

平静只维持了十天。这天清晨,了望塔的守卫突然嘶吼起来:“箭!有箭!”

林岩和星赶到时,看到一支冰晶箭矢深深嵌在了望塔的木柱上,箭杆纯白,箭镞透明,和上次雪眼留下的一模一样。箭上绑着一块兽皮,上面用岩山正在使用的象形文字,刻着两个冰冷的字——“过界”。

“他们认识我们的文字!”星的声音发颤,“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连火药的事都知道了!”

林岩握着兽皮,指尖冰凉。雪眼的警告不再是模糊的“观察”,而是明确的“审判”——火药的出现,触碰了他们划定的“界限”。更可怕的是,雪眼能读懂岩山的文字,说明他们对岩山的渗透,远比想象的更深,可能早就有探子混入部落,甚至参与了文字的推广。

“他们怕我们的技术发展太快,超出他们的控制。”林岩深吸一口气,“火药,成了‘越界’的标志。”

议事厅内,大家陷入沉默。有人说“别再研究火药了,免得惹恼雪眼”,有人说“要是停下,我们怎么对抗巨木、对抗未来的危险”,争论不休。

“研究不能停,但要换个方式。”林岩敲了敲桌子,打破沉默,“暂时不提升火药威力,先解决‘安全’问题——比如做更稳定的引信(用麻绳浸桐油,混合少量火药粉),设计专用的木筒(防止爆炸时误伤自己),所有试验都转移到西边的‘无人谷’,那里远离龙城,周围全是悬崖,不会被人发现。”

他看向众人,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因为雪眼的警告就停下脚步——停下,就是等死,巨木不会放过我们,其他部落也会觊觎我们。但我们也不能鲁莽,要像在刀尖上走路,每一步都要稳,既要发展,又不能真的‘过界’,至少在我们足够强大之前,不能。”

星点头附和:“我们还要加强内部排查,找出可能的雪眼探子;同时和渔歌加深合作,多收集南方、西方的信息,弄清楚雪眼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阳光透过议事厅的窗户,照在林岩手中的冰晶箭上,折射出冰冷的光。岩山部落握着火药这把“双刃剑”,一边是外部的威胁(巨木的蛰伏、雪眼的警告),一边是内部的平衡(人心、保密),崛起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但林岩知道,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在刀尖上继续前行,直到找到属于岩山的、安全的未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