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抱着他那摞快要被翻烂的“细化方案”草稿，废寝忘食地埋头苦干，连在院里走路都低着头念念有词，活像个准备高考的老秀才，彻底沉浸在他的“官迷大业”中，暂时没空找任何人的麻烦。
然而，四合院的江湖，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暂时缺席而风平浪浪静。尤其是，当另一个憋着一肚子坏水的人始终贼心不死的时候。
许大茂最近过得相当憋屈。
那天晚上露天电影散场，他不仅没揩到秦淮茹半点油腥，反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结结实实的“泥坑倒栽葱”，成了厂里和院里的笑柄。连着好几天，他走在路上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甚至去食堂打饭，傻柱那孙子给他舀菜的时候，都会故意大声问一句：“大茂，今儿这菜没沾泥吧？您可瞧仔细喽！”引得周围一阵哄笑。
这奇耻大辱，许大茂全记在了张伟头上！要不是那小子突然冒出来吓他一跳，他怎么会失去平衡？又怎么会那么巧就绊倒摔进泥坑？肯定是张伟故意的！
可他没证据。当时黑灯瞎火，人又多，看起来就是他自个儿没骑稳摔的。这哑巴亏吃得他窝火至极，连着好几天在家里对娄晓娥都没好脸色。
他许大茂是什么人？锱铢必较，屁眼儿黑透的主儿！这笔账，他非得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
但怎么讨？打架？他打不过傻柱，估计也够呛能打过那个看起来有点邪性的张伟。告黑状？二大爷刘海中最近魔怔了，整天抱着几张破纸神神叨叨，指望不上。一大爷易中海倒是可能主持“公道”，但没凭没据的，易中海那老狐狸也不会轻易表态。
必须想个更阴、更损、更能让张伟那小子身败名裂、丢人丢到姥姥家的法子！
就在许大茂抓耳挠腮，琢磨着怎么使坏的时候，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天下午，厂里的广播喇叭又响了，这次不是生产通知，而是厂工会的通知：
“为庆祝五一劳动节，丰富职工业余文化生活，展示我厂工人兄弟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厂工会决定在下周五晚上，于大礼堂举办‘红星轧钢厂五一劳动节文艺汇演’！各车间、科室要积极组织节目报名参加！欢迎有才艺的职工同志们踊跃展现自我！”
文艺汇演！
许大茂的小眼睛瞬间亮了！一道恶毒的灵光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那装满坏水的脑袋！
张伟！那小子不是嘴皮子利索吗？不是能说会道吗？上次全院大会看他瞎掰扯还挺像那么回事！这种爱出风头的主，这种能在全厂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他能放过？
许大茂几乎可以肯定，张伟肯定会报名！就算他自己不报，他们车间那些想凑数的领导说不定也会把他推上去！
而一旦张伟上了台...嘿嘿...
一个极其阴损的计划迅速在许大茂脑子里成型：篡改他的演出稿！或者，更狠一点，直接给他准备一份“特别”的稿子！等到上台那一刻，让他当着全厂领导、几千工友的面，念出那些极其反动、极其荒唐、或者极其丢人现眼的内容！
到时候，张伟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轻则在全厂面前社会性死亡，成为所有人的笑料，一辈子抬不起头；重则...说不定还能扣上个“思想有问题”的帽子，够他喝一壶的！
“妙啊！太妙了！”许大茂兴奋地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了张伟在台上目瞪口呆、语无伦次、最后被轰下台的凄惨模样。
“张伟啊张伟，你小子就等着吧！看爷爷这次不整死你！”许大茂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说干就干！他立刻开始琢磨具体方案。怎么才能拿到张伟的稿子？或者怎么才能把自己准备的“毒稿”换给他？
他是放映员，经常出入工会和大礼堂，对后台那点事门清儿。到时候汇演前肯定一片混乱，各个节目的人跑来跑去，道具、稿子乱放...以他的身手和经验，趁乱做点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关键是要知道张伟到底出什么节目，稿子内容大概是什么，什么时候会放在哪里。
许大茂决定，先从打听消息开始。他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溜达到了第三车间附近，假装路过，实则目光贼溜溜地往里瞟。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车间副主任老王正在那跟几个班组长说话，似乎就是在讨论文艺汇演报名的事。
许大茂瞅准机会，等老王一个人走到边上时，立刻凑了上去，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王主任，忙呢？”
老王一看是许大茂，电影院的放映员，也算半个文艺口的，便点了点头：“哦，大茂啊，有事？”
“没啥大事，”许大茂递过去一根烟，“就是听说厂里要搞汇演了，咱们车间出什么节目啊？需不需要兄弟我帮忙？灯光音响我熟啊！”
老王接过烟，叹了口气：“正为这事发愁呢！别的车间都报了好几个了，唱歌的跳舞的都有，咱们车间这帮大老粗，除了会打铁，啥也不会！硬是没人报名！”
许大茂心里一喜，果然！他故作随意地提醒道：“哎，我看你们车间那个新来的学徒工，叫张伟的，小伙子挺机灵，嘴皮子也利索，上次开会我看他能说会道的，要不让他上个朗诵或者快板什么的？”
老王一听，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那小子是挺能白话！行，就他了！我这就找他去！好歹凑个数，别让咱们车间太难看！”
看着老王风风火火去找张伟的背影，许大茂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鱼饵，撒下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开了：第三车间报了个节目，学徒工张伟的单人快板——《夸夸咱的红星厂》。
许大茂听到这节目名字，差点笑出声。
快板？《夸夸咱的红星厂》？这名字也太土了吧？不过正好！越是这种歌功颂德的节目，一旦内容变得“不对劲”，反差就越大，效果就越爆炸！
他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利用职务之便，他偷偷找工会的人套近乎，摸清了节目审核和后台准备的大致流程。然后又绞尽脑汁，开始构思他那份“绝世毒稿”。
他要把歌颂改成讽刺，把赞美变成嘲弄，还要夹杂一些模棱两可、容易引发歧义甚至联想的下流段子！既要达到恶心人、让人出丑的目的，又要让自己不至于被抓住太大的把柄——毕竟，稿子可以是“张伟自己写的”，他许大茂只是“不小心”看到并且“好心”地觉得有问题，才“揭发”的嘛！
就在许大茂躲在后院家里，一边猥琐地笑着一边炮制“毒稿”的时候，前院的张伟，正对着车间王主任硬塞给他的快板和一页写着《夸夸咱的红星厂》标题的纸发愁。
“系统，这玩意儿怎么打啊？还有这词儿，‘车床轰鸣震天响，工人兄弟干劲高’？太尬了吧？我能申请换个节目吗？比如睡觉？”张伟在心里哀嚎。
【检测到用户被迫参与集体文艺活动，触发限时任务：‘文艺混子の自我修养’。】
【任务要求：在汇演中顺利完成节目（评分不限），避免社死。】
【任务奖励：技能点+1，‘低调的艺术’感悟+1。】
【失败惩罚：无（但可能会被王主任追杀，并被贴上‘车间之耻’标签）。】
“才一点？还得顺利演完？系统你越来越抠门了！”张伟吐槽道，但还是接下了任务，一点也是点啊。
他拿起那对快板，笨拙地甩了两下，发出几声杂乱无章的噪音。
“唉，看来得稍微练练，至少别上台把自己绊倒。”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研究那尬出天际的稿子。
【温馨提示：检测到来自许大茂的恶意持续积聚，疑似与汇演相关。建议用户提前做好应急预案。】旁白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张伟愣了一下：“许大茂？那孙子又想干嘛？难道想在汇演上给我使绊子？”
他摸着下巴，眼睛眯了起来。联想到许大茂最近看自己那怨毒的眼神，以及那孙子一贯的下作手段，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有点意思啊...”张非但不慌，反而有点兴奋起来，“正觉得这汇演无聊呢，这就有人上赶着送乐子了？行，许大茂，你想玩，哥们就陪你玩玩。”
他看了一眼手里那份正经八百的快板词，又想到系统商城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商品，脸上露出了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坏笑。
“不就是搞事吗？看谁更能搞！”
一场围绕着文艺汇演的阴风暗雨，开始在红星轧钢厂的上空悄然凝聚。
而我们的主角张伟，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应急预案”，就等某些人自己往坑里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