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机舱内,徐浪和陈美悦的对话始终围绕着抗癌主题。

对徐浪而言,这话题远不如与她亲近来得吸引人,但看着陈美悦眼中闪烁的求知光芒和兴奋神采。

他只能压下杂念,耐着性子从记忆深处挖掘上辈子看过的资料,尽力扮演一个知识渊博的讨论者。

陈美悦内心的惊讶在累积。

徐浪展现出的知识深度和前沿性,绝非普通科普书籍能涵盖。

那些精准的见解、严谨的逻辑链条,让她几乎要怀疑眼前青年的真实背景。

但她终究没问出口,只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与他探讨、争辩。

徐浪强迫自己不去凝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妩媚脸庞,更不敢让视线滑过那双修长的匀称美腿。

他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学者姿态,仿佛真的心无旁骛,只为解答一个优秀学生的疑惑。

不知过了多久,陈美悦的眼帘渐渐沉重,悄然合上。

徐浪立刻噤声。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怔怔地望着那张曾让他辗转反侧无数夜晚的侧颜,心头一片柔软。

……

拥有“内养”天赋的徐浪极少感到疲惫。

他只是闭目假寐,敏锐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臂弯传来一阵温软的重量。

徐浪心尖一颤,悄悄睁开眼。

黑暗中,陈美悦的头颅正轻轻倚靠在他的肩头。

这显然是她熟睡后的无意识举动,若有意识,她定会调整椅背平躺。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瞬间淹没了徐浪。

他嘴角牵起极温柔的弧度,身体纹丝不动,生怕任何微小的震动都会惊醒她,破坏这短暂而珍贵的亲密。

他贪婪地感受着这份温存,仿佛怀抱了整个世界。

然而——

“咳咳咳!”后座传来一阵突兀而响亮的咳嗽。

徐浪脸色一沉,心头涌起一股恼意。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肩上的重量消失了。

他不敢睁眼确认她是否醒来,但那份温软的抽离感已说明一切。

他屏息倾听,直到身侧传来均匀细微的呼吸声,才敢再次睁开眼。

陈美悦果然已调低了椅背,微微后仰。那短暂的依靠,如同梦境般消散。

徐浪心中空落落的,只剩下深深的遗憾在无声蔓延。

“昨晚……你似乎睡得很沉。”

陈美悦清冷的声音在清晨微光中响起。

徐浪睁开眼,对上她平静探究的目光。

这是在试探?

试探他是否知晓昨夜那片刻的依靠?

他迅速收敛心神,语气自然得毫无破绽:“嗯,熄灯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陈美悦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唇边绽开一丝浅浅的笑意:“我也是,睡得很沉。”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间弥漫,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气氛悄然流动。直到空姐推着餐车走近。

“两份果蔬沙拉,两杯柠檬汁,两份火腿面包,谢谢。”徐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

陈美悦接过餐盘的动作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完全是她习惯的早餐搭配。

“谢谢。”她礼貌地对空姐点头,抿了口柠檬汁,目光若有所思地转向徐浪:“你怎么知道……我也要点这些?”

徐浪心头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歉意:

“抱歉,脑子还有点迷糊,就按自己喜好给你点了。不合口味?我帮你换一份。”

“不用,挺好的。”

陈美悦垂下眼帘,小口吃着沙拉。

巧合?

饮食习惯是巧合,对抗癌的深厚兴趣也是巧合?

这未免……也太巧了。

一丝荒谬的念头掠过,又被她迅速压下。

她不是沉溺幻想的小女孩。

“你家在广南市吧?”她岔开话题。

“嗯,不过最近都在江陵。过阵子,我爸妈也会搬过去。”

徐浪回答得很自然,甚至朝她眨了眨眼。

陈美悦握着叉子的手几不可察地紧了紧。

下个月,她也将前往江陵!

为了逃离舅舅家令人窒息的环境,也为了新的工作机会——闺蜜秦柔已经在那里一家报社入职。

这巧合……她默默记下,却绝口不提,只是平静地应了声:“哦。”

之后,两人默契地避开了需要深度思考的抗癌话题,交谈变得平淡。

直到飞机落地,两人之间那种无形的张力才稍稍松弛。

临别时,徐浪笑着提议一起参加阿德罗教授的演讲。陈美悦没有拒绝,只是约定了现场碰面。

倒是一旁的陈国玲,对着胡有财一副依依不舍、泫然欲泣的小怨妇模样,惹得陈美悦眉头紧锁,几乎是半拖半拽才把她拉走。

目送她们汇入人流,徐浪才转向胡有财,揶揄道:“财哥,我真是小看你了。这么个小丫头,也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胡有财老脸微红,压低声音:“小浪,可别乱说!我对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半点兴趣都没有!还不是为了给你创造点机会,才耐着性子跟她套近乎?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回去跟你嫂子乱说!”他语气带着几分紧张。

徐浪失笑:“放心,财哥,我嘴严得很。嫂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连我一起数落。”

胡有财这才放心,嘿嘿一笑:“那倒是,来之前我可是跟你嫂子报备过的,说帮你办正事。”

徐浪笑着摇头,目光扫过欲言又止的阿牛:“牛哥,有事?”

阿牛和阿辉对视一眼,上前一步,低声道:“浪哥,机场里那个梳中分头的家伙,就是康弘盛。”

康弘盛?

汉奸头?

阿牛的话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徐浪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那个名字……上辈子陈美悦确实提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只说他“下作”、“令人作呕”。

新仇旧恨瞬间交织。

徐浪眼神一冷,嘴角勾起森然弧度:“牛哥,手上有没有这姓康的‘料’?”

阿牛和阿辉摇头:“时间太紧。这家伙最近除了往那女人家跑,就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暂时没挖到什么猛料。”

“不急。”

徐浪眼神锐利如刀,“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尤其这种贼眉鼠眼的货色。

他想弄我,我岂能让他好过?不给他整点‘惊喜’,真当我们江陵人好欺负?”

“江陵人”三个字像针一样刺了胡有财一下。

最近世纪大道开发,外地资本涌入,与本地商人的摩擦不断,胡有财在清岩会所没少听那些老板抱怨受的气。

他脸色一沉,对阿牛道:“打电话回去!加派人手,把这汉奸头的底裤都给我扒出来!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也翻!妈的,真当江陵没人了?”

机场信号不佳,胡有财找了家便利店,给纽约唐人街的朋友打了电话。

不多时,一辆加长宾利稳稳停在路边。

一个东方面孔的黑衣壮汉迅速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个体型肥硕的男人钻了出来,脸上密布的麻子如同洒落的芝麻,堆着满脸夸张的笑容迎向胡有财。

胡有财强忍不适,挤出笑容,和对方来了个虚情假意的熊抱:“沈麻子,难得你还记得来接我。”

麻子脸(沈彪)哈哈大笑,声音洪亮:“你阿财大驾光临,我再忙也得来啊!是不是?”

他亲热地拍着胡有财的背,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徐浪,带着审视与估量,那眼神浑浊而精明,看不出多少真诚。

胡有财不着痕迹地抽身,指向徐浪:“沈哥,这是我过命的兄弟,徐浪。就是他朋友在这边惹上了点麻烦,被人盯上了。”

“哦?”

沈彪的目光再次投向徐浪,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似乎想从这个过分年轻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同。

几秒后,他兴趣缺缺地移开视线,热情地招呼:“小兄弟,还有这两位兄弟,都上车!到了我沈彪的地盘,万事好说!”

胡有财在飞机上就简单介绍过这个沈彪:十年前靠捞偏门发家的大圈仔,跑到纽约扎下根。

表面是笑呵呵的弥勒佛,内里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平生两大爱好:钱,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