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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的头颅滚落在地,至死仍圆睁着重瞳虎目。

嗷!

金气蛟龙发出一声悲鸣。

压制着它的紫金真龙张开巨口,将金气蛟龙整个吞入腹中。

“籍儿!”

项伯见项羽被杀,目眦欲裂,悲愤地吼道:“暴君,你这暴君!”

赢无限扫了他一眼:“这项伯身负 罪,通缉令尚未撤销,押往廷尉府!”

“遵命!”

两名铁鹰锐士将项伯拖了下去。

赢无限转向剩下的馆主:“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暴秦必亡!”

馆主怒目而视,发出恶毒诅咒后闭上了双眼。

“倒是硬气。

田重,交给你了。”

“遵命!”

田重得知六国余孽被捕,急忙赶来,领走了馆主。

处理完项羽的事,赢无限的目光转向王承带来的中年人。

他正是张良。

此刻,他的心已沉到谷底,脊背阵阵发寒。

好不容易从江东来到咸阳,

什么事都还没做,

项家就折损两人?

连自己也被擒?

张良实在想不通,自己和项家的行踪是如何暴露的?

对方抓人时目标明确,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难道千里迢迢来此,竟是自投罗网?

张良垂眸苦思脱身之计。

“陛下,这是他的验传。”

王承上前递上木牌。

“韩良?”

赢无限微微挑眉,再次看向中年人。

他身上流转着一股晦涩气息,似乎怀有某种能遮掩气息的宝物。

赢无限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龙形玉佩上。

“王承,取下他的玉佩。”

赢无限下令。

“遵命!”

王承伸手去取玉佩。

张良试图闪避。

这玉佩是张家祖传之物,据说能驱邪避祸,他也不知真假。

然而,有它在侧,他多次幸免于难。

张良动作虽快,王承却更胜一筹,一把将玉佩夺过,奉至赢无限面前。

赢无限接过玉佩,仔细摸索,察觉其中藏有一道能够隐匿气息、遮蔽天机的阵法。

“有意思,先是卢生的皮箓,如今又有一件法器,莫非是先秦练气士所留?”

他把玩着玉佩,目光再度投向“韩良”。

只见对方身上气运已发生质变,由白转紫,化作一卷竹简、一支刀笔,光华格外夺目。

青、紫皆为公卿之兆。

竹简与刀笔,正是文臣象征。

这般气象,预示此人若入朝堂,可直登宰辅之位。

韩良?

赢无限略作思索,轻笑一声,问道:“韩良,你可认得一个叫张良的人?”

张良躬身答道:“回陛下,有所耳闻!”

“可曾见过?”

赢无限追问。

张良垂首,瞥见滚落一旁、热血未冷、目眦欲裂的项羽头颅。

他神态愈发恭谨,答道:“未曾见过。”

“当真未见过?”

赢无限笑声中带着玩味。

张良面露无辜,道:“陛下,臣确实未曾见过。

若曾相遇,必当上报官府!”

又补上一句:“若能擒获此人,还可晋升五等爵位呢!”

“哦?那你可知,与你同行的二人乃江东项氏乱党,其中一人更是朝廷重犯!”

“什么?”

张良故作震惊,道:“此等逆贼,死有余辜!臣与他二人仅在白马渡偶遇,结伴入城后便各奔东西,实不知其竟为乱臣贼子!”

他全力施展演技,惶恐不安地道:“陛下,臣虽出身江东,却心向大秦,千里迢迢欲入陛下稷下学宫,为国效力,望陛下明鉴!”

“原来如此,看来韩良乃良民,大大的良民啊,朕心甚慰!”

赢无限含笑说道:“你既愿为我大秦效力,朕便赐你一桩差事:去审问项伯,查出项氏藏身之所!审出结果,加官进爵!”

张良心中一沉。

狠!

当真狠毒!

他惶然道:“陛下,此等重任,臣……”

“就由你去办。

王承,带韩良前往廷尉府。”

赢无限下令。

“喏!”

王承应声。

“朕担心有人对韩先生不利,你带四人贴身护卫,寸步不离!”

赢无限又嘱咐道。

张良一时愕然。

何至于此?.

始皇三十七年!

八月一日!

咸阳渭河南!

相传,这里是自黄帝时代起祭天的圜丘所在。

秦始皇时,在此建造甘泉前殿,以甬道连接渭北诸宫,专供太后居住。

后因嫪毐事发,太后受牵连,被削减俸禄两千石,迁至都外冷宫,隔绝政事。

从此,甘泉宫沉寂无声。

直到——

赢无限把祭天大典的地点,从雍城血池改到了这里。

始皇尚未安葬,圜丘的修建便已开始。

清晨,

天还未亮,冯劫与王离各领五万大军,将甘泉宫内外重重围住。

全军皆披黑甲,持戈肃立。

鹰旗猎猎,旌旗蔽空,长戈林立,军阵雄浑。

天地间一片肃静。

“快些,备好太牢!”

“祷文与祭文都备妥了吗?”

奉常府一众官员正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今日是新皇祭天大典,无人敢有丝毫懈怠。

咸阳宫中,

赢无限端坐于王座,闭目养神。

冯去疾与百官静候在侧。

孟雄入内禀报:“陛下,诸公,时辰已到!”

赢无限睁开双眼。

咚咚咚——

鼓声隆隆,自宫中响起,传遍咸阳,万民皆闻。

赢无限起身走向殿外。

冯去疾与百官紧随其后,宫外中车府已备好车驾。

“来了!陛下出来了!”

咸阳宫外,

甲士持戈林立。

为此次祭典,

官府自咸阳宫至甘泉宫辟出宽阔御道,供新皇巡游。

闻讯而来的百姓聚于道旁,欲一睹天子容颜。

向他们的大秦皇帝,献上赤诚之心——

不,是屈膝跪拜!

钟鼓齐鸣,号角悠扬,庄严而肃穆。

一队全身黑甲的骑兵自宫门驰出。

旌旗招展,最前是黑水金龙旗。

军容雄壮,马蹄如雷。

骑兵皆持长戈,

为首者身长八尺有余,披暗耀甲,英武魁伟,

正是孟雄与铁鹰锐士。

他们人人身着暗耀宝甲,

全身覆甲,仅露双目。

这些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透出凛冽寒意。

“陛下出巡祭天!”

呼喊声中,铁鹰锐士齐齐释放筑基灵力,凝成一道黑色飞鹰的虚影笼罩全军。

飞鹰长鸣,杀气贯天,战意昂扬!

“那是什么?”

“是神鹰吗?”

围观的百姓为之震撼。

有人想起近日城中流传新帝向百官将士传授仙法的传言。

“难道都是真的?”

“不可能,定是我眼花了!”

轰隆隆——

铁鹰骑军踏过街道,如雷霆过境,磅礴威压撼动四方。

他们所乘的马匹皆服用过修真界专供坐骑的“饲灵丸”,不仅力量大增,更具灵性,方能承载身披暗耀铠甲的铁鹰锐士。

紧随其后的是一架青铜战车,竟离地丈许悬浮而行,引得咸阳百姓阵阵惊呼。

战车透着古老苍凉的气息,拉车的并非骏马,而是九条鳞甲闪烁、神辉熠熠的蛟龙。

九龙腾空,战车碾过天际,发出海啸般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是藏于星辰戒中的一件残损古灵器。

赢无限立于战车之上,俯视他的子民。

满城百姓纷纷跪拜。

“大秦万岁!”

“陛下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席卷整个咸阳。

“这……这……”

被王承紧随的张良与廷尉府众官员一同远眺出巡车队,惊愕得说不出话。

眼前景象颠覆了他的认知,击碎了他半生建立的常理。

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与项羽甫入城中便被寻获——对方竟是真仙临世!

何须再来验证?

张良此刻追悔莫及。

好奇当真害人不浅!

张良心中一片苦涩。

他这岂不是不远千里赶来,专程为大秦献上一份厚礼?

逃离此地的念头刚起……

他瞥见一旁正将青铜剑如麻花般扭动的王承。

张良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稍露逃跑之意,

下一秒被拧成麻花的绝不会是青铜剑,而是他自己。

铁鹰锐士护卫青铜战车在全城巡游,最终驶向甘泉宫。

“那是什么?”

“是天人吗?”

“神仙降临啊!”

沿途围观祭典的百姓皆被这浩大场面震慑。

“这便是仙家气象?”

王离与冯劫心神激荡,

眼前景象已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直至青铜战车凌空飞至圜丘停驻,众将士方如梦初醒。

五丈高的圜丘顶端,

太祝早已备齐祭祀用品。

赢无限行至供案前,

翻手间展开封神榜,

另置始皇玺、天子六玺与尚方宝剑。

繁琐仪程暂且不表,

待诸礼完毕,

赢无限对天地与万民肃然立誓:“朕,赢无限在此立誓!”

“朕若在世,必守疆拓土,平定四方,铸我大秦万世基业!”

“朕若身陨,亦将化龙魂,护佑天地永世昌隆!”

“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轰然巨响震动苍穹,

随着誓言回荡,封神榜与诸宝腾空而起。

漫天金辉凝聚成祥云瑞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