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燃踏进法师塔的事务大厅，目光快速扫了一圈。
解锁系统的【咒语图书馆】的条件，明显已经不是收入达到某个标准了。
因为她上次和莱戈签合同的时候没有提示。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魔法理论知识。
所以她必须要在法师塔做学徒尝试一下。
这里是一个开阔的圆形大厅，穹顶很高，上面有模拟星空的魔法光点缓缓流动。
没有窗户，光源都来自墙上嵌入的永恒明光符文。
她直接走到最前面那个像是前台的柜台。
“请问，这里可以学习魔法吗？”她对着柜台后一个看起来挺和气的男法师问道。
法师抬起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是的，小姐。不过按照流程，需要先测试一下您的魔力亲和。”
宁微燃想到自己上次在镇上测试的结果，有些为难：“是必须有魔力，才能学习吗？”
“是的，这是基础。就像种子需要土壤一样。”法师埃里克耐心解释。
“好吧，那就测试一下。”宁微燃从善如流。
“测试费用，10枚金币。”
宁微燃嘴角抽动了一下。
怪不得当初那镇上的老矮人说是破例，原来测试一下竟然要这么贵。
老矮人能处。
她利落地数出十枚金币推了过去。
埃里克收起金币，态度更好了些，引着她来到旁边一个平台。
上面放置的测魔石晶莹剔透，内部有流光闪烁，远比矮人店里那块高级。
系统空间内的石灵敏锐地察觉到这块测魔石纯度很高。
足以引起强烈反应，但是混沌体质现在暴露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石灵心念一动，直接在她体内布下一层禁制。
“请将手掌放在上面，集中精神。”埃里克指导道。
宁微燃点点头，将手掌覆盖在上面，默念道：“我有魔力我有魔力……”
那高级测魔石很快有了反应。
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光芒，有气无力地从中升起，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埃里克看着那光芒，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法师塔很期待有新鲜血液加入，这不仅是收入，更是人脉。
但显然，面前这位小姐，不具备资格。
他公事公办地说：“很遗憾，小姐。是土元素亲和，但…强度没有达到法师塔的入学标准。按照规矩，您无法成为法师塔的学徒。”
宁微燃心里已有准备，但脸上立刻堆满了失望和不甘，语气甚至带上了点急切。
“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非常渴望学习魔法知识，哪怕是理论也好！我…我可以用金币支付学费！”
她把“金币”二字咬得特别重。
埃里克看着她刚才付钱时毫不手软的样子，又看看她这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一个没有天赋但有钱的赞助者，对法师塔来说也不是坏事。
他沉吟了一下，语气缓和不少：“嗯…规定是死的。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可以为你办理一张外部借阅证。”
他详细解释了一下权限。
只能在图书馆看理论知识书籍，只能旁听公开课。
不算学徒，不能进高阶区，没有导师，也不能学习咒语。
宁微燃松了一口气，能进图书馆就行。
“这样就足够了！非常感谢您！”她努力让自己的感激看起来真诚无比。
“费用是200枚金币。”
宁微燃：……
这个价格明显只有贵族才能负担得起，看来也是法师塔学徒的重要来源。
她利落地拿出200金币，换来了那张轻飘飘的硬质卡片。
在埃里克看冤大头的目光中，宁微燃拿着借阅证，脚步轻快地走向图书馆。
推开图书馆那厚重的大门，一股陈年书卷和羊皮纸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
【叮！检测到宿主已接触本位面系统性魔法理论环境（法师塔图书馆）。】
【开始进行咒语数据库构建……预计耗时：1小时。】
终于！
她的想法是对的！
宁微燃心脏砰砰跳，强压下几乎要冲到脸上的狂喜。
她走到旁边的书架，随手抽了本《维瑟兰大陆风物志》，找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下，翻看起来。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人傻钱多，花了冤枉钱、没有天赋还不死心。
但只有她知道，只需要一个小时。
她就可以拥有自保能力了！
在系统的帮助下，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为大魔导师！
……
系统空间内。
石灵盘腿坐在那张舒适的沙发上，双眼微闭。
她的神识早已笼罩了整个法师塔图书馆，不管一楼、二楼还是被称为禁地的顶楼。
所有的藏书，从最基础的《元素概论》到生涩的《高阶魔法释放原理》，全部都被石灵记录下来。
她周身，肉眼可见的庞大系统数据流不断闪烁。
石灵必须先把这套魔法世界的运行逻辑彻底吃透。
只有这样，她才能为宁微燃那具独特的混沌之躯，量身推演出最契合的咒语。
约莫十几分钟后，数据流消散。
石灵睁开眼，嘴角微扬：“魔法体系…有点意思。”
跟她熟悉的修仙体系从自身挖掘、积累灵力不同，魔法更像是向外部的世界“借用”力量。
换句话说，修仙者体内灵力有时尽，而魔法外部元素无穷也。
元素亲和力越高，就像拿到了更高级的许可证，能借用的力量就越庞大，施展的咒语自然越强。
“不过，弊端也在这里。”石灵念头一转。
“魔法多数依旧牢牢绑定在世界规则之上。一旦这个世界本身毁灭，规则崩塌，任你是什么法神，也召唤不来半分元素之力，只能跟着一起玩完。”
相比之下，修仙者追求的是“天地朽而我不朽”。
就像第一个位面遇到的那个偷渡客魔修。
他的故乡连天道都崩灭了，那家伙依然能调动体内灵力，逃出来后换个世界继续苟延残喘。
这就是根本的不同。
心念一动，石灵的身影直接从系统空间内消失。
下一刻，她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法师塔最高的观星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