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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我是陛下的白月光,我就喜欢作死 > 第111章 月下惊笼,心囚何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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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月下惊笼,心囚何释

与系统那场无声却激烈的交锋,如同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表面上涟漪终会平复,湖底却已暗流汹涌,泥沙翻腾。沈清弦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生活,陪伴萧彻,打理宫务,与赵王妃偶尔闲谈,甚至开始着手按照自己的一些想法,悄无声息地调整着长春宫部分用度与规矩,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有序。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被系统强行点破的“情感投入超标”,像一根隐秘的刺,时时扎着她,让她不得安宁。每当萧彻对她流露出纵容与温柔,每当她沉浸在这份日益深厚的亲密与默契中时,那冰冷的警告声便会不合时宜地在脑海边缘响起,提醒她这或许只是一场需要保持清醒的“任务”。

这种认知与现实情感的剧烈撕扯,让她内心充满了混乱与不安。她需要一个确切的证明,一个极端的方式,来确认这到底是一场可以随时抽身的“游戏”,还是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真实。

她需要“作死”。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带有撒娇或试探性质的“作”,而是真正触及帝王底线、可能引来雷霆之怒的“大死”。唯有如此,她才能看清,萧彻对她的容忍,究竟是基于对“白月光”替身的执念,还是对她沈清弦这个独一无二灵魂的真实情感?也唯有如此,她才能用极致的危险,来麻痹自己内心那因系统警告而生出的恐惧与动摇。

机会很快来了。

三日后,西域某附属小国进贡的奇珍异宝抵达京城,其中有一对极为罕见的“雪域灵猫”,通体毛发如雪,无一丝杂色,眼瞳一蓝一金,据说极通灵性,且性情温顺,被视为祥瑞之兆。萧彻龙心大悦,下令将这对灵猫好生豢养在御兽苑精心打造的玉笼中,供皇室观赏。

此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沈清弦自然也听说了。当“雪域灵猫”、“祥瑞”、“陛下甚喜”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时,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放走它们。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走这对被皇帝亲口赞誉、被视为祥瑞的贡品。

这已不仅仅是挑衅,这近乎于是对帝王威严和天家颜面的直接践踏!其性质,远比之前掌掴妃嫔、御前失仪、甚至毁坏白月光遗物要严重得多!那些,尚可归结于后宫争风吃醋或个人性情乖张,而此举,则直接牵扯到了邦交、国体与皇帝的权威!

完美。这简直是为她此刻混乱内心量身定做的“作死”良机。

是夜,月明星稀,秋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沈清弦借口白日里多用了些糕点,心中积食,需在宫中散步消食,只带了最为心腹且胆大的锦书一人,提着羊角宫灯,踏着清冷的月色,看似随意地漫步,方向却明确地朝着御兽苑而去。

御兽苑夜间亦有专人值守,但贵妃娘娘突然驾临,守苑的宦官不敢怠慢,又见娘娘只带了一个贴身宫女,神色如常,只说是白日听闻灵猫神异,心中好奇,趁夜安静前来观赏片刻,并无他意。宦官不疑有他,恭敬地引着沈清弦来到那安置雪域灵猫的华美玉笼前,便识趣地退到远处等候。

玉笼以整块白玉雕琢而成,镂空着繁复的花纹,内里铺着柔软的锦垫,食水俱全。两只灵猫果然名不虚传,体型娇小优雅,毛发在月光下流淌着银辉,一蓝一金的异色瞳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而温顺的光芒。它们相互依偎着,发出细微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显得安然惬意。

沈清弦站在笼前,静静地看着它们。心中那个疯狂的念头在叫嚣,催促着她动手。只要打开这笼门,只要轻轻一推……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确认”——要么是帝王的盛怒,让她清醒;要么是……她不敢深想下去的那个可能性。

她的手心因紧张而渗出细密的冷汗,指尖冰凉。锦书提着灯,站在她身后半步,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能感受到娘娘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同寻常的、决绝而压抑的气息,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却不敢多问一个字。

“你们……本该自由自在的,对吗?”沈清弦对着笼中的灵猫,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她像是在问猫,又像是在问自己。困于这金玉牢笼,即使被奉为祥瑞,享受着顶级的供养,终究是失去了天地广阔。那她自己呢?困于这九重宫阙,困于这日益深沉的情感羁绊,困于那不知是归途还是绝路的系统任务……她想要的自由,又是什么?

是回到那个冰冷陌生的现代,还是……挣脱内心的枷锁,不顾一切地留在这里?

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仿佛要将那纷乱的思绪都冻结。然后,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到了那玉笼冰凉的锁扣。那锁制作精巧,但并非复杂的机关锁,更像是一个装饰性的搭扣。

【警告!检测到宿主即将执行高风险“作死”行为,预估积分奖励:800点。风险等级:极高!强烈建议终止!】系统的警告声再次尖锐地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急促。

沈清弦在心中冷笑一声。800点?倒是大手笔。可惜,她现在要的不是积分!

她没有丝毫犹豫,指尖用力,猛地向上一扳!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玉笼的门,应声弹开了一条缝隙。

笼中的两只灵猫似乎被这声响惊动,抬起头,两双异色的瞳仁疑惑地望向笼外。

远处值守的宦官似乎听到了动静,探头朝这边望来,但因为距离和光线,并未立刻看清具体情况。

沈清弦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回头看了锦书一眼,锦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那盏宫灯握得更紧,灯光摇曳,映出沈清弦决绝而苍白的脸。

就是现在!

沈清弦不再犹豫,伸手就要将那笼门完全推开——

“爱妃好雅兴。”

一个低沉、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的声音,如同鬼魅般,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沈清弦的动作瞬间僵住,那只即将触碰到笼门的手,凝固在半空中。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冲向头顶,又瞬间褪去,留下彻骨的冰寒。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月光下,假山石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立着一道玄色的身影。萧彻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看不清具体表情。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沉重的威压,却比这秋夜的寒风更加凛冽,瞬间笼罩了整个御兽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高德胜垂首躬身,站在他身后阴影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剪影。而那个值守的宦官,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却连求饶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他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沈清弦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问题在疯狂盘旋。她设想过无数种被发现的场景,想象过他的震怒,他的斥责,甚至……更可怕的后果。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如此平静,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萧彻迈开步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清弦的心尖上。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先是从她苍白失血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了她那只还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上,最后,定格在那扇已然弹开一条缝隙的玉笼门上。

他的目光很沉,很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没有丝毫波澜,却让沈清弦感到一种比狂风暴雨更可怕的窒息感。

“朕竟不知,爱妃对这西域灵猫,有如此浓厚的兴趣。”萧彻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竟不惜深夜前来,亲自……‘查看’?”

沈清弦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该怎么解释?说她只是一时兴起?说她只是想摸摸?那弹开的锁扣又如何解释?

所有的借口,在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和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她垂下眼睫,避开了他那令人心悸的注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等待着预料中的雷霆之怒。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

萧彻伸出手,并非朝向她的脸颊或手臂,而是越过了她,轻轻地、从容地,将那只玉笼的搭扣,重新按了回去。

“咔嚓。”又是一声轻响,笼门被重新锁死。

笼中的灵猫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不安地动了动,发出细微的叫声。

然后,萧彻才收回手,目光重新落在沈清弦低垂的头顶,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夜已深,风露寒,爱妃身子才刚好,不宜久留。”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低沉而清晰,“这对畜生,野性未驯,若是惊了爱妃,朕,会心疼。”

他伸出手,并非粗暴地拉扯,而是稳稳地握住了她那只依旧冰凉、微微颤抖的手,将她有些僵硬的身体轻轻带离了玉笼旁。

“回宫。”

他没有再看那玉笼一眼,也没有追问她为何深夜来此,为何要去动那笼门,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他只是牵着她,如同来时一样,踏着月色,朝着长春宫的方向走去。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包裹着她冰冷的手,传递过来的,却是一种让她更加心慌意乱的、难以理解的平静。

锦书和高德胜远远地跟在后面,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沈清弦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被他牵着,机械地迈着步子。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没有发怒。

他甚至没有一句重话。

他只是……阻止了她,然后,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

为什么?

是因为对她的宠爱已经深厚到可以无视这种近乎叛逆的行为?还是因为他早已看穿了她内心的混乱与挣扎,此举并非出于单纯的顽劣,故而……选择了包容?

亦或是,这其中,藏着更深的、她无法理解的帝王心术?

那800点积分没有到手,系统的警告声也消失了。但她知道,她这场极端“作死”的试探,并非毫无结果。

只是这结果,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都要复杂,都要……让她心悸。

她非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确认”,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对身边这个男人更深沉的悸动与恐惧交织的情绪之中。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密不可分。

而沈清弦的心,却如同那被重新锁入玉笼的灵猫,看似安然,内里却已波涛汹涌。

她这场试图确认“任务”本质的豪赌,似乎……赌赢了,又似乎,输得更加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