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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盛京。

清国皇宫,气氛庄重肃穆。

年轻的顺治皇帝福临端坐其上,实则由摄政王多尔衮掌控大局。

多尔衮看着来自南方的密报,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南朝内乱,烽烟四起。李闯、张献忠、马岳……嘿嘿,朱由检这个皇帝,当得真是辛苦。”

豫亲王多铎兴奋道:“十四哥,这可是天赐良机!明朝自顾不暇,我军正好再次破关南下,大掠一番!”

多尔衮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

“不急。让他们狗咬狗,再打一会儿。李自成若真能破了北京,明朝必亡。届时,群龙无首,天下大乱,才是我大清入主中原的最佳时机。”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图前,手指划过长城沿线:

“传令各旗,加紧操练,囤积粮草。派人密切注意关内动向,尤其是李自成与孙传庭的战事……这中原的万里江山,迟早是我爱新觉罗氏的囊中之物!”

殿内一众满洲王公贝勒皆露出贪婪而自信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关内那场决定中国命运的大混战,无论谁胜谁负,最终得利的,都将是蛰伏已久、磨利了爪牙的满洲铁骑。

历史的洪流,在这1643年的深秋,因马岳进军云南的这一决策,掀起了更加汹涌的波涛。

四方势力,各自做出了影响自身乃至整个华夏命运的战略抉择。

大明、大顺、大西、大汉,以及关外虎视眈眈的满清,五方势力的命运之线,在这一刻,更加紧密地纠缠在了一起。

时隔一月,一切准备就绪。

马岳一声令下,吴冲挂帅,点了五万正兵,又征了十一万多民夫,加起来小十六万人马,对外就嚷嚷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奔贵州去了。

临走前,马岳亲手把大旗交到吴冲手里,拍着他肩膀:

“吴冲,贵州这摊子,可就交给你了!”

台下将士们吼声震天,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去贵州大干一场。

可看着大军开拔扬起的尘土,马岳心里反倒不踏实了。他扭头对周维嘀咕:

“老周啊,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钱元那会儿是十月份出兵,就算打上三个月,到年底云南那边也不怎么冷。可贵州这地方……”

他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

“再说了,贵州那些土司,一个个都是地头蛇,从来就不服管。这要是赶上个寒冬,再加上他们躲在深山老林里打游击,吴冲这回怕是要吃苦头。我就怕他年底前拿不下贵州,反倒和左良玉那厮僵持住了,这仗要是拖到明年,可就麻烦了。”

周维对于马岳时不时叫他老周早就见怪不怪。

大帅心情复杂时候,就叫他老周;干正事,就叫他长史;用不着时候,就是周维。

心里嘀咕两声,周维捋着胡子想了想,问道:

“大帅是担心土司难缠,还是怕天气作怪?”

“都担心!”

马岳直摆手。

“如今这鬼天气,中原都说不准,贵州能好到哪去?我是真怕吴冲被拖在贵州,误了咱们的大事。”

他心里还憋着句话没说——明年就是崇祯十七年,那可是要改朝换代的年头。

李自成打进北京,清军入关……往后那些事,他想起来就心烦。

周维看他愁眉不展,劝道:

“大帅也别太操心,吴冲打仗有一套。就算真拖到明年,咱们现在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四川、汉中都是咱们的,周成那边还能运粮过来,耗得起!”

马岳当然知道耗得起,他怕的是错过时机。

甩开这些念头,他问起另一路:

“吴冲这边出发了,钱元那边到什么地步了?”

说到云南战事,周维来了精神:

“钱元这小子行啊,前锋已经拿下临安,主力正往楚雄推进呢!”

“快拿地图来!”

马岳立刻来了精神。

亲卫麻利地铺开地图。

马岳趴在地图上,手指顺着临安、楚雄一路划拉,忽然乐了:

“钱元这小子可以啊!他这是要走元江、镇沅、景东一线,想把沐王府的人包了饺子,顺便把广西那边的路也给断了……咦?”

他猛地抬头。

“咱们没跟他说要打贵州啊,他这打法,分明是在给吴冲铺路嘛!”

周维笑着点头:

“大帅看出来了?要我说,钱元这小子精着呢,早就猜到大帅要打贵州。他把云南东边一占,广西的兵就过不来了,这是在给吴冲扫清障碍呢!这下沐王府那帮人,除了往缅甸、安南跑,没别的路了。”

马岳一拍大腿:

“好小子!不过他这么打也冒险,要是云南和广西的官军联手夹击,他可就悬了。”

周维嘿嘿一笑:

“大帅多虑了。官军那德行您还不知道?各怀鬼胎,谁肯真心出力?左良玉那边更是指望不上,他现在自顾不暇,吴冲这二十万大军压过去,他怕是觉都睡不安稳,哪还有心思管云南的闲事?”

他凑近些,压低声音:

“再说了,听说左良玉现在连圣旨都敢抗,他那支兵,早就姓左不姓明了。”

马岳冷笑一声:

“说白了,他跟咱们一样都是反贼,就是多了身官皮。还听调不听宣?给他脸了!”

周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捻着胡须,沉吟着对马跃开口道:

“大帅,提及左良玉之事,属下回去后又细想了一番。观其在贵州之作为,确如大帅所言,拥兵自重,首鼠两端。然……若许以高官厚禄,虚与委蛇,待其放松警惕,我军或可趁势而入,以最小代价拿下贵阳,亦未可知啊。毕竟,强攻坚城,耗费钱粮、折损兵力,终究是下策。”

周维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马跃的神色,他内心还是存了一丝“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期望。

马跃正站在窗边,望着校场上操练的新兵,闻言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十分清醒。

他走到案前,拿起一份关于左良玉近期动向的密报掂了掂。

“老周啊。”

马跃的语气很平淡。

“你的想法,我明白,是想省点力气。但这左良玉,不是我们能驾驭得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