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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漆器工坊,漆层间的厚薄

寒露已过,秋意渐深,八人来到“漆艺村”。村里的“润漆坊”是三代传承的漆器老铺,坊主漆老匠做的漆器,漆色温润,光泽内敛,尤其是他的“犀皮漆”茶具,表面的纹理如同犀牛皮般细腻,摸上去温润如玉,沏茶时茶香与漆香交融,是文人雅士追捧的珍品。

可近来,润漆坊的漆器却接连出问题——新做的茶具,使用不久漆层就会脱落,露出底下的木胎;有的漆器表面还会起皱、开裂,最让人心疼的是,一批准备送往京城的“云纹漆盒”,漆色竟变得暗沉,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漆老匠检查了生漆的纯度、髹漆的层数,试了多次都找不到原因,只在脱落的漆层里,发现了杂质,显然是生漆过滤得不够干净。

“前日给王学士做的‘松鹤漆盘’,刚用了两次漆就掉了一块,”漆老匠抚摸着斑驳的漆盘,声音里满是痛心,“这生漆是我从漆树园亲手采的,过滤了七遍,怎么会有杂质?”

宋亚轩拿起一块脱落的漆层,放在指尖捻了捻,又闻了闻:“这里面混了桐油,而且生漆只过滤了两遍,杂质太多,才会脱落。”他又查看起皱的漆器,发现漆层厚薄不均,有的地方甚至堆了漆:“有人髹漆时图快,没等上一层干透就涂下一层,才会起皱。”

刁刁在漆坊的储藏室里,找到一桶混了桐油的生漆,旁边还有几块未打磨的漆坯,上面的漆层明显厚薄不一:“这些东西不是你常用的,看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村里的漆匠说,漆老匠的儿子漆木,最近总嫌髹漆工序繁琐,还说“现在的人只看样式,谁管漆纯不纯”。漆木跟着父亲学了六年,却总想着快点出货,偷偷在生漆里掺桐油,被漆老匠骂过好几次。“前日我还看到他髹漆时一次涂厚厚一层,劝他分层涂,他说‘干得快就行’。”

八人找到漆木时,他正在自己的小工坊里给漆盒上漆,用的正是那桶混了桐油的生漆,旁边的漆盒漆层堆得厚厚的。见八人进来,他慌忙把漆桶藏到身后。

“漆木,是你在生漆里掺了桐油,还厚涂漆层?”漆坊的老帮工问道。

漆木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想省点料,快点做完,桐油和生漆看起来差不多,厚涂一层能省一半时间……谁知道会掉漆……”他觉得父亲太固执,漆器做得再精致,买的人也未必懂,掺点桐油、涂快点没人会发现,没想到问题这么明显。

“做漆器先懂漆,懂漆先懂沉,”漆老匠闻讯赶来,指着院里的漆树,“我师父当年教我,‘一器千漆,千漆一心’,生漆要‘采得鲜、滤得净’,髹漆要‘薄涂多层,层层干透’,一点急都不能有。你这样做,是把祖宗的手艺往泥里踩!”

说着,漆老匠从漆柜里取出一本《髹漆要录》:“这是我年轻时的做漆笔记,里面记着生漆怎么采、怎么滤,髹漆怎么涂、怎么磨,你拿去看。若你肯沉下心学,我带你去漆树园采漆,教你怎么调配漆色,手艺是磨出来的,不是糊弄出来的。”

漆木捧着手记,上面的字迹被漆液染得发亮,却透着认真,想起父亲为了等一层漆干透,守在漆坯旁彻夜不眠的场景,顿时红了眼眶,跪在地上:“爹,我错了!我不该贪快,更不该用假漆坏了您的名声!”

漆木把混了桐油的生漆全部倒掉,跟着父亲重新学采漆、过滤、髹漆。他耐着性子一遍遍过滤生漆,一层层薄涂慢干,虽然进度慢,做出来的漆器却越来越温润。半年后,他做的“梅枝漆盏”,漆色透亮,得到了村里老漆匠的认可。漆老匠看着,欣慰地说:“漆层间的厚薄,不在涂得多快,在用心多深,你总算懂了。”

离开漆艺村时,润漆坊的漆香混着桂花香,在秋风中弥漫,沉静而醇厚。贺峻霖捧着一个犀皮漆茶杯,笑道:“这漆器好不好,不在样式多新,在漆纯不纯,层匀不匀,心诚了,木头也能焕出玉的光泽。”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个小小的漆刷,用漆艺村的竹根刻成,刷柄上刻着“匀净”二字,古朴而精巧。他递给刁刁:“这漆器要讲究‘千磨万涂,纯一无杂’,才能温润如玉,就像做人,要经得起沉淀,耐得住打磨,才能显出温润的品性。一点浮躁,便会像混了桐油的漆,看似光亮,终究会剥落褪色。”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刷毛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漆层在指尖流淌的细腻,轻声道:“漆层间的厚薄,藏着匠人的耐心。急于求成只会做出斑驳的次品,静心慢作,才能做出经得起岁月的珍品。”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漆器的光泽,温润而绵长。

马蹄声伴着磨漆的“沙沙”声远去,漆艺村的漆树在秋阳下投下斑驳的光影,与工坊里的漆香交织成一幅沉静的画。八人知道,江湖的匠造之路上,有时就藏在这一层生漆、一把漆刷中,一点投机,一丝懈怠,便能让手艺失了底蕴,而坚守纯粹,耐心打磨,才能让漆器在岁月的滋养中,愈发温润,愈发动人。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漆艺村的漆器,在时光的浸润中,愈发醇厚,愈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