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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砖雕古宅,凿痕里的深浅

立秋过后,暑气渐消,八人来到“古建村”。村里的“精工砖雕坊”以修复老宅砖雕闻名,坊主砖老凿的手艺堪称一绝——他雕的砖花,层次分明,细节精巧,尤其是他复原的“二十四孝”砖雕,人物表情生动,衣纹褶皱如真,让不少濒危的古宅重焕光彩,连知府都来请他修缮祠堂。

可近来,精工砖雕坊的砖雕却出了问题——新雕的砖花,安装不久就有边角脱落,有的人物面部线条模糊,完全失了神韵;最让人痛心的是,一批为古寺修复的“莲花纹”砖雕,竟在搬运时整块碎裂,露出内部疏松的砖质。砖老凿检查了青砖的密度、凿刀的角度,试了多次都找不到原因,只在碎裂的砖块里,发现黏土配比不均,还混着沙砾,显然是用了劣质青砖。

“前日给镇上古宅雕的‘松鹿图’砖雕,刚砌上墙,鹿的耳朵就掉了,”砖老凿捧着脱落的砖角,声音里满是惋惜,“这是我用澄泥青砖雕的,窖藏了五年,怎么会这么脆?”

宋亚轩拿起一块模糊的砖雕,用指尖触摸凿痕,又敲了敲砖面:“这不是澄泥青砖,是普通的黏土砖,里面含沙量太高,质地疏松,才会易脱易碎。”他又查看模糊的线条,发现凿刀不够锋利,下刀时力度不均:“有人用了劣质砖,雕刻时又图快,没精细打磨,才会失了神韵。”

刁刁在砖雕坊的料场里,找到一堆混着沙砾的黏土砖,旁边放着几把刃口崩缺的凿刀,凿痕与砖雕上的模糊线条吻合:“这些东西不是你常用的,看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村里的瓦匠说,砖老凿的徒弟砖娃,最近总嫌澄泥青砖贵,偷偷用便宜的黏土砖代替,还说“反正砌在墙上,没人会细看”。砖娃跟着师父学了三年,却总想着快点完工,被砖老凿训过好几次。“前日我还看到他用崩口的凿刀雕刻,劝他换把新的,他说‘对付着能用’。”

八人找到砖娃时,他正在偷偷用黏土砖雕刻“兰草纹”,凿刀正是那几把崩缺的,地上堆着几块雕坏的半成品。见八人进来,他慌忙把黏土砖往废料堆里埋。

“砖娃,是你用了黏土砖,还用了崩口的凿刀?”砖雕坊的老管事问道。

砖娃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想省点钱,黏土砖便宜,旧凿刀用着顺手……谁知道会掉会碎……”他觉得砖老凿太较真,砖雕埋在墙里,好坏也没人细看,没想到差别这么明显。

“雕砖如写史,一刀一痕,都藏着光阴,”砖老凿拿起一块澄泥青砖,“我师父当年教我,‘一砖一世界,泥要纯,火要匀,凿要准’,选砖要‘澄泥滤沙,慢火细烧’,雕刻要‘先粗后细,一刀不苟’,一点急躁都容不得。你这样做,是把老祖宗的故事雕成了笑话!”

说着,砖老凿从柜里取出一本《砖雕图谱》:“这是我年轻时雕坏的砖样,上面记着每次出错的原因,你拿去看。若你肯沉下心学,我教你怎么选泥、烧砖、运刀,手艺是一凿一凿刻出来的,不是糊弄出来的。”

砖娃捧着手记,里面贴着各种残缺、模糊的砖雕照片,旁边写着“沙多易裂”“刀钝失神”的批注,想起砖老凿为了雕好一片花瓣,对着古图琢磨一整天的场景,顿时红了眼眶,跪在地上:“师父,我错了!我不该贪便宜,更不该用坏砖坏了您的手艺!”

砖娃把黏土砖和崩口凿刀全扔了,跟着砖老凿学选泥、烧砖、精雕。他耐着性子用澄泥青砖练习,打磨锋利每一把凿刀,虽然慢,雕出来的砖花却越来越精致。半年后,他雕的“菊花纹”砖雕,被古宅主人赞“有老味”,砖老凿看着,欣慰地说:“凿痕里的深浅,不在雕得多快,在悟得多透,你总算懂了。”

离开古建村时,夕阳照在修复的老宅砖墙上,砖雕的花纹在光影中流转,凿刀敲击青砖的“笃笃”声与归鸟的鸣叫交织,沉静而厚重。贺峻霖摸着一块新雕的“福字纹”砖,笑道:“这砖雕好不好,不在花样多繁,在砖够纯,刀够准,心够诚,心诚了,顽砖也能刻出岁月的痕。”

宋亚轩从怀中取出一个木雕,是一把小小的砖凿,用古建村的枣木刻成,凿头上刻着“沉潜”二字,质朴而锋利。他递给刁刁:“这砖雕要讲究‘泥纯、火足、凿精’,才能经得起风雨,就像做人,要懂得沉淀积累,精准发力,才能在世事中留下自己的印记。一点浮躁,便会像沙砾混的砖,看似成型,终究会在时光中崩解。”

刁刁接过木雕,指尖轻轻拂过凿头的纹路,仿佛能感受到凿穿青砖的沉稳,轻声道:“凿痕里的深浅,藏着匠人的敬畏。敷衍了事只会刻出短命的砖雕,用心沉潜,才能让青砖在岁月的冲刷中,愈发清晰,愈显沧桑。”她抬头看向宋亚轩,眼中的笑意如同古砖上的光,沉静而悠长。

马蹄声伴着凿砖的“笃笃”声远去,古建村的炊烟在暮色中升起,与砖雕的沧桑纹路交织成一幅厚重的画。八人知道,江湖的匠造之路上,有时就藏在这一块青砖、一把砖凿中,一点懈怠,一丝侥幸,便能让匠心失了深度,而坚守敬畏,用心雕琢,才能让砖雕在岁月的侵蚀中,愈发清晰,愈发动人。他们的故事,也将如同这古建村的砖雕,在时光的镌刻中,愈发深刻,愈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