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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废王种田:开局拐回一个狼王 > 第118章 君门风波恶,狼王暗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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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君门风波恶,狼王暗筑巢

京城巍峨的朱雀门,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吞吐着南来北往的人流。

与城门外官道上的萧瑟不同,这里人声鼎沸,车马喧嚣。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官差兵丁的呵斥声,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咕噜声,混杂成京城独有的,带着威严的热闹。

萧云庭的车队,就在这片热闹中,被拦了下来。

为首的城门校尉叫魏通,生得人高马大,一脸的横肉,他脸上堆着笑,那笑意却半点也未达眼底。

“哎哟,这不是七王爷殿下回京了吗?末将魏通,在此给殿下请安了!”他拱了拱手,腰却挺得笔直,身后的兵丁们更是连样都懒得装,个个手按刀柄,目光不善。

李信上前一步,沉声喝道:“魏校尉,我等奉陛下圣旨回京述职,为何拦住王爷车驾,迟迟不肯放行?”

魏通脸上的假笑更浓了:“李护卫说的哪里话。殿下乃是天潢贵胄,末将哪有胆子『拦』啊?只是这京城有京城的规矩,陛下有陛下的旨意,要我等严查出入,不得有丝毫懈怠。这例行盘查,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嘛。”

他嘴里说着“例行盘查”,可手下的兵丁们却磨磨蹭蹭,一会儿说要核对通关文牒上的每一个字,一会儿又说车队人数与报备的不符,需要重新清点。

一辆朴素的马车,被他们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快半个时辰,连车轮底下都要敲一敲,看看是不是藏了东西。

周围的百姓和一些进出城的低级官吏渐渐围了上来,对着这支来自北方的车队指指点点。

“殿下,这厮分明是故意刁难!”李信气得脸色铁青,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稍安勿躁。”

车帘内,萧云庭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片刻后,车帘被掀开,萧云庭在李信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他披着一件厚实的狐裘,脸色带着几分长途跋涉后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羸弱,但那双眼睛,却清亮得惊人。

他一出现,周围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萧云庭没有看那耀武扬威的魏通,反而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温和地笑了笑。

“让各位见笑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本王奉父皇之命,从朔州回京。离京多年,没想到京城的规矩,竟是这般森严。看来,父皇治下,海晏河清,连城门守卫都如此尽忠职守,实乃我大夏之福。”

他这番话,绵里藏针。既点明了自己是“奉旨回京”,又把“刁难”说成了“尽忠职守”,还顺带夸了皇帝。

魏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穷酸书生,忍不住高声问道:“殿下,您既是奉旨回京,为何会被拦在此处?难道这盘查,连皇子也要查上半个时辰吗?”

萧云庭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朔州地处边陲,乃苦寒之地,本王与将士们平日里衣食简朴,与京中贵胄自然不同。想来是魏校尉见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面带土色,怕我们是哪里来的流民混充的,仔细盘查一番,也是应有之理。”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那个守住了朔州的七王爷?”

“是啊,听说他在朔州开荒种地,把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了粮仓!”

“可他怎么看着……这么寒酸?连车驾都如此普通。”

“你没听殿下说吗?人家在边关吃苦呢!哪像京城里的某些人,只会作威作福!”

“这城门官也太不是东西了!人家是奉旨回京的皇子,他竟敢当成流民一样盘查?这不是打皇家的脸吗?”

舆论的风向,瞬间变了。

魏通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这个病秧子王爷,三言两语,就让他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境地。

他要是再查下去,就是“不敬皇子,有意刁难”。

他要是不查,那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成了一个笑话。

萧云庭仿佛没看到他脸上的窘迫,反而转向他,语气诚恳地说道:“魏校尉,本王知道你有你的职责。这样吧,你继续查,仔细地查。父皇命我今日务必入宫面圣,若是耽误了时辰,父皇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绝不牵连校尉。”

“你……”魏通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力承担?说得好听!皇帝要是发起火来,他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有几颗脑袋够砍的?这分明是把所有的压力都推到了他身上!

就在魏通进退两难,汗如雨下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嘈杂的人群。

“圣旨到——”

众人急忙跪下,只见一名宫中太监手持拂尘,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快步走来。

那太监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魏通,径直走到萧云庭面前,展开明黄的卷轴,朗声道:“陛下口谕,宣七王爷萧云庭,即刻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儿臣,遵旨。”萧云庭微微躬身。

宣旨太监收起口谕,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魏通:“魏校尉,咱家出宫的时候,可听陛下念叨着,说七殿下今日就该到了。怎么这都快晌午了,殿下的车驾,还停在城门口啊?你这差,当得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魏通浑身一软,瘫跪在地,连声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云庭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对李信道:“走吧,别让父皇等急了。”

车队缓缓启动,在禁军的“护送”和百姓敬佩的目光中,顺利驶入了朱雀门。

一场看似无解的刁难,就这么被萧云庭兵不血刃地化解了。

---

几乎在同一时间,京城另一侧的玄武门。

一队伪装成西域胡商的队伍,在缴纳了一锭分量十足的金元宝后,几乎没受到任何盘查,便顺利入了城。

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穿着华贵的锦袍,深邃的五官带着异域风情,正是改扮后的拓跋烈。

他身边的亲卫呼延豹,也换上了一身管事模样的衣服,低声在他耳边汇报。

“大汗,都打听清楚了。萧云庭在朱雀门被拦了,是二皇子手下的城门校尉魏通干的。不过,宫里来了人,已经解了围。”

拓跋烈勒住马缰,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城墙,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二皇子?跳梁小丑的把戏。他以为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就能折辱那只狐狸?真是可笑。”

呼延豹有些不解:“大汗,那咱们刚才为什么不……”

“他不需要。”拓跋烈打断了他,“我的王,对付这种货色,还用不着我出手。他要是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也就不配让我拓跋烈,千里迢迢地跟到这个笼子里来。”

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能想象得到,萧云庭站在人群中,用他那并不强壮的身体,独自面对那些恶意的目光和刁难时,是何等的孤立无援。

“宅子买好了吗?”拓跋烈问道。

“回大汗,已经办妥了。”呼延豹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递了过去,“就在安义坊,一座三进的大宅子,离朝廷赐给七王爷的府邸,只隔了两条街。原来的主人犯了事急着出手,价钱很公道。”

“嗯。”拓跋烈接过地契,看也没看就揣进怀里,“让兄弟们都安顿下来。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群来自草原,想在京城做皮毛生意的商人。谁要是露了马脚,自己去拔了舌头喂狗。”

“是!”

拓跋烈一行人穿过繁华的街道,很快就来到了安义坊。

那是一座气派的宅院,朱漆大门,石狮镇宅。拓跋烈推门而入,对宅子的格局颇为满意。

他径直走到后院最高的一处阁楼上,从这里,甚至能远远望见两条街外,那座挂着“七王爷府”牌匾的府邸的一角飞檐。

“很好。”拓跋烈很满意这个距离。

既能让他随时掌握那边的动静,又不会被人轻易察觉。

他转身对呼延豹下令:“去,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尤其是那些给宫里瞧过病的御医,不管是退休的还是在任的,用金子砸,用人情请,用什么方法都行。我要知道,这京城里,谁最擅长调理肺腑亏虚之症。”

呼延豹愣了一下:“大汗,您是为您自己……”

“不是我。”拓跋烈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想起在长亭外看到的那一抹刺目的血色,“是为他。我怀疑,他的病,不仅仅是体弱那么简单。”

在草原上,再弱的狼,也不会轻易咳血。

萧云庭的身体,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糟糕得多。

“还有,”拓跋烈补充道,“派人去查那个叫魏通的城门校尉。我要他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他家有几口人,养了几条狗,每天去哪个茅厕,都给我查得一清二楚。”

“大汗,一个狗腿子而已,至于吗?”

拓跋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敢对他龇牙的狗,都该被打断腿。我要让二皇子知道,动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那片屋檐,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霸道。

“他想一个人当英雄,我偏不让他如愿。”

“这个京城,他既然进来了,我就要让他安安稳稳地走出去。”

---

马车驶过长长的宫道,最终在宏伟的乾清宫前停下。

李信扶着萧云庭下车,低声提醒道:“殿下,到了。”

萧云庭抬头,看着眼前这座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宫殿,心中并无波澜。

对他而言,这里不是家,只是一个更华丽,也更危险的战场。

“你在外面候着。”萧云庭整理了一下衣冠,独自一人,踏上了白玉石阶。

他能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审视,有轻蔑,也有忌惮。

他一步一步,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异常平稳。

他知道,从他踏入这座宫殿开始,他就不再仅仅是萧云庭,而是北境朔州的王,是那个能让草原狼王俯首的盟友,是所有皇子眼中,最不确定的一枚棋子。

走进大殿,一股混杂着龙涎香和檀香的威严气息扑面而来。

大殿中央,一个身穿龙袍,鬓发微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的老者,正坐在书案后,批阅着奏折。

正是大夏王朝的皇帝,萧承稷。

萧云庭走到殿中,撩起衣袍,恭恭敬敬地跪下。

“儿臣萧云庭,自北境归来。”

“叩见父皇。”

“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大殿中激起一阵回响。

皇帝没有立刻让他起身,甚至没有抬头。殿内,只有朱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这是一种无声的敲打,一种帝王惯用的下马威。

萧云庭安静地跪着,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不耐或惶恐。

他知道,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这个七儿子身上。

“瘦了,也黑了。”

皇帝开口了,声音听不出喜怒。

“起来吧。”

“谢父皇。”

萧云庭站起身,垂手而立。

皇帝看着他,缓缓问道:“听说,你在城门口,跟朕的城门校尉,闹了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