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苗长到半尺高时,幼儿园组织了春游,要去郊外的公园爬山、野餐。林晚作为带队老师,前一天就忙到半夜——准备急救包、清点零食、联系家长,生怕有疏漏。更让她揪心的是,阳阳前一天晚上突然感冒了,发烧流鼻涕,却哭着喊着要去春游:“我要跟小朋友一起玩!不要在家待着!”
“别愁了,我调休陪你们去。”陆霆把阳阳的小外套叠好,塞进背包,“你照看十几个孩子肯定忙不过来,我来背阳阳,再帮你拎东西,保证把你们娘俩都护好。”林晚愣了一下:“你不用上班吗?调休会不会影响工作?”“放心,工作都安排好了,陪媳妇孩子春游才是头等大事。”陆霆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笃定。
春游当天,大巴车刚到公园门口,陆霆就扛起急救包,又蹲下来让阳阳趴在背上:“抓紧爸爸,咱们爬山去!”阳阳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比平时老实多了。林晚要拎装零食的袋子,也被他抢了过去:“你往前带孩子,跟他们说注意安全,我断后,保证一个孩子都不落。”
爬山时,孩子们像脱缰的小马,蹦蹦跳跳地往前冲。林晚在前面喊:“慢点跑,小心台阶!”刚说完,自己脚下一滑,踩在松动的石子上,身体往前倾。陆霆眼疾手快,立马松开拎袋子的手,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同时把阳阳换到另一只背上,稳稳托住:“小心点!吓我一跳。”他揽住她的腰,帮她站稳:“脚下看仔细,我扶着你走。”
林晚的心跳得飞快,看着他额角的汗,心里又暖又愧疚:“都怪我不小心,还让你分心。”“跟我客气啥?保护你和儿子是我的天职。”陆霆笑了笑,腾出一只手帮她擦了擦沾在裤脚的泥土,“走,慢点开,我在你旁边。”
爬到半山腰的休息区,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吃零食,林晚忙着给他们分水果、擦手。陆霆把阳阳放在长椅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又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泡了杯姜茶,递到林晚手里:“喝口暖身子,早上风大,别被阳阳传染感冒了。”林晚接过姜茶,喝了一口,辛辣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浑身都舒服了。
趁孩子们专注于吃零食,陆霆凑到林晚身边,飞快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像偷糖吃的小孩,声音压得很低:“累不累?不行我先带阳阳找个地方歇会儿,你忙你的。”林晚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摇摇头:“不累,马上就到山顶了。”
到了山顶,孩子们兴奋地喊着“看风景”,林晚拿出相机给他们拍照。陆霆则抱着阳阳,帮他擦鼻涕,又喂他喝了点温水。有个小女孩不小心摔哭了,陆霆赶紧走过去,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别哭啦,吃糖就不疼了,叔叔帮你吹吹。”他蹲下来帮小女孩吹膝盖,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严肃的副司令。
春游结束返程时,阳阳已经趴在陆霆背上睡熟了。林晚坐在大巴车靠窗的位置,陆霆坐在她旁边,一手托着阳阳的屁股,一手握住她的手。“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林晚靠在他肩上,声音里满是感激。陆霆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跟我还客气?你的工作我肯定支持到底,别说调休,就是请假,我也得陪你。”
大巴车驶过长街,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一家三口身上。林晚看着陆霆抱着阳阳的侧脸,心里满是踏实——原来最好的守护,不是轰轰烈烈的举动,是你忙得脚不沾地时,他主动替你扛下重担;是你遇到危险时,他第一时间护住你;是在你需要的每一个瞬间,他都在你身边,把你的责任当成自己的责任,把你的忙碌变成他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