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锋:“柱子,准备一下,我们要上车了,我去所长那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好的锋哥!你去吧!”
北冥锋转身去所长办公室,所长看到北冥锋进来,不等北冥锋说话:“小锋,这次去那边照顾一下卧铺车厢一个受伤的同志。其他就没什么了?”
北冥锋点头:“行……!那我走了。”
所长挥挥手,北冥锋出来后就看到刘铁柱站在门口等着他呢。
北冥锋走过去,两人一起向站台走去。台上,旅客们正排队上车。北冥锋和刘铁柱因为是乘警,走的是工作人员通道。放好行李,两人先在硬座车厢巡视了一圈。这个年代火车速度慢,人员复杂,硬座车厢里已经显得有些拥挤和嘈杂,空气中弥漫着烟草、汗水和各种食物混杂的气味。北冥锋目光锐利地扫过车厢,一些常年在线上跑的老混混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不易察觉的压迫感,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或移开视线,或低下头假装睡觉。刘铁柱则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威严一些。
巡视完硬座车厢,北冥锋对刘铁柱说:“柱子,你去餐车那边看看情况,重点留意一下有没有生面孔搞小动作。我去卧铺车厢,所长交代了有个任务。”
“明白,锋哥!”刘铁柱点头,朝着餐车的方向走去。
北冥锋则径直走向卧铺车厢。与硬座车厢相比,卧铺车厢安静许多,环境也整洁不少。他根据所长提供的车厢号和铺位,很快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靠窗的下铺,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穿军装的男子靠坐在铺位上,脸色苍白,左边小腿部位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忍受着疼痛,但眼神却依旧清明锐利,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他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穿着朴素,面容憔悴,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应该是他的妻子。
北冥锋走过去,出示了一下证件,低声道:“同志你好,我是本次列车的乘警北冥锋。所长交代了,路上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受伤的男子看到北冥锋证件愣了一下,眼中并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郝所长说的“照顾一下”的乘警如此年轻,而且级别和他同级。他很快收敛情绪,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谢,麻烦你了,北冥同志。我姓陈,陈卫东。”他又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女子,“这是我爱人,小芳。”
北冥锋心中暗想:这陈卫东不简单啊,普通战士看到自己的证件都会不知所措,这陈卫东就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复平静了。
“陈哥好,嫂子好!”北冥锋点头致意,目光落在他的伤腿上:“这伤……?”
陈卫东勉强笑了笑:“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不碍事。就是行动不太方便,路上可能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北冥锋看得出他伤得不轻,而且那伤口的包扎方式,不像是普通意外,更像是……枪伤?但他没有多问,只是说道:“职责所在,谈不上麻烦。你们安心休息,到站前我会过来通知。餐车供应饭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带过来。”
小芳连忙道谢:“谢谢北冥同志,太感谢了。”
北冥锋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继续巡视车厢。他能感觉到,背后陈卫东的目光一直若有所思地跟着他,直到他走出这节车厢。
接下来的行程还算平静。北冥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巡视一遍全车,特别是会“不经意”地从陈卫东所在的卧铺车厢经过几次,确保没有异常。刘铁柱也尽职尽责,在餐车和硬座车厢来回穿梭,震慑了不少可能存在的宵小。
一直到夜深,火车在夜色中轰隆前行。大部分旅客都已昏昏欲睡。北冥锋正在乘务员室闭目养神,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列车上的各种声响。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不同于火车运行常态的窸窣声传入他的耳中。声音来自卧铺车厢的方向,而且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感。北冥锋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像一道影子般滑向卧铺车厢。
接近陈卫东所在的隔间时,他看到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隔间门口,手里似乎拿着什么工具,正在试图拨弄门锁!隔间里,隐约传来小芳压抑的低呼和陈卫东低沉的呵斥。
“找死!”北冥锋心中冷哼,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那黑影身后。
那黑影似乎也有所察觉,猛地回头,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手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匕首,直刺北冥锋心口!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亡命之徒。
北冥锋不闪不避,在那匕首即将及体的瞬间,左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黑影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匕首当啷落地。他眼中满是惊恐,似乎完全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北冥锋手下不停,右手并指如剑,在对方颈侧某个穴位轻轻一按。那黑影顿时眼珠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甚至没有惊动隔壁隔间熟睡的旅客。
北冥锋像提小鸡一样把昏迷的黑影拖到车厢连接处,用随身携带的细绳将其牢牢捆住。这时,听到动静的刘铁柱也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歹徒和面色平静的北冥锋,吓了一跳:“锋哥,这……?”
“没事了,一个小毛贼,想偷东西。”北冥锋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提及陈卫东,“把他绑到餐车去,你看管一下,等下一站交给站上派出所。”
“是!”刘铁柱虽然觉得这“毛贼”有点倒霉,碰上了峰哥,但也没多想,依言照办。
刘铁柱拖着那个昏迷的歹徒离开后,北冥锋轻轻敲了敲陈卫东隔间的门。门从里面被拉开一条缝,小芳惊魂未定的脸露了出来,看到是北冥锋,才松了口气,连忙让开。
北冥锋闪身进去,关上门。隔间里,陈卫东已经半坐起来,手里紧握着一把军刺,眼神锐利如鹰,虽然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异常,但全身都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看到北冥锋进来,他紧绷的肌肉才略微放松,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