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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三皇不甘,再施手段

马车行过长街,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谢昭宁指尖仍停在袖中,方才那记摩斯暗码的余韵尚未散去。她闭目调息,琴匣横置膝上,冷玉般的触感贴着掌心,仿佛能压住心头那一丝难以名状的波动。

春晖园的樱雨已远,可掌心揉皱的花瓣似乎还留着温度。她不愿多想,只将气息沉入丹田,依《微澜引》法门缓缓梳理心绪。此刻她需清明,而非恍惚。

然而市声渐起,人语嘈杂。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节奏被一阵哄笑打断。

“你听说了吗?尚书府那位谢小姐,早跟镇北王勾搭上了!”

“可不是嘛,前几日在西郊茶馆,有人亲眼瞧见她夜里登王府马车,一待就是半宿——啧,说是论琴,谁信?”

孩童嬉闹的声音从街边传来:“颜控王爷恋才女,一夜私会百花枯!颜控王爷恋才女,一夜私会百花枯!”

谢昭宁睁眼,眸光如冰泉映月,清而寒。

青霜怒意上涌,正要掀帘斥责,却被主子抬手制止。那只素手轻按在她腕上,力道不大,却稳如磐石。

谢昭宁缓缓掀开帘角,目光扫过人群。一名妇人抱着孩子站在摊前,嘴上说着闲话,脸上带着猎奇的兴奋;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围坐饮酒,眉飞色舞地添油加醋;更有卖花女郎掩唇低笑,手中绢花随风轻颤。

她不动声色,指腹悄然抚过琴弦内侧隐纹,催动《心音谱》中“观情律”。音波无声扩散,瞬时捕捉到周遭情绪起伏——言语虽烈,心绪却浮。那些讥诮与揣测,并非源于亲见实证,而是被某种更早播下的种子所牵引,如同风吹麦浪,层层推进。

有人刻意为之。

她垂眸,指尖收回,轻轻合拢琴匣。帘外喧哗依旧,但她已不再听。马车继续前行,穿入市井深处,每一步都踏在流言织就的网中。

回到旧宅,庭院寂静如常。谢昭宁步入书房,命人焚香煮茶,举止从容,仿佛未曾经历街头风波。她取琴置于案上,拨弦试音,一曲《溪山月》徐徐流出,音律平稳悠远,似山涧清流,洗尽尘嚣。

可琴音不止为娱耳。

她以“静心律”裹挟“探微引”,借旋律暗渡心识,悄然探测四周仆婢情绪。两名新来的小厮端茶入内,低眉顺眼,脚步却略显迟疑。一人执壶的手微微发抖,另一人避开她的视线,喉结滚动,似有难言之隐。

琴音微转,一道细波掠过二人耳际。那执壶者忽然脸色一白,茶水微倾;另一人则猛地低头,额角渗出冷汗。

谢昭宁不露声色,只轻声道:“放下吧。”

二人退下后,她指尖点弦,一声清响震落灯花。火光一闪,映得她眼底寒芒乍现。

青霜推门而入,面色铁青,咬牙道:“查到了。今晨酉时三刻,东市‘醉仙楼’一场文宴上,有个穿紫袍的门客当众说起您与王爷……话里话外,全是污蔑!他还说,您回京根本不是为了寻根问祖,而是早与镇北王定下盟约,借才名掩人耳目,实则攀附权贵、图谋大位!”

谢昭宁静静听着,手指在琴面上轻轻划过,似抚非抚。

“醉仙楼?”她声音很轻,“那是三皇子常去的地方。”

青霜一怔:“您是说……”

“他坐不住了。”谢昭宁淡淡开口,语气如常,却像冬夜寒潭,不起波澜,却深不见底,“我拒他邀约,又未依附皇后,反倒在京中结交人脉、赢得声誉。在他眼里,这不只是不识抬举,更是对他权势的挑衅。”

她说完,指尖忽地一顿,落在一根琴弦上。

嗡——

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青霜望着主子,心头一紧。她从未见过谢昭宁如此模样:表面平静,可那双眼睛,已不再是平日温婉含笑的模样,而是像月下古琴,看似静默,实则蓄势待发。

“他们想毁我清誉。”谢昭宁缓缓道,“不是为了让我惧怕,是为了让我孤立。一旦世人皆以为我靠美色攀附权贵,那些曾愿与我结交的贵女、文士,便会避之不及。无人再信我言语,无人再肯助我查案。”

青霜握紧拳头:“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您连王爷的话都不多说一句!”

谢昭宁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正因如此,才更要冷静。越是愤怒,越易失招。他们要的是我慌乱辩解,继而授人以柄。我不动,风便无处着力。”

她起身,走到窗前。暮色四合,院中灯笼次第点亮,光影摇曳。她凝视片刻,忽然问道:“这几日,还有谁来访?”

“林姑娘和苏姑娘派了婢女送帖子,说近日不便相见,恐惹是非……”青霜低声答,“其余几位贵女,也都称病推辞了茶会。”

谢昭宁轻轻点头,神色未变。

她早料到会有这一日。人心易动,谣言如刀,不必见血,便可斩断情谊。今日她们避嫌,明日便可能附和。清誉一旦受损,重建千难。

她转身回案前,伸手欲启琴匣,取出《心音谱》卷轴。指尖触及封皮刹那,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是瓦片微移之声。

她动作未停,只将左手缓缓覆于琴面,随时可引音而起。

片刻后,青霜低声道:“属下刚收到消息,城南几家说书场,今夜都改了词本,讲起了‘才女与王爷’的秘闻。还有人在酒楼墙上题诗,说什么‘一曲琴心通肺腑,两情相悦在江湖’……”

谢昭宁终于抬眼,目光如刃。

“江湖?”她轻笑一声,“他们倒是想把我从京城的棋局里,贬成戏文里的痴女。”

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袖,青玉簪在灯下泛着幽光。然后她慢慢卷起《心音谱》,放入琴匣深处,扣紧暗格。

“让他们说去。”她说,“话由人传,也可由人止。我只是还不该出手。”

青霜看着她,心中震撼。她知道主子在忍,在等,在布一个更大的局。可她也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场风暴,并非仅仅来自宫墙之内,而是早已蔓延至市井巷陌,缠住了每一个呼吸。

书房外,风穿回廊,吹动檐下铜铃。一声,两声,轻响不绝。

谢昭宁立于案前,指尖最后一次拂过琴弦。

音未起,势已成。

此时,三皇子府书房烛火未熄。

萧云彻独坐案后,手中握着一幅绢画,画中女子侧影娴静,眉目如烟。他指腹反复摩挲着画像边缘,那里已泛出毛糙痕迹,像是被无数个深夜的执念磨破。

案上白玉扇坠碎成两半,裂口锋利。

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不高,却透着阴冷。

“你说她只想归隐?”他对着跪伏在地的紫衣幕僚道,“可一个想归隐的人,为何频频出入贵女府邸?为何敢当众拒我?为何连母后都开始怀疑她的意图?”

幕僚伏地不敢言。

“她不是清高,是傲。”萧云彻缓缓站起,将画像收入袖中,“她以为装柔弱、扮恬淡,就能躲过我的手心?她不知道,越是不肯低头的人,越该狠狠折断。”

他踱步至窗前,望向京城灯火。

“我要让全城都知道,她谢昭宁所谓的才情,不过是取悦男人的手段;她所谓的清白,早在江南时就献给了镇北王。我要她走在街上,人人都指指点点;我要她打开门,连仆妇都敢对她冷笑。”

他回头,眼神森然:“明日午时,放出第二批消息——就说她在慈恩寺夜会王爷,两人共奏一曲《凤求凰》,惊动神佛,香炉自燃。”

幕僚叩首领命,悄然退下。

萧云彻重新坐下,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得宁者王**。

笔锋顿挫,墨迹淋漓,最后一笔拉出一道长长的拖痕,像血,划破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