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 第59章 实施伪装,消息散布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59章 实施伪装,消息散布

晨光初透窗纸,谢昭宁已立于庭院案前。她未梳繁髻,只将青丝半挽,插一支旧玉簪,耳上银铃不响,人亦不语。案上古琴横陈,香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她以指尖轻拂琴弦,第一声《云水谣》便如溪流滑出山涧。

那音色并不哀伤,也无激越,只是绵长如雾,一圈圈荡开去。院中扫叶的仆妇停了手,抬头望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可不过片刻,她眼皮便沉了下来,帚柄倚墙,竟靠着廊柱打起盹来。另一侧廊下躲雨的粗使嬷嬷低声嘀咕:“这曲子日日听,倒像是催眠汤药。姑娘近来总弹这个,莫不是真动了归隐的心思?”

话音落时,谢昭宁恰好拨完一段尾音。她收手,垂眸静坐,仿佛方才那一曲与她无关。阳光照在她袖口磨得发白的织锦边沿,她不动,也不言,只抬手抚了抚琴面,像是在安抚一段不愿醒来的梦。

午后,书房窗扉半启。她临帖写《南华经》中的“逍遥游”三字,笔锋行至一半,忽而停住。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像一朵不开的花。她搁笔,托腮望天,目光落在远处一片浮云上,久久未移。窗外树影微动,一道衣角缩回墙后——那是皇后派来的眼线,藏在夹道砖缝间已有两日。

她知道他在看。

她也知道,他看见的只是一个倦极的人,一个心无所寄的女子,一个对权势婚嫁再无兴趣的孤女。

她收回视线,轻轻合上书册,起身踱至檐下。风过处,银铃轻响一声,她伸手按住,不让它再动。

次日辰时,林婉清遣轿迎她赴春晖园。谢昭宁着素白裙衫,发间无珠翠,仅佩昨日那支青玉簪,耳坠银铃随步轻摇。入园时,几位贵女早已聚在亭中赏海棠。见她来,有人笑着起身相迎,也有人悄然交换眼神。

“昭宁今日这般素净,倒像是要出家修行。”一人打趣。

谢昭宁浅笑,落座后自取茶盏,慢条斯理拨了拨浮叶。“红尘喧扰,唯琴可寄。”她说罢,不再多言,只凝视杯中茶叶缓缓沉落,如同她此刻的心绪,沉入深水,不起波澜。

片刻安静后,另一人试探开口:“听说三皇子近日主持户部清查,颇得圣心,你可听说了?”

谢昭宁抬眼,目光清淡如雾中观月。“权位如浮云,今日高台,明日尘泥。”她语气平缓,似在述说天气,“我只愿寻一处清净小院,终老琴书。”

亭中数人皆怔。一人低头抿茶,另一人悄悄记下此言。又有贵女笑道:“你若走了,京中才女榜岂不大空?”

“才名也是枷锁。”她轻轻放下茶盏,“江南有旧宅,门前有溪,屋后有竹。若能闭门抚琴,不问世事,便是极乐。”

话音落,风穿亭过,吹起她袖角一角。众人只见她神情疏离,目光远眺,似已神游物外。

林婉清不动声色,只命人添茶换水。糕饼端上来时,是江南桂花酥,油纸包上还印着“苏记”二字。谢昭宁拈起一块,咬了一口,却未咀嚼太久,便放下了。她道:“甜食如今吃不得多了,心静之人,口味也淡了。”

众人默然。有人暗忖:她从前最爱蜜饯果脯,如今连一口都嫌腻,可见确是变了。

游园至申时方散。谢昭宁登轿离去,背影清瘦,帘幕垂下,再不见踪影。

第三日清晨,悦来茶楼。

说书人轻拍惊堂木,讲至《前朝逸事》中一位才女拒婚入山修道的故事,忽而叹道:“可惜当今尚书府谢氏女,才貌双绝,竟萌退志。闻其言:‘京华累人,不如江南一隅,闭门抚琴,不问世事。’”

满座哗然。邻桌一位年长嬷嬷当即记下,午时归府,便向主母禀报:“小姐昨儿亲耳听见的,茶楼里都在传,谢家姑娘要走。”

消息如细雨渗土,不出两日,已有数位贵女在诗会中提及:“谢昭宁近日言语疏淡,怕是真的想走了。”“她连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哪还会争什么?”“皇后娘娘如今最得意,毕竟眼中钉要自行退出了。”

暮色四合,谢昭宁回到旧宅。她卸去外衫,摘下玉簪,乌发垂落肩头。她立于窗前,目光扫过街巷角落——那几处曾藏匿身影的地方,今夜灯火未熄,人影仍在。

她嘴角微扬,却不带笑意。

她知道,那些眼睛已将她“倦怠”“疏离”“欲归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尽数上报宫中。她更知道,凤座之上的那位,此刻或许正捻着手中的翡翠如意,听着内侍低语,唇角微勾,以为大局已定。

她转身走向书案,取出一张素笺,提笔写下三行字:

“春晖园言行已入流言;

茶楼话语三日传遍;

眼线未撤,反增一人,藏于西巷卖花摊后。”

她将纸折好,放入琴匣夹层。手指抚过琴身,忽然停住。

她记得昨夜风起时,檐下银铃响了一声,极轻,却与往常不同——不是风吹,而是被人触碰过。

她未动声色。

此刻,她缓缓抽出琴匣底层暗格,取出一枚铜片,置于掌心。铜片微温,边缘刻有细纹,是她从三皇子府宴席带回的残屑。她以指腹摩挲其上细微颗粒,确认那层薄粉仍是控心之药的痕迹。

她闭目片刻,再睁眼时,眸光已转为清明。

她走向琴案,重新坐下。这一次,她未焚香,未净手,只将十指轻轻搭上琴弦。

第一个音落下时,整座宅院仿佛静了一瞬。

这不是《云水谣》,也不是《幽涧吟》。这是她自创的调子,尚未命名,唯有她知晓其中节奏——那是《心音谱》中“伪装者之律”的变奏,以慵懒为表,清醒为里,每一段舒缓旋律之下,都藏着一道精准的频率,专为扰乱监听者的心神而设。

她弹了整整一个时辰。

曲终时,院外西巷,卖花摊后的男子突然扶额,眼前一阵发黑。他本奉命彻夜监视,此刻却觉困倦难当,竟靠在墙边沉沉睡去,手中密报滑落泥中。

谢昭宁起身,吹灭烛火。最后一缕光熄灭前,她望着窗外漆黑的街面,轻轻道:

“你们看见的,是我让你们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