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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 第139章 市集说书,舆论风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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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市集说书,舆论风向变

晨光初透,檐角铜铃未响,谢昭宁已立于听雨轩茶馆东侧雅座。面帘垂纱,仅露一截素腕搭在琴匣之上,指尖微动,无声拨过一根低音弦。那音极细,却如水纹漾开,在她周身织成一道无形屏障。

昨日投出的纸条,此刻应已在说书人手中。她不看四周,只以琴音感知——堂中气息浮动,茶客三三两两入座,议论声夹杂着点心蒸笼掀盖的轻响。而最深处,一道沉稳呼吸自讲台后传来,带着压抑的震颤。

是愤怒。

她闭目,指腹轻贴银弦,悄然释放《察心曲》的波动。音波如丝,穿行于人声之间,直抵那道气息源头。记忆中的情绪图谱瞬间重合——正是昨夜青霜回报时所言,说书人读信后拍案而起,连茶碗都打翻在地。

他信了。

惊堂木一声脆响,满堂骤静。

“列位街坊,今日不说三国,不讲隋唐。”老说书人嗓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单表一桩真事:尚书府六年前遭难,嫡女失踪,家产尽失。人人都道谢家绝了血脉,谁知竟有人趁乱盗宝、冒名顶替,霸占府邸田产,一瞒就是六年!”

茶客们交头接耳,有人冷笑:“又是哪家夫人争宅子?关我们什么事。”

谢昭宁不动,只将指尖移至第二根弦上,轻轻一压。

泛音如露滴石阶,悄然渗入话语间隙。

说书人顿了一瞬,仿佛被什么牵引,继续道:“这冒名之人,原是府中管事之妻,名叫周婉柔。那夜火起,她非但不救主母幼女,反倒偷走小姐贴身玉佩,藏匿证据,待风头过去,便自称二夫人归京,领了诰命,掌了家印!”

“三千两白银,三月十七夜送出城外,换来的不是善缘,是血河寨的刀!”他声音陡扬,“她雇凶劫持谢氏遗孤,欲将人卖去边关窑子,只为除掉正主,独吞家业!可叹那姑娘九死一生,回京寻亲,等来的却是污名加身、谣言四起!”

堂内喧哗渐止。

谢昭宁睁开眼,目光透过纱帘,落在一名抱着孩童的妇人脸上。那妇人原本不屑,此刻却攥紧了袖口,眼中浮起怒意。邻桌汉子猛地放下茶碗:“这等毒妇,官府怎不管?”

她微微颔首,指尖再动。

一段哀婉的泛音滑出,如风拂残叶,轻轻扫过众人耳际。恰在此时,说书人低声道:“听说那谢家小姐,不过十八岁,自江南归来,才貌双全,精通音律。她没哭天抢地,也没求谁施舍,只默默查证,一条条理清真相……如今连说书人都不敢替她说话,怕惹祸上身。”

妇人忽然抬袖抹了眼角。

“娘,”怀中孩童仰头问,“那个姐姐是不是很苦?”

“苦。”妇人哽咽,“可她没低头。”

谢昭宁收回手,不再拨弦。

她知道,偏见正在瓦解。那些曾信她为妖女、惑心术者的人,此刻心头涌起的是懊悔与羞惭。琴音无需强控人心,只需轻轻一引,真实的情感便会自然流淌。

老说书人喘了口气,从袖中抽出一张折痕明显的纸条,展开于案上。“这不是我编的。”他指着字迹,“这是今早我在茶碗旁拾到的,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三处衙门旧档可查证!若有人不信,大可去京兆尹举义箱里翻一翻——昨夜就有人投了同样的信!”

人群哗然。

“该报官!”

“抓她出来当众对质!”

“不能让这种人穿金戴银,踩着孤儿寡母往上爬!”

谢昭宁静静听着,心跳与众人呼吸渐渐同频。她不再需要验证真假,因为满堂之声皆由心发,无一丝虚伪掩饰。愤怒是真的,怜惜是真的,正义感也是真的。

青霜坐在她身后半步,低声问:“小姐,要不要走?再留下去,怕有人认出你。”

“不必。”她轻声答,“他们现在骂的不是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一名小厮模样的少年冲进茶馆,气喘吁吁:“听说了吗?京兆尹出动了!带着差役往周府去了!说是接到密报,要当场查抄账册、拘拿嫌犯!”

满堂轰动。

说书人怔住,随即重重拍下惊堂木:“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便是欺君罔上、残害忠良之后果!”

谢昭宁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悬于琴匣上方,未曾触弦,却似有余温流转。昨夜她压在原稿上的茶盏早已凉透,而此刻,整座市集因一句话语燃起的热度,正顺着街巷蔓延开来。

风确实变了。

她没有起身,也没有示意离开。反而将面帘稍稍拉低,遮住半幅面容,只留下青玉簪在光线下泛着温润光泽。她像一株静立的兰草,不争不显,却已悄然改写了这片土地的气息流向。

青霜悄悄观察四周,忽觉角落布庄门口闪过一道皂靴身影,似是衙役装扮。她正欲开口,却被谢昭宁轻轻按住手腕。

“让他们去。”她说,“现在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堂中议论愈发沸腾,有人开始自发讲述自己听过的关于谢家小姐的传闻——诗会百鸟和鸣、慈云寺一曲退匪、镇北军中抚琴稳阵……每一桩都被重新解读,从前被视为诡异的,如今成了坚韧与智慧的象征。

“你说她会摄人心魄?”一人嗤笑,“我看是有些人自己心歪了,才把好端端的姑娘说成妖孽!”

谢昭宁垂眸,指尖终于落下。

一声极短的引音逸出,如晨露坠入清潭,转瞬即逝。

这不是任何一曲,只是她心中某种确认的回响。

计划的第一步,已稳稳落地。舆论不再是利刃指向她的咽喉,而是化作护盾,托起她一路走来的清白与坚持。接下来,便是官府的行动、证据的呈堂、罪责的清算。

她不需要再做什么。

只需坐在这里,听着市井之声如何将一个名字从污泥中洗净,还以本来光华。

外面传来更鼓声,三响。

她轻轻合拢琴匣,动作如整理故友衣襟。然后低声对青霜说:“去打听一下,京兆尹进了周府没有。”

青霜点头,起身欲行。

就在这时,茶馆门口人影一闪,一名灰衣老者匆匆而入,手中提着一只破损的陶瓮,瓮底沾着暗红锈迹。他径直走向说书人,附耳低语几句,后者脸色骤变,猛地站起。

谢昭宁的目光倏然凝住。

那陶瓮……曾在西街窄巷出现过,倒扣于盗匪身旁,藏有毒钉。而今它竟出现在这里,被人主动送来。

她指尖微颤,尚未反应,便见老者从瓮中取出一块焦黑木片,递予说书人。木片上刻着半个梅花印,边缘烧灼痕迹明显。

说书人双手发抖,当众展开另一张纸——与谢昭宁昨夜所写罪状格式一致,内容却是新增一条:

“周氏曾焚毁尚书府密档,残片藏于陶瓮,埋于后巷第三棵槐树下。今晨被掘出,其上‘谢’字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