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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给你带点颜料,画咱们第一次见面的三星堆——记得把我画帅点,别总突出我被你揍的黑眼圈。”

肖红的笑声顺着熵减区的能量流传来,震得那些画作轻轻摇晃,像无数个被逗笑的孩子。张超知道,这些“离乳艺术”不会成为新的隔阂,就像所有关于痛苦的记忆,最终都会变成用来怀念的糖——有点酸,却甜得让人想流泪。

归藏剑的剑穗在辩论场中央晃悠时,张超正用机械膝盖碾着块不听话的悖论残片。

残片是从“离乳艺术”展区捡来的,上面还沾着真空画派的莹蓝颜料,此刻正顽强地在地面投射出“斩断”二字——这已经是今天第七块试图“引导舆论”的残片了,像群嗡嗡叫的苍蝇,绕着双生宇宙联合议会的穹顶打转。

“诸位安静!”万机殿的司仪用能量束敲击着青铜议桌,桌面瞬间浮现出父系宇宙的全息星图,钢铁城市群的光点密密麻麻,像撒了把生锈的钉子,“关于是否永久斩断宇宙脐带的提案,现在进入最终辩论环节!”

张超的机械膝盖突然发烫。他瞥向子系宇宙的席位区,肖红的乳腺投影正悬浮在芷薇仙子身后,投影边缘的熵减波纹微微震颤——那是她在传递信号:小心机枢那老东西,他的议会席位底下藏着悖论放大器。

“斩断!必须斩断!”机枢真人的电子眼率先亮起红光,全息星图上突然炸开片血色区域,“脐带走私案证明,这条通道就是毒瘤!子系的离乳场域顺着脐带渗透进来,导致父系新生儿的钢铁转化率暴跌37%!这是赤裸裸的文明入侵!”

议会大厅顿时炸开锅。父系的机甲代表们纷纷拍响能量盾,金属撞击声震得穹顶掉星砂;子系的修士们则转动着手中的念珠,珠子碰撞的清脆声里,夹杂着离乳场域的低吟。

张超突然笑出声,用归藏剑的碎片敲了敲自己的机械膝盖:“老东西,你家走私船装的伪抗体,用的可是父系最纯的悖论钢,咋不说说这个?”

机枢真人的金属下巴咔哒作响:“那是个别案例!不能代表父系整体意志!反观子系,你们的真空画派展出的《断奶之痛》,本质是用艺术包装痛苦记忆,试图让父系文明产生‘离乳依赖’!”

“依赖?”肖红的投影突然向前一步,莹蓝光晕里浮现出无数条数据链——那是双生宇宙的能量互补曲线,父系的机械峰值永远对应着子系的熵减谷值,像咬合完美的齿轮,“去年父系工业星核熔毁,是谁用离乳场域降温?上个月子系熵减区崩塌,又是谁派来钢铁支架?”

议会大厅的穹顶突然裂开道细纹。张超抬头,看见那残留的哺乳长城灰雾正顺着裂缝往下渗,像团发霉的棉絮,所过之处,议员们的辩论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

“够了!”逻辑深渊的老学究突然将拐杖顿在地上,杖头的悖论晶体爆发出刺眼的光,“让数据说话!父系的钢铁产能与子系的离乳能量,存在0.98的强相关性——这意味着斩断脐带,双生宇宙的文明等级将同时倒退三个纪元!”

“伪科学!”机枢真人猛地拍碎议桌一角,青铜碎片飞溅,在半空凝结成把微型断头台,“相关性不代表因果性!子系的熵减场域根本就是寄生!就像机械癌,表面是共生,实则在缓慢吞噬父系的钢铁根基!”

“你敢再说一遍?”芷薇仙子的道袍突然无风自动,袖摆的齿轮花纹高速旋转,卷起阵莹蓝风暴,“子系修士用离乳场域净化了父系70%的悖论污染,你把这叫寄生?”

争吵像失控的能量流,在议会大厅里冲撞。张超突然发现,那些从穹顶渗下的灰雾正在凝聚,逐渐形成道模糊的墙体——哺乳长城的残魂,正被这场辩论的极端情绪滋养着。

“阿萤,放大离乳场域。”他悄悄捏碎掌心的玉兰花糖,草莓味的甜香顺着能量流飘向肖红的投影,“让他们看看脐带的真实模样。”

肖红的投影突然绽放出强光。议会大厅的地面瞬间透明,露出底下那条奔腾的宇宙脐带——不再是银白与莹蓝的简单交织,而是无数条细小的能量丝相互缠绕,每条丝上都印着双生宇宙的文明印记:父系的第一台钢铁吸吮泵图纸,子系的第一朵熵减玉兰花,甚至还有脐带战争时,张超和肖红无意间碰在一起的血珠。

“这就是你们要斩断的东西?”张超的声音突然响彻大厅,归藏剑碎片在他手中化作把光剑,剑尖挑起块试图靠近的悖论残片,“里面有父系婴儿第一次笑出声的声波,有子系修士突破境界时的灵光,你们管这叫毒瘤?”

机枢真人的电子眼闪过道狠光:“蛊惑人心!启动‘长城守护协议’!”

议会席位区突然升起道灰色屏障,正是用截肢残留的悖论砖石铸成。屏障迅速向脐带方向蔓延,所过之处,能量丝纷纷断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

“不好!他想借辩论的混乱重筑长城!”芷薇仙子甩出莹蓝飞剑,却在接触屏障的瞬间崩碎,碎片上的离乳场域迅速被灰色吞噬。

张超的机械膝盖突然爆发出青铜光芒。他想起长城筑成时,肖红偷偷藏在悖论砖石里的玉佩碎屑——此刻那些碎屑正在他的骨骼里发烫,像埋了串微型炸弹。

“阿萤,还记得三星堆的爆破口诀吗?”他对着肖红的投影笑了笑,机械膝盖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每转一圈,就有无数道青铜纹路顺着地面蔓延,“三、二、一——”

“起爆!”肖红的投影与他同时开口。

议会大厅中央突然炸开片银蓝交织的光海。张超的机械膝盖迸发出的青铜能量,与肖红投影的熵减场域完美融合,像把滚烫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道灰色屏障——屏障断裂处涌出的不是悖论污染,而是无数个被囚禁的记忆光点:父系的机械师教子系修士调试能量炉,子系的医者用离乳场域为父系伤兵止痛,甚至还有机枢真人年轻时,偷偷交换子系糖果的模糊影像。

“这……这不可能!”机枢真人的金属躯体剧烈震颤,电子眼的红光忽明忽暗。

张超踩着满地的悖论残片走到议桌中央,归藏剑碎片在他掌心化作根微型脐带,一头连着父系的钢铁星图,一头扎进子系的熵减星云:“辩论结束了。要斩断的不是脐带,是你们脑子里那道用恐惧筑的墙。”

话音刚落,议会大厅的穹顶突然大面积崩塌。那残留的哺乳长城灰雾在光海中迅速消融,露出后面崭新的星空——父系的钢铁星与子系的熵减星正在组成新的星座,形状像个正在吮吸的婴儿。

肖红的投影飘到张超身边,莹蓝光晕轻轻触碰他的机械膝盖:“看来你的‘辩论技巧’还是没长进,只会用暴力破解。”

“总比某些人强,”张超笑着晃了晃手腕,上面沾着块从屏障里抠出的残片,残片背面竟刻着肖红的笔迹,“偷偷在悖论砖石里藏‘和平密码’,当我不知道?”

残片突然在他掌心发光,投射出段未完成的影像:双生宇宙的孩童手拉手站在脐带上,背景是正在重建的议会大厅,穹顶的裂痕里,长出了带着齿轮花纹的玉兰花。

机枢真人的电子眼终于黯淡下去。他看着那朵花,金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议会席位的边缘——那里刻着行小字,是他年轻时偷偷刻的:“子系的桂花糖真甜”。

张超知道,这场辩论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就像宇宙的断奶期,从来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

只是当他走出议会大厅时,机械膝盖传来阵熟悉的温暖。低头一看,块新的悖论残片正躺在脚边,上面的“斩断”二字,不知何时被改成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