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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老木雕匠沉眠惑与木声醒雕魂

清晨的南华市第一医院中医科,药柜里的黄芪、白术还带着晒干后的清甜气。林辰刚把老面塑匠李师傅的复诊记录用牛皮纸包好,放进档案柜,走廊里就传来一阵带着木屑香的脚步声。

护士小吴快步走进来,手里抱着个裹着木雕碎料的病历本。那些碎料是樟木的,浅棕色的纹理里透着淡淡的香气,在诊室里慢慢散开。

“林医生!张教授!又来一位手艺人患者!” 小吴的声音里带着急,额角沾着点细汗,“家属说是李面塑师傅推荐来的,说您能唤醒沉眠的匠魂。患者是做木雕的老匠人,昏迷三个月了,西医试过不少法子都没用,家属抱着最后希望来的。”

张教授放下手里的《千金方》,指尖在 “开窍醒神” 的书页上轻轻点了点。他起身时拎起帆布包,包上挂着的木雕平安扣晃了晃 —— 那是上次李师傅送的小礼物。

“走,去看看。” 张教授的声音很稳,“老木雕匠一辈子握刻刀、低头雕刻,肩颈和手指关节多半有劳损,得结合他的手艺特点来判断。”

林辰跟着起身,脑海里想起李师傅出院时说的话:“木雕王师傅的手巧着呢,能在核桃上刻出十八罗汉,就是太费劲儿,您要是遇着他的事,多想想他手里的刻刀。” 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惦念,不知道这位老木雕匠,沉眠时是否还握着没刻完的木料。

神经内科病房里,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边的旧木案上。木案是老松木做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刀痕,那是几十年雕刻留下的印记。

案上摆着块半成型的樟木木雕,雕的是 “松鹤延年”。松树的枝干已经有了雏形,仙鹤的翅膀还没完工,旁边放着几把磨得发亮的刻刀,刀刃上还沾着点没清理的樟木屑。

病床上躺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身上插着鼻饲管。他的右手保持着握刀的姿势,指节处有层厚而硬的老茧,是常年握刻刀磨出来的。凑近看,老人的掌心还沾着点淡棕色的木屑,那是木雕生涯留在身上的痕迹。

“这是我父亲王建国,做了四十年木雕。” 床边站着位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他是王师傅的儿子王小木,手里捧着个雕花木盒,“三个月前我父亲在工作室刻樟木匾额,起身拿刻刀时,脚滑摔在木案边,后脑勺撞在案角上。”

王小木的声音有点哑,他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摆着十几把刻刀,有平刀、圆刀,还有细如针尖的线刀。

“颅内血肿消了后,父亲就一直没醒。” 王小木的眼眶红了,“西医说神经反应太弱,让我们别抱太大希望。可我每天跟他说雕刻的事,给他看他没刻完的‘松鹤延年’,他的手指偶尔会动一下。李师傅说您能懂手艺人的心思,求您救救他。”

林辰走到病床边,轻轻托起王师傅的右手。老人的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有些变形,是长期用力握刀、精细雕刻导致的。他的食指和拇指还微微夹着,像还捏着那把常用的平刀。

林辰刚想搭脉,指尖还没碰到王师傅的手腕,脖子上的太极玉佩突然轻轻热起来。一股温流顺着指尖慢慢漫开,他仿佛能 “触到” 王师傅体内的经络。

颅内的气血像被凝固的木胶堵着,淤滞却没完全封死,还有细细的缝隙。肩颈处的经络绷得紧,像长期低头雕刻时被拉拽的麻绳,透着明显的劳损滞涩。百会穴裹着层沉沉的 “昏沉气”,只有劳宫穴还透着丝微弱的 “活气”,像握着温热木料时留下的余温。

“张教授,王师傅的经络还有生机。” 林辰收回手,语气很笃定,“颅内淤滞在清窍,加上长期雕刻伤了肩颈和手指经络,气血走不通。得先通肩颈和手指,再开窍醒神,还得借他最熟悉的木香和雕刻声刺激意识。”

张教授点了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本泛黄的《外台秘要》,翻开到夹着木屑的一页 —— 那木屑是上次李师傅带来的樟木碎料。

“孙思邈在《千金方》里说过,劳损致昏沉者,要用温通的药疏经络,用他熟悉的东西唤醒意识。” 张教授蹲下身,对着王小木和林辰细细说方案,“王师傅是老木雕匠,樟木香、刻刀敲木料的声音,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疗法得围着‘木’字转。”

“第一,中药木屑熏蒸。” 张教授指着案上的樟木屑,“用王师傅常用的樟木屑,加艾叶、薄荷各三钱,煮水后用纱布蒙在他的手部和肩颈熏蒸,每天两次,每次十分钟。樟木香他熟悉,艾叶能通经络,薄荷能提神,还能缓解他肩颈的僵硬。”

“第二,中药鼻饲。” 张教授继续说,“用葛根、桑寄生各五钱,远志、石菖蒲各四钱,煮成浓汁过滤,加少量蜂蜜调味。葛根能通肩颈,桑寄生能养筋骨,远志、石菖蒲能开窍醒神,正好对着他的病因。”

“第三,穴位按摩。” 张教授的手指落在王师傅的肩颈处,“每天辰时按肩井穴,按到有酸胀感就行;午时按百会穴,顺时针轻轻揉;申时按合谷穴,从指尖往掌根推。按摩时要凝神引导气感,再让小木在旁边轻轻敲木料,用刻刀敲木头的‘笃笃’声唤他。手艺人对自己的手艺声最敏感,比任何闹钟都管用。”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辰几乎每天都泡在神经内科病房。

每天早上七点,他会提前把中药木屑煮好。药锅冒起的热气里,樟木香混着艾叶的清香,飘满整个病房。王小木就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块樟木,用刻刀轻轻敲着,“笃笃” 的声音像雨滴落在木头上,沉稳又清晰。

熏蒸时,林辰会俯下身,轻声对王师傅说:“王师傅,该醒醒了,您的‘松鹤延年’还没刻完,仙鹤的翅膀还等着您补刀呢。”

中午十二点,林辰会守着护士给王师傅做中药鼻饲。看着淡褐色的药汁顺着鼻饲管慢慢流进去,他总想起王小木说的话:“我父亲雕刻最讲究慢,说慢工出细活,急了木料会裂,刀工也会走样。”

下午四点是固定的穴位按摩时间。按肩井穴时,林辰会让玉佩的温意顺着指尖轻轻渗进去,像在慢慢抚平王师傅肩颈经络里的紧绷。按合谷穴时,王小木会把块光滑的樟木放在王师傅手里,轻轻握着他的手说:“爸,您摸摸,是您最喜欢的老樟木,纹理细着呢。”

第七天傍晚,林辰给王师傅按合谷穴时,指尖突然感觉到老人的手指轻轻蜷了蜷,像在握手里的樟木。

他赶紧停手,王小木也凑过来,声音发颤:“爸!您是不是摸着木头了?我再给您拿块新的,是您藏了十年的老樟木!”

刻刀敲木头的 “笃笃” 声里,王师傅的右手慢慢抬了抬。虽然没抓住樟木,却朝着王小木的方向动了动,像在找熟悉的刻刀。

“有反应就好。” 张教授听说后,特意从中医科赶过来。他摸了摸王师傅的脉搏,语气很笃定,“肩颈和手指的经络通了些,气血能往头部走了,再坚持几天,等清窍的淤滞散了,就能醒。”

第十五天早上,林辰给王师傅按百会穴时,突然听见老人喉咙里发出点微弱的声音,像被堵住的风。

他赶紧停手,就见王师傅的眼皮慢慢掀开条缝。眼神还浑浊着,却直直盯着床边木案上的樟木雕刻。

王小木激动得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声音哽咽着:“爸!您看见木雕了吗?您的‘松鹤延年’还放在木案上,我每天都给它擦灰呢!”

王师傅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木头摩擦:“刀…… 慢点…… 别崩茬……”

“我知道!我会慢着来!” 王小木赶紧拿起把刻刀,递到王师傅手边,“您放心,‘松鹤延年’的木料我都收好了,等您醒了接着刻。”

又过了三天,王师傅已经能靠在枕头上说话。声音虽然还轻,却清晰了不少。看到王小木拿来的 “松鹤延年” 木雕,他还能伸手摸一摸,指尖碰到仙鹤的翅膀时,轻声说:“羽毛…… 要刻…… 细点…… 别断了……”

出院那天,王小木抱着面鲜红的锦旗走进中医科。锦旗的边缘用棕线绣了圈小小的木雕图案,有松鹤、有梅兰竹菊,活灵活现。中间绣着 “妙手醒雕魂 仁心续匠艺” 十个金字,针脚细密得像王师傅刻的木纹。

“这锦旗是我跟李师傅一起做的,棕线是用樟木汁染的,” 王小木把锦旗递到林辰手里,眼睛亮晶晶的,“我父亲说,您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救了他没刻完的‘松鹤延年’。等他恢复好,要给您刻个木雕笔筒,用最好的老樟木,刻上‘仁心医者’四个字,跟他给博物馆刻的藏品一样精致。”

锦旗挂起来的时候,中医科挤满了熟面孔。老面塑匠李师傅拎着个面塑 “松鹤” 来了,翅膀上还沾着点樟木屑;老云锦织匠苏师傅拿着块绣着木雕图案的云锦;老漆匠柳师傅抱着个漆制的木雕盒,盒盖刻着 “匠心” 两个字。

“林医生,您这是把咱们手艺人的魂,一个个从沉眠里拉回来了!” 李师傅笑着说,眼里满是欣慰。

护士们也围着看,小吴笑着打趣:“现在全院都知道中医科有个‘匠魂唤醒师’,昨天骨科的刘医生还来问,能不能帮他们会诊个喜欢做木工的老爷子,说那老爷子总拿着刻刀琢磨木料呢。”

中午休息时,张教授看着墙上的锦旗,对林辰说:“你看,这就是中医最珍贵的因人施治。王师傅是老木雕匠,用樟木香、刻刀声唤醒他,比任何强刺激都管用。用葛根、桑寄生通他的肩颈劳损,比单纯用开窍药更对症。”

张教授顿了顿,继续说:“你身上的传承,不只是能看见病灶,更是能懂每个手艺人藏在工具、手艺里的牵挂。这牵挂,就是他们醒过来的魂,也是医者该守的心。”

林辰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极玉佩,温意还在指尖萦绕。他看着窗外,仿佛能看到王师傅在工作室里雕刻的样子。阳光落在老木案上,樟木在他手里转着,刻刀轻轻划过木料,慢慢显出松鹤的轮廓。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发出阵阵赞叹 —— 就像医者的手,在耐心与仁心里,慢慢唤醒沉眠的生命,守护那些藏在木屑、刻刀里的 “雕魂”,也守护着手艺人代代相传的温暖与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