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尘找了个荒山。
这里仙气稀薄，没什么活物，很偏僻。
凌风跪在他身后，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他不敢看牧尘，也不敢猜他在想什么。
牧尘直接坐下，意识进入系统面板。
大量的熟练度正在刷新，这些都是从吴山、凌风、赵括和一整条仙晶矿脉里弄来的。
“系统，所有仙界功法熟练度，全部加到‘仙界功法’上。”
他直接下令。
【指令确认。】
【熟练度转化中……】
轰！
牧尘感觉神海里能量猛地炸开，冲刷着他的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变化。
他的境界开始飞速提升。
真仙后期……
真仙后期巅峰……
真仙巅峰……
整个过程不到一息。
面板上的熟练度还在消耗，而他的修为瓶颈已经非常薄弱。
【仙界功法熟练度达到上限，当前等级：真仙圆满。】
系统提示音响起。
世界安静了。
牧尘睁开眼，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空气里稀薄的仙灵气，不再需要他费力吸收，而是自动向他涌来，围着他转。
远处的山石，脚下的土地，天上的云……
他能清楚“看”到构成这些东西的法则。
这些法则不再是冰冷的规则，而是可以沟通和调动的东西。
他念头一动。
方圆百里的仙灵气瞬间被抽空，在他手心聚成一个纯净的液态能量球。
整个过程非常轻松，毫不费力。
“这就是圆满。”
牧尘摊开手，感受着那颗能量球。
“圆满，就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证。”
以前的他，像个外来者，小心地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
现在，他成了规则的贵宾，可以更自由地调动仙界的力量。
但这还不够。
牧尘闭上眼，用圆满的时间法则之力，探查自己的仙体内部。
他要分析自己这“真仙圆满”的功法是怎么构成的。
在他的视野里，体内的仙元不再是单纯流动的能量。
它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在这个循环中，他掌握的六种法则，不再是外部工具，而是被编织进了仙元循环的每一个环节。
时间、空间、生死、轮回、因果、庚金。
六大法则成了仙元循环的骨架，支撑着整个体系。
每一次循环，仙元都会被法则淬炼得更纯净。
同时，法则也因为仙元的滋养，和他的仙体结合得更紧。
【解析完成。】
【真仙圆满功法核心：仙元稳定循环，法则融入仙元，方可晋升下一级。】
系统的提示，证实了他的发现。
“原来是这样。”
牧尘明白了。
下界修行，是先感悟法则，再用灵力去催动。
仙界修行，是让法则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成为能量循环的本能。
只要熟练度足够，系统能直接帮他构建出最完美的模型。
牧尘睁开眼，看向身后跪着的凌风。
一个现成的实验品。
他站起身，走到凌风面前。
凌风感到一阵压力，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抬起头。”
牧尘的声音很平淡。
凌风不敢不听，僵硬地抬起头，满脸恐惧。
“主人……”
“放开你的神魂和仙体，不要抵抗。”
牧尘的命令，让凌风瞳孔猛地一缩。
放开神魂和仙体？
那等于把命完全交到对方手上。
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主……主人，我……”
凌风想求饶，但看着牧尘漠然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凌风闭上眼，绝望地放弃了所有防御。
下一刻，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顶。
“啊——！”
一股剧痛瞬间贯穿了他的神魂。
这不是单纯的力量冲击，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东西，在强行改写他体内的法则结构，重塑他的仙元循环。
他的身体像是被强行捶打成另一种形状。
经脉断裂后又瞬间重组。
仙元暴走，又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强行扭转，按一个他完全不懂的轨迹运转。
“不……不要……”
凌风在剧痛中哀嚎，意识快要崩溃了。
牧尘面无表情。
他把自己刚分析出的“真仙圆满模型”，用最直接的方式，强行植入凌风体内。
这个过程对凌风是地狱，对牧尘只是简单的复制粘贴。
“嗡！”
凌风体内的哀嚎突然停了。
撕裂神魂的剧痛消失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从他重组后的丹田中爆发出来。
真仙初期、中期、后期、巅峰……
曾经需要他几千年才能跨过的门槛，在几个呼吸间就被轻松冲破。
最终，他的气息停留在了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境界。
真仙圆满！
凌风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先是茫然，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狂喜。
他能感觉到，整个世界的仙灵气都在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引动远超从前的天地之力。
“这……这是……”
凌风颤抖着举起手，感受着体内圆润通畅的力量。
他做到了！
不，是“被做到”了！
他从一个修为被废的囚犯，一跃成了玄天剑宗最顶尖的高手！
“噗通！”
凌风重重地对着牧尘磕头，额头砸在石头上，鲜血直流。
但他脸上却带着狂热的笑容。
“谢主人再造之恩！”
恐惧已经完全被崇拜和敬畏取代。
能随便废掉一个真仙巅峰，也能随便“制造”一个真仙圆满。
这不是人，是神！
“你现在是玄天剑宗的‘真仙圆满’，去给我办点事。”
牧尘收回手，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做了件小事。
凌风抬起头，眼神狂热。
“请主人吩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你这次任务失败，修为被废，侥幸逃回，但在三百号接引台的废墟下，发现了一处上古剑仙的洞府传承。”
牧尘开始给他编造身份。
“你在洞府中因祸得福，不仅伤好了，还突破到了真仙圆满。”
凌风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理由找得太好了。
“拿着这道‘传承剑意’回去，它能骗过你们宗门的金仙。”
牧尘弹出一缕模拟出的、带着古老气息的剑意，打入凌风体内。
这道剑意是他分析了《玄天剑诀》后，用时间法则伪造的，非常逼真。
“是，主人！”凌风感受着那道剑意，再也没有一丝怀疑。
“回去后，做两件事。”
牧尘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一，用你的新身份，进你们宗门的‘金仙资源库’，把里面所有冲击金仙的资源，都给我弄出来。”
“第二，找一份最详细的‘仙界道统分布图’，特别是去核心仙域的路线。”
凌风心头一震。
这两件事，任何一件都够灭族了。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主人放心，凌风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
牧尘挥了挥手。
凌风再次重重磕头，然后化作一道比之前强十倍的剑光，飞向天际。
牧尘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神平静。
一颗棋子放下去了。
……
三天后。
玄天剑宗，宗主大殿。
大长老和几位核心长老，正震惊地看着殿中的凌风。
“你……你说你突破到真仙圆满了？”
大长老的声音都在抖。
凌风神情倨傲，身上的气息确实是真仙圆满。
“没错。”凌风淡淡地说，“弟子在三百号接引台的废墟下，侥幸得到了一位上古剑仙的传承。”
说着，他放出体内那道牧尘伪造的剑意。
一股古老而锋利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大殿。
大长老和几位长老脸色大变。
他们能感觉到，这道剑意的层次，远在《玄天剑诀》之上！
“好！好！好！”
大长老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脸都红了。
“真是我玄天剑宗的运气！凌风，你这次因祸得福，是天大的机缘！”
其他长老也纷纷上来祝贺，眼里都是羡慕和嫉妒。
凌风心里冷笑，脸上没表现出来。
“大长老，弟子刚突破，根基不稳，想申请进入‘金仙资源库’，借些仙材巩固修为。”
他顺势提出要求。
“准！”大长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需要什么，随便拿！宗门全力支持你冲击金仙！”
一个得到上古传承的真仙圆满，未来的价值太大了。
别说一些资源，就是要什么他们都得给。
“多谢大长老。”
凌风躬身行礼，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半日后。
凌风从守备森严的资源库中走出。
他回到自己的洞府，立刻布下几十道禁制，然后拿出一枚黑色的传讯玉符。
仙元注入，玉符亮起微光。
“主人。”
凌风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热。
“您要的东西，都到手了。”
“这是宗门金仙资源库的空间坐标，里面所有能用来突破的九品仙材，弟子已全部拿走。”
“另外，弟子在大长老的书房，偷到了这份地图。”
“这是我们玄天剑宗耗费万年绘制的‘东玄天域’全图，上面标了所有顶级道统的位置，还有……通往仙界三十三重天核心，‘九霄仙都’的唯一安全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