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如何？”
林筱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疑惑偏头，幻影竟也在看不远处那两道身影，那般专注的视线，眼眸深处情感复杂难言。
那一刻，幻影仿佛不站在这里，而是和前方宗主和太上长老的身影站在一起。
给林筱一种，她们三个是一个时代的人，而她站在一道名为时间的屏障后，除了静静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苦涩又来了，林筱捂住心脏，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情感。
这种明知可能有事发生，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无力。
“你……”真的只是幻影吗？
幻影不该没有灵魂生命的吗？怎么会有这般类似人的情感显现？
这个问题还没问出口，幻影便收回了视线。
她的目光还是那般柔和，仿若方才林筱从她眼里看到的种种情感都是错觉一样。
“你赢了我，我会将你的影子留在这儿，摆在这两个人旁边。”
“日后若是再有人到达这里，我也会像今天向你映现他们二人影子一样，映现你的身影。”
跟立石像一样，让后人敬仰崇拜，也算一种荣耀。
“好了，现在给我你的选择。”
林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看着幻影，仿佛要将她从外看到内。
她隐约猜测，她内心那些诡异的情感，这个幻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直接问，幻影只会装傻不会回答她。
她得想个办法，她需要知道真相。
她有预感，这个真相对她很重要。
幻影问她是否要挑战她，答案是肯定的。
为什么不选，多好的机会！
很多人只会挑别人刺，却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点，而往往进步最快的办法，就是发现自己的不足。
和自己打，不为胜利也为胜利。
幻影说打赢她没有任何奖励，但打赢她本身就是一种奖励。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她傻了才会拒绝。
听到林筱选择，幻影一点不意外，“很多人都怕考验，而你看透了考验的真谛。”
“相信我，这绝对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幻影伸手，虚空一拉，一把大刀出现它手中，正是幻影版雪清漓。
雪清漓晃动一下，对对面那个盗版雪清漓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别着急，一会儿有你打的。”
林筱说着，神情一点点凝下来，握着雪清漓的手用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幻影扯扯唇，做了个请的手势。
示意林筱，尽管出招。
……
与此同时，塔外用一个词形容。
彻底疯狂！
第十层亮起来，一群人兴奋的就差冲上去把逆命登极塔拆了。
有些人甚至直接激动的拔刀要跟旁边弟子比试。
旁边弟子：“？”
不是兄弟，你这表达兴奋的方式有点危险哦。
诗芷晴死命摇晃温以宁的肩膀，“三师姐，三师姐你看到了没有？林师姐她通过第十层了！”
温以宁示意诗芷晴冷静一点，她没瞎，当然看见了。
往日羞涩安静的诗芷晴，原来也有这般疯狂的一面。
难道，是当她药童当久了，跟她学坏了？
诗芷晴摇她，那她摇谁呢？
温以宁看江秽俞，不行，她去摇四师兄，四师兄能摇的比她更厉害。
三师兄，她不敢。
大师兄性子严肃，她也不敢。
二师兄太记仇，她摇自己都不敢碰他一下。
小羽总给她一种大师兄翻版外加一点神秘冷漠的感觉，也惹不起。
那就只剩……“二师姐！”
温以宁爪子探向蒋凤熙肩膀，蒋凤熙似笑非笑，招惹不起其他人便来招惹她是吧？
唉，谁让她对同门就是一点脾气生不起来呢？
主动搂过温以宁肩膀，蒋凤熙抬头，凤眸灼灼，其中热度能将人融化。
她就知道，她的小师姐一定可以。
“哎？”不知谁轻咦了一下，“大师姐都闯过第十层了，怎么还不出来？”
沉浸在激动中的众人一愣，这个问题，他们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逆命登极塔并不只有十层。
上面还有第十一顶层。
难道，大师姐进入了顶层？
“顶层到底有什么呢？一百二十一的幻影吗？”
“我觉得不是，若是这么简单，宗主和太上长老为什么要瞒着不告诉咱们第十一层的真相？”
更难的挑战？还是逆天的至宝？亦或是什么不可让人知晓的惊天秘密？
他们真是太好奇了。
其他秘密，他们想想办法找找途径总能打探到，唯有逆命登极塔，他们是真没辙。
放眼整个修真界，别说和太上长老了，就是宗主那级别的天骄又有几人？
有人转着眼珠子，“诶诶，宗主和太上长老我们不敢问，大师姐还是好说话一点的，等她出来，我们去问呗？”
大师姐看上去不好相处，但实则是一个很怕缠的人。
你死缠着她，切记态度一定不要强硬，多撒撒娇，她最多翻个白眼，然后不耐烦的替你把事做好。
这可是他们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这么想想，大师姐也没那么可怕，反而有点……可爱。
众人觉得可以，围在一起商量一会儿怎么套林筱的话。
他们有预感，今天天衍宗未解之谜之一，逆命登极塔顶层究竟有什么，很可能会揭开。
……
“呼呼……”
林筱喘着气，拧眉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幻影。
幻影浅笑，“怎么样？一样的力度，一样的招式，甚至对问题一样的思考。”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会的我都会，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你要如何战胜我呢？”
幻影说的，林筱甚至觉得轻了。
幻影对她非常了解，了解到，她觉得有些可怕的地步。
她做什么，幻影都能提前看透，并找到她行动的漏洞，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能看透敌人的弱点，这是她长期实战出来的经验，现在被幻影用来对付她自己。
这是真的可以做到的吗？
明明就是一个考验关卡而已，就算复制也该只能复制她一到九层用过的手段，尽可能模仿她的战斗方式。
她没有用过的招式，幻影是怎么知道的？
这越发让她对幻影的身份怀疑。
她根本不像是在模仿她，而像这些手段或者作战方式，就是她自己的。
林筱没有继续攻击，问出了她方才没问出口的问题，“你真的是幻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