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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魏斯曼科学研究所。

全球最负盛名的学术殿堂之一,此刻正上演着百年难遇的奇景。

能容纳上千人的阶梯式报告厅座无虚席,过道上都挤满了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从世界各地飞来的顶尖学者,任何一个拎出去,都是各自领域的泰山北斗。

然而此刻,这群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智慧站在人类金字塔尖的大脑们,却集体陷入了一种混杂着震惊、狂热与自我怀疑的复杂情绪中。

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讲台中央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苏晚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长裙,衬得她身形笔直,气质清冷。脸上戴着一张设计简约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眸和弧度优美的下颌线。

以保护个人隐私、希望专注于学术为由,她拒绝了所有媒体的拍摄,并戴上了面具。这个举动在会议开始前,引起了不少非议,被认为是哗众取宠。

但现在,再无人有此想法。

她的演讲只有短短十分钟,完全按照薄靳寒的剧本,将“谐振修复”描绘成了一个需要庞大资源才能撬动的未来蓝图。

真正的好戏,从提问环节开始。

“请问女士,”一位来自哈佛的遗传学老教授率先发难,他用的是带着浓重波士顿口音的英语,“您提出的‘基因谐振’概念,其能量来源和传递机制是什么?这似乎违背了我们目前所知的热力学定律。”

问题尖锐,直指核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这个年轻的“理论家”如何应对。

苏晚握着话筒,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是字正腔圆的伦敦腔:“这位教授,您的问题很好。能量并非凭空产生,而是转化。细胞内部的线粒体活动、离子通道的电位差,乃至每一个化学键的断裂与形成,本身就是一个微观的能量场。‘谐振修复’并非创造能量,而是通过一种特殊频率的引导,将这些原本无序、耗散的生物能量进行同频共振,使其精准作用于受损的dNA片段。这不违背热力d学,恰恰是其在微观生物领域的极致应用。”

她的回答流畅得不像话,没有半点迟疑。

那位哈佛教授愣在原地,嘴巴微张,显然在飞速消化她话里的信息。

不等众人反应,一位坐在前排、神情严肃的德国学者站了起来,用语速极快的德语提问:“空有理论无法让人信服。根据你的理论,如果要修复一个因bRcA1基因突变而产生的癌细胞,你需要多大的起始能量?如何确保这种‘共振’不会影响到周围的健康细胞,造成‘脱靶效应’?”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更加刁钻,直接涉及到了临床应用的安全性和可行性,几乎是把苏晚的理论往死路上逼。

翻译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晚已经切换了语言。

一口流利的、带着柏林腔的德语从她口中说出:“这位先生,您的担忧很有必要。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这项技术仍处于初级阶段。要实现精准靶向,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庞大的人类基因图谱谐振数据库,通过超高精度的传感器捕捉每一个基因片段的固有频率。至于起始能量,它并非一个固定值,而是取决于靶点基因的复杂程度和个体的能量代谢水平。理论上,我们可以通过外部设备施加一个极微弱的引导频率,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撬动细胞自身的修复潜能。”

她不仅回答了问题,还顺便提出了“谐振数据库”和“超高精度传感器”这两个概念,再次把皮球踢了回去——不是我的理论不行,是你们的硬件跟不上。

那位德国学者彻底没话说了,他扶了扶眼镜,缓缓坐下,眼神里满是震撼。

整个会场开始骚动起来。

坐在后排角落里的薄靳寒,一身低调的深色手工西装,修长的双腿交叠,整个人陷在阴影里,却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

他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锁着台上那个发光的身影。

她从容不迫,面对一整个世界的质疑,依旧挺直着脊梁。她时而切换语言,时而引经据典,那些深奥的、枯燥的学术名词从她口中吐出,都仿佛带上了某种魔力。

她不是在背诵,不是在炫技。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神明,在漫不经心地,向凡人科普着世界的真理。

薄靳寒的胸腔里,有一种滚烫的情绪在冲撞。

是骄傲,是满足,是那种“看,这是我的女人”的强烈占有欲。他为她规划了这条路,但真正走上这条路,并让全世界为之侧目的,是她自己。

“Jai une question!” 一个浪漫的法式口音响起,一位法国神经科学家站了起来,用法语问道,“如果这个理论成立,是否意味着,我们可以通过调节特定神经元的‘谐振频率’,来逆转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脑内β-淀粉样蛋白的错误折叠?”

苏晚微微侧头,面具下的唇角似乎勾了一下。

她随即用同样优雅的法语回应:“理论上可行。蛋白质的错误折叠,本身就是一种分子层面的‘失谐’。只要找到正确的频率,就有可能诱导其恢复正确的空间结构。但这需要对人脑进行前所未有的精细扫描和建模,其计算量,或许需要下一代量子计算机才能完成。”

画饼,就要画个大的。

画一个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拼了命也想吃到的饼。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彻底变成了苏晚的个人秀。

问题一个接一个,涉及肿瘤学、免疫学、药理学、生物物理学……

提问的语言从英语、德语、法语,到日语、俄语、西班牙语……

苏晚始终站在那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仿佛拥有无穷的知识储备,对每一个领域都有着超越时代几十年的深刻见解。

她就像一个bug,一个行走的人形知识库

那些白发苍苍的老教授们,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哥伦布看到了新大陆。他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疯狂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谐振数据库……超高精度传感器……量子计算……她一个人,为未来五十年的医学发展指明了方向!”

“必须和她合作!不惜一切代价!”

窃窃私语变成了越来越响亮的议论,最后,不知是谁第一个站起来鼓掌。

下一秒,雷鸣般的掌声淹没了整个报告厅。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用最热烈的方式,向台上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苏晚在掌声中,微微鞠躬。

她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越过那些激动、狂热的脸庞,精准地落在了后排那个安静的角落。

男人就坐在那里,没有鼓掌,也没有起身。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她能读懂的炙热和赞许。

苏晚的心脏,被这道目光牢牢攥住,用力地跳动了一下。

她挺直身体,在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中,从容地走下讲台。

魏斯曼研究所的所长,一个年近七十的诺贝尔奖得主,带着一群学者激动地朝她涌来,试图将她包围。

然而,几个黑衣保镖不知何时出现,不动声色地隔开人群,为苏晚清出了一条通路。

她穿过狂热的人海,一步步,走向那个为她隔绝所有纷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