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想不出反驳的话,干巴巴骂道:“那也只能说明你打娘胎里就笨,也不知道挑你皇阿玛的优点继承!”
弘时委屈,这是他能选的吗!他就不想吗!
“罢了罢了。”李静言将书拍到他脸上,“指望你是不行了,等本宫为你精心挑选一个福晋,还是指望孙子吧。”
“福晋!”弘时眼前一亮,“额娘,儿子想要一个温柔,娴静,貌美,还有才情的福晋!”
“想的真美,也不看你配不配。”李静言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心里却暗暗叹气:这孩子的长相怎么半点儿不随自己?这模样谁看得上啊……真是幸亏生在了皇家,是个皇子阿哥……唉!
她一回到长春宫,就忙吩咐翠果往阿哥所多送些核桃,得给弘时好好补补脑。
自从李静言晋了贵妃,长春宫就一直热闹非凡,直到入夜都未停歇。
宫人们沿宫墙依次点亮灯笼,长春宫浸在一片烛光里,古韵流转,美得恍如画卷。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阵阵静鞭声响,皇上驾到,李静言喜滋滋地迎出去,挽着皇上的手臂就往寝殿里走。
皇上心头慰贴,这样才对嘛……
李静言拉着皇上走到那面一人高的西洋镜前,望着镜中映照得格外清晰的两个人,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皇上您快瞧,咱俩这样走出去,不知情的怕要以为是父女呢……”
她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唔,说不定……说是祖孙都有人信。”
皇上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一半是因爱妃这般嘲笑,另一半却是……他凝神望向镜中那个身形发福、面容沧桑的男人。
这……是他?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年他也是出了名的清俊啊,尤其是回忆起这些年,他因为忌惮年家,竟然对后宅的女子,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他故意纵容华妃,麻痹年羹尧,只为最后一击制胜,只是……这手段,他不禁蹙起眉头,实在配不上他身为帝王的身份,太过小家子气,也太过卑劣。
他的目光与镜中的自己相对,一股羞愧蓦然涌上心头:“爱妃,朕……朕今夜宿在偏殿,你好好安歇。”
如今这副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至少得先把这一身赘肉减下去,恢复几分年轻时的风姿,他才好意思与爱妃同寝,否则褪下衣衫,露出一层白花花的软肉,实在有损形象……
他步入偏殿,在书案后坐定,并未闲着,当即吩咐道:“苏培盛,去太医院传旨,命他们研制适合男子养颜的方子。”
“……”苏培盛微微一怔,赶忙应声:“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苏培盛退下,皇上并未停歇,他重启了血滴子,闭目端坐案后,指尖轻叩桌面,似在沉思什么。
夏乂跪在殿内,垂首等待皇上的第一道指令。
叩击声戛然而止,皇上缓缓开口:“端妃缠绵病榻多年,实在痛苦,你去好生送她一程。”
既然往事已不可追,那他便绝不容许任何人将旧事泄露出去,损及他的英名。
“是。”夏乂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