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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重生:暖宠病弱影帝父亲 > 第5章 小徒孙至,童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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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阳光慷慨得近乎奢侈,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明亮晃眼的白光里。梧桐树的叶片绿得发黑,层层叠叠,交织成浓密的绿荫,蝉鸣声嘶力竭,如同永不停歇的交响乐,宣告着季节最炽热的生命力。空气灼热,微风拂过,带来的也是滚滚热浪。然而,在梧桐公馆顶层那套配备了高效新风与空调系统的公寓内,却是另一番清凉静谧的小天地。

午后三点,阳光略微西斜,热度稍减,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割出细长的、明暗交错的光带。室内凉爽宜人,空气中漂浮着水栽绿萝散发的清新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萧惊弦常用的安神线香的余韵。一切都井然有序,弥漫着一种适合休养的超然宁静。

萧惊弦穿着一件舒适的浅亚麻衬衫,半靠在客厅临窗的躺椅上。窗外的喧嚣被双层玻璃隔绝,只剩下模糊的背景音。他的膝上盖着一条极薄的丝绒毯,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本书页泛黄的闲书。距离那场大病已有数年,在儿子萧逐云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他的身体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平台期。虽然依旧离不开轮椅,精力不济,需要长时间的静养,但那种生命垂危的危机感已消散,面容呈现出一种久病初愈后的清癯安详,眼神沉静,透着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平和。

萧逐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惊弦逐云生命关怀基金”的日常邮件。基金会运作良好,帮助了许多困境中的家庭,这给了他极大的慰藉。他偶尔抬头看一眼父亲,确认他一切安好,然后又沉浸回工作中。室内一片静谧,只有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这份宁静,被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打破。

萧逐云抬起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通常不会有人来访。他合上电脑,起身走到门廊,透过猫眼望去,只见陈叔站在门外,身旁还跟着一对衣着朴素、面带拘谨和感激笑容的年轻夫妇,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穿着漂亮小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乌溜溜瞪得老大、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小女孩。

萧逐云立刻想起来了。前几天陈叔提过,基金会早期帮助过的一个家庭,孩子康复得很好,父母一直想当面来感谢萧老先生和他。他本以为对方只是客气,没想到真的来了。

他连忙打开门,露出温和的笑容:“陈叔,您来了。这两位就是张先生、张太太吧?快请进。”

“逐云,没打扰你们休息吧?”陈叔笑着介绍,“这就是小斌的爸爸妈妈,还有小家伙张小雅,非缠着要来当面谢谢萧爷爷和逐云叔叔。”

“萧先生,您好!真是太感谢您和萧老先生了!要不是基金会当年的紧急资助,我们小雅她……”张先生激动地握着萧逐云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张太太也连连鞠躬,眼圈泛红。

“别客气,别客气,快请进,孩子能康复比什么都强。”萧逐云侧身将客人让进屋内,目光落在那个躲在妈妈身后、又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脸色红润,眼神灵动,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病魔的折磨。基金会资助的案例很多,但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因帮助而重获新生,这种直观的冲击力,依然让萧逐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众人的动静惊动了窗边的萧惊弦。他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门口。他的眼神先是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询问,随即看到陌生的访客,尤其是那个小小的身影时,那丝询问化为了平静的审视,最后,当他的目光落在小女孩那张充满生机的小脸上时,深邃的眼眸中几不可查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柔和的光芒。

“萧老师,您看谁来看您了?”陈叔笑着走上前,“这就是当年咱们基金帮助的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姑娘张小雅,现在全好啦,活蹦乱跳的!”

张小雅被妈妈轻轻推到前面,面对坐在躺椅上、虽然面带温和但自有一股不凡气度的萧惊弦,还是有些怯生生的,小脸微红,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的衣角,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大胆地、充满好奇地盯着萧惊弦看。

萧惊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随意一些。他极轻地对着小女孩点了点头,嘴角努力向上牵起一个尽可能温和的弧度。他常年严肃,加之病后消瘦,这个笑容显得有些吃力,却异常真诚。

张妈妈连忙轻轻推了推女儿:“小雅,快叫爷爷呀,这就是妈妈跟你说的,帮了我们家大忙的萧爷爷。”

张小雅眨了眨大眼睛,似乎被萧惊弦那个勉强的笑容鼓励了,又或许孩子天生能感知到善意,她忽然松开妈妈的衣角,往前挪了一小步,用清脆得如同玉珠落盘般的童音,奶声奶气地、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

“爷爷好!”

这一声“爷爷”,清脆、响亮,不含一丝杂质,像一道阳光,瞬间穿透了房间内略显客套和拘谨的气氛。

萧惊弦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那抹柔和的光芒迅速扩散开来,漾及眼底。他脸上的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软,那个原本有些勉强的笑容,变得自然了许多,甚至带动了眼角的细纹。他极轻地、几乎是叹息般地应了一声:“……哎……好孩子。”

看到父亲如此反应,萧逐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他忙招呼张先生张太太坐下,自己去倒茶。陈叔也笑着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乐呵呵地看着。

大人们开始寒暄,张先生张太太再次激动地表达感激之情,叙述着孩子手术、康复的艰辛以及如今的美好生活。萧惊弦大多静静听着,偶尔点点头,目光却不时地飘向那个开始有些不安分的小女孩。

张小雅到底年纪小,耐不住久坐。她见这个“爷爷”好像并不吓人,便挣脱妈妈的手,开始在客厅里小心翼翼地“探索”起来。她先是好奇地摸了摸沙发光滑的扶手,又蹲下来看地板上的光影,最后,她的目光被萧惊弦躺椅旁边小几上那个造型别致的黄铜地球仪吸引了。

她蹑手蹑脚地凑过去,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冰凉的球体,地球仪缓缓转动起来。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仰起小脸,看向萧惊弦,大眼睛里充满了“我可以玩吗?”的询问。

萧惊弦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极轻地颔首,眼中带着纵容。

得到默许,张小雅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小心翼翼地转动地球仪,寻找着自己认识的地方。“爷爷,中国在哪里呀?”她忽然抬头问。

萧惊弦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孩子会主动问他。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然后伸出那只枯瘦但还算稳定的手,极其缓慢地指向地球仪上的某个位置:“……这里。”

“哇!爷爷好厉害!”张小雅发出由衷的赞叹,小脸放光。她又指着另一个颜色不同的板块:“那这里呢?”

“是……北美洲。”萧惊弦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回答得很耐心。

一大一小,竟就这样一个指,一个答,围绕着地球仪,开始了简单的“问答游戏”。萧惊弦的回答简短,张小雅的提问天真烂漫,充满了童趣。客厅里的气氛不知不觉变得轻松而温馨起来。大人们的谈话声也低了下去,微笑着看着这难得的一幕。

这时,张小雅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转身跑回妈妈身边,从妈妈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卷起来的画纸,又蹬蹬蹬跑回萧惊弦身边。

“爷爷,爷爷,我给你看个东西!”她献宝似的将画纸在萧惊弦面前展开。

那是一张A4大小的画纸,用蜡笔涂满了鲜艳的色彩。画面构图稚嫩,笔法歪歪扭扭:天空是蓝色的,太阳是红色的,散发着锯齿状的光芒,草地上开着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花。最中间,画了三个手牵手的小人,中间那个最小,穿着裙子,显然是张小雅自己;两边是两个大人,应该是爸爸妈妈。三个小人嘴角都咧到了耳根,笑得夸张。天空上,还用黄色画了一个带翅膀的、类似天使的形象。画的顶部,用歪歪扭扭的拼音和汉字写着:“谢谢爷爷,我爱我家。”

“爷爷,你看!”张小雅用小手指点着画,认真地讲解,“这个是我,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妈妈!我们手拉手,去公园玩!这个……”她指着那个带翅膀的形象,奶声奶气地说,“这个是天使姐姐!妈妈说是天使姐姐和爷爷一起帮小雅打跑了病魔怪兽!小雅现在可以跑,可以跳,可以上学啦!”

孩子的语言简单直接,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张先生张太太的眼圈又红了,别过头去擦拭。陈叔也感慨地叹了口气。

萧惊弦静静地听着,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幅充满童真和感恩的画上。画技拙劣,却饱含着最真挚、最炽热的情感。那声“打跑了病魔怪兽”,那句“谢谢爷爷”,像一股暖流,汹涌地冲向他那颗早已被病痛和岁月磨砺得有些冷硬的心。他看到了一个濒临绝望的家庭重获希望的喜悦,看到了自己与儿子所行善事最直接、最美好的结果。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曾经执掌光影、演绎悲欢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极其轻柔地、用指腹拂过画纸上那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拂过那个稚嫩的“谢谢爷爷”。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心酸,有欣慰,有感动,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需要、被铭记的价值感。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为了一种深沉的、近乎柔软的慈爱,清晰地映在他的眼底。

他抬起头,看向张小雅,极其缓慢地、却异常清晰地、用一种近乎庄严的语气说:“……画得……很好。谢谢你……孩子。”

得到夸奖,张小雅开心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得意地看向爸爸妈妈。

站在稍远处的萧逐云,早已悄悄拿出了手机,将镜头对准了父亲和孩子。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捕捉着这无比珍贵的瞬间——父亲微微俯身倾听的专注侧脸,小女孩仰头讲解的认真表情,那双布满皱纹的大手与鲜艳稚嫩的画纸形成的触目惊心的对比,以及父亲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久违的温柔光芒。

“咔嚓。”一声极轻微的脆响。画面定格。

萧逐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眼眶瞬间湿润了。照片里,阳光正好,父亲的神情是那样安详、慈爱,小女孩的笑容是那样纯净、灿烂。这一刻,超越了病痛,超越了年龄,是生命与生命之间最美好的相遇与治愈。

“爷爷,我还会跳舞呢!幼儿园老师教的!”张小雅兴致高昂,说着就在地毯上即兴转了几个圈,小花裙飞扬,虽然动作稚拙,却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萧惊弦看着她,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甚至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但那咳嗽声里都带着愉悦。他示意了一下萧逐云。萧逐云立刻会意,去厨房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果汁和点心招待小客人。

张小雅一点也不客气,喝着果汁,吃着点心,小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给“爷爷”讲幼儿园的趣事,讲她养的小仓鼠。萧惊弦始终耐心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表示回应。他不需要多说什么,他的倾听本身,就是对这孩子最大的鼓励和宠爱。

孩子的欢声笑语,如同最灵动的音符,跳跃在原本沉静的公寓里,驱散了积郁已久的暮气,注入了鲜活生动的气息。连窗外的蝉鸣,似乎都变成了欢快的伴奏。

愉快的拜访持续了将近一小时,张小雅终于有些累了,开始揉眼睛。张先生张太太见状,虽然不舍,还是起身告辞,千恩万谢。

“爷爷再见!逐云叔叔再见!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再给你们画画!”张小雅被妈妈牵着,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用力挥手,大声道别。

萧惊弦被萧逐云推着轮椅,送到门口。他看着那个小小的、活力的身影,眼中满是不舍,他努力抬起手,轻轻地挥了挥:“……再见……路上小心。”

送走客人,关上门,公寓里瞬间恢复了宁静。但那宁静,与之前的沉寂已截然不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孩子清脆的笑声和糖果的甜香,一种温暖的、欣欣向荣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萧逐云推着父亲回到窗边。夕阳的金辉洒满房间,温暖而祥和。

“爸,喝点水吧。”萧逐云将温水递到父亲手中。

萧惊弦接过水杯,却没有立刻喝。他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天空,良久,才轻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轻松的愉悦:“……孩子……真好。充满……生机。”

萧逐云蹲下身,仰头看着父亲,看到他脸上尚未褪尽的、柔和的光彩,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欣慰和感动。“是啊,看到她康复得这么好,这么活泼,真好。这都是您和基金会带来的福报。”

萧惊弦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悠远:“……是善缘。”他顿了顿,看向儿子,“……你们……做得好。”

这一刻,萧逐云明白,父亲欣慰的不仅仅是帮助了一个孩子,更是看到了自己所坚信的、所传递的善意,结出了如此美好的果实。这比任何药物都更能滋养他的身心。

当晚,萧逐云将那张抓拍的照片打印了出来,买了一个精致的相框,放在父亲床头的柜子上。照片上,一老一少,在温暖的阳光下,构成了世界上最动人的画面。

从此,这张照片成了萧惊弦房间里最温暖的风景。每当他感到疲惫或沉闷时,看上一眼,仿佛就能听到那清脆的“爷爷好”,看到那充满生命力的笑容,感受到那份纯粹的、治愈人心的快乐。

童真的到来,如同一缕清风,吹皱了沉寂的湖水,漾开了圈圈温暖的涟漪。这意外的插曲,让这个夏日午后,永远定格在了温暖与希望之中。生命的美好,在传递中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