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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把那块血纹矿碎片塞进裤缝的时候,手指在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压得太狠,从神经末梢漏出来的电流。

他没看监工,也没看旁边那群蔫头耷脑的矿工,只低头盯着自己刚挖出来的那一堆矿石——灰扑扑的铁渣子,混着几块带红纹的碎石。运输车就在三步外,等着装满今天的配额。

他蹲下,假装整理镐头,实则把掌心贴在碎石上蹭了半秒。【血纹矿碎片,纯度43%,可提纯,建议储存】信号来了,短促但清晰。

他没动储存的念头——项圈锁死了系统空间,现在连碰都碰不着。但他记住了这句话。“建议储存”四个字,像是系统在给他递暗号。

他慢慢直起身,把那块红石头踢进渣堆里,顺手抄起矿镐,照着旁边一块硬岩砸了两下。声音清脆,说明底下没空腔。他换了个方向,继续刨。

从现在起,他不是在挖矿,是在筛矿。每挥五镐,他就“手滑”一次,让镐尖蹭过带红纹的岩壁。接触瞬间,脑子里信号一闪,信息蹦出来就消失,快得像流星。他靠过目不忘的脑子硬接,记下纯度、位置、伴生矿类型。

发现高纯度的,只挖表层,浅浅剥一层红皮混进渣子里。不贪,不多挖,够分量就行。

一趟下来,运输车里的矿石看着和别人没两样,灰头土脸,吨位达标。但林默心里有数——这一车里,至少藏了三公斤血纹矿,按黑市价,能换他半年口粮。

监工过来查了两眼,拎起一坨矿石看了看,哼了声:“还行,没偷懒。”

林默咧嘴一笑:“哪敢啊,我这手都快震麻了。”

那人走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虎口裂了道小口子,血混着矿粉结成硬壳。疼是疼,但不影响干活。

真正影响的,是脑子里那股嗡嗡的电流。

项圈没停过,一直往他神经里灌干扰信号,像有根针在太阳穴来回刮。可奇怪的是,只要他碰高价值矿石,那股干扰就弱一瞬,系统信号反而更稳。

他琢磨出点门道——**这破项圈压制系统,但高能矿物能短暂冲开干扰**。

换句话说,他手里这把矿镐,不只是工具,还是个“信号放大器”。

他开始调整节奏。每挖一阵,就故意让镐尖撞上红纹区,借那一下的信号冲刷,把脑子清一清。像是老式收音机,得拍两下才能听清频道。

第三天,他所在组的运输车连续两天“重量达标但成色差”。

监工终于起了疑。

“林默!”那人站在车边,手里拿着检测仪,脸色不善,“你这组挖的矿,铁含量 刚过线,倒是红纹杂渣不少。你当这是挑菜呢?专捡软的挖?”

林默心里一紧,面上却垮下脸:“大哥,我真没挑啊。这矿层就这德行,硬的地方一镐下去火星四溅,软的地方一碰就塌。我哪知道哪块值钱?”

“那你运气倒好,三天两头碰上软石头。”

“运气?”林默苦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暗红色的矿石,“您看这个,前两天挖出来的,我寻思是好东西,结果检测仪一扫,导电性不稳,杂质太多,连二级矿都算不上。我白高兴一场。”

监工接过石头看了看,扔进检测仪,屏幕闪了闪,确实评级低。

他盯着林默:“你要是藏着掖着,被我抓到,直接送熔炉。”

“我哪敢啊。”林默摊手,“我要真有那本事,还在这儿抡镐?早跑黑市换钱去了。”

那人冷哼一声,走了。

林默站在原地,等他背影消失,才慢慢把手里的镐头转了个方向,用木柄末端的金属卡扣轻轻刮了下掌心。

没反应。

他皱眉,又试了试裤缝里的碎片。蹭——【血纹矿碎片,纯度43%,可提纯,建议储存】

来了。他松了口气。碎片还在生效,像是个“钥匙”,能激活系统的敏感度。他把镐头扛上肩,继续往深处走。

接下来的活儿,他改了策略。不再靠随机接触,而是用碎片当“引信”——每次靠近岩壁前,先用手蹭一下碎片,提前激活系统感知,等镐尖一碰矿脉,信号立马接上。

效率翻倍。

他开始记位置。不是靠眼睛,是靠身体。每走过一段路,就在心里标距离:十步到岔口,七步到塌方区边缘,十五步到东南角禁地入口。

他发现,血纹矿的分布不是乱的,而是呈放射状,从东南角深处往外散。越靠近那个方向,矿脉越密集,纯度越高。

而监工明令禁止任何人靠近东南区。

“不让碰的地方,往往最值钱。”他在心里划了三个点,记作“红一”“红二”“红三”,暂时不动,只观察。

中午放饭,他蹲在角落,没急着吃。

手里捏着矿镐,用镐尖在掌心划了道线,代表主矿道;再划两道斜线,标出岔路。他闭眼回忆今天扫到的几条信息,像拼图一样往这张“手心地图”上贴。

血纹矿、赤脉矿、钴铁混合……拼着拼着,一张简陋但清晰的矿脉分布图在脑子里成型。

他睁开眼,把干粮塞进嘴里,嚼得咔咔响。

晚上回铁皮屋,他靠墙坐下,没睡。隔壁有人打呼,有人咳嗽,还有人在低声哭。

他没动,只把矿镐横在腿上,手指一寸寸摸过镐身。

第二天,他开始故意“倒霉”。

在监工眼皮底下,一镐砸中硬岩,震得虎口发麻。他当场骂了句娘,把一块刚扫出“高纯度”提示的血纹矿直接砸碎,混进渣堆。

“手贱!”他捶地,“这破石头,看着红,结果一文不值!”

监工路过,瞥了一眼,冷笑:“运气用完了?”

“可不是嘛。”林默叹气,“前两天还觉得自己福星,现在一看,就是个倒霉蛋。”那人没再说话,走了。

但当晚,林默看见他在记录本上写了什么,抬头时,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两秒。他没躲,只低头擦镐头。

第三天,组里一个老矿工凑过来,盯着他手里的镐:“兄弟,你这镐头是不是开过光?怎么你挖哪儿,哪儿就松?”旁边几个人也看过来,眼神不对了

林默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干粮扔过去:“大哥,我这不是运气,是饿出来的本事——饿狠了,眼睛亮。”

那人愣了下,接过干粮,没再问。

但林默知道,风向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不起眼的新奴,而是个“有点门道”的家伙。

晚上,他在监工巡查时,故意挖出一块废石,当场摔镐骂娘:“这破地方,连块像样的矿都没有!”

监工站在远处,没说话,转身时,记录本又翻了一页。

林默靠在墙边,闭眼休息。

他没睡,只在脑子里过今天的路线。红一区,浅采;红二区,标记;红三区,禁地边缘,只扫不碰。

他忽然想起白天监工写记录的样子。那本子,像是某种编号系统。

他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腿上的矿镐。

镐头卷了刃,镐柄裂了缝,碎片还卡在里面。

这玩意儿,能挖矿,能当尺,能做地图,还能当信号放大器。

他慢慢把镐头抬起来,对着昏暗的灯。

刃口上,沾着一点暗红的矿粉。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