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怎么会用人头做祭品 。”夜阑说道。
他的怒气瞬间消散 ，像喝了酒的人 ，突然被扔进了水里 。
顾远和吴然已经起身 。吴然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头 ，神色平淡，像是在看两头猪 ，两只羊 。
顾远则表现的比较夸张 ：“这有什么，想要跟大哥结拜 祭天的礼仪当然要重些 ，两个人头而已 ，都不够大哥的排场 ！”
夜阑听了 ，又是一阵吃惊 ，他觉得他的三观此刻已经尽毁 。他环视其他人，其他人也都表情淡淡，像是参加了一次聚会。这是完全一群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而他即将成为这些恶魔中的一员 。
此刻他感到的不只是愤怒 ，更是来自基因里的恐惧。怪不得他非要拉着自己 ，怪不得他一次一次帮助自己 ，原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自己的 ?是一开始发现自己对他并无感情只是利用? 还是这些突然转身结婚生子 对他造成了背叛 的那一刻?自己这个带着 吴家血脉的品种，一步步沦为他盘里的餐 ，作为诱饵，调取吴极这个隐藏大佬的兴趣，然后让他成为自己的靠山 为自己背书 。
顾远啊 顾远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
“怎么，你害怕了?”吴然问。
看他那瑟缩的样子 ，吴然只觉得倒胃口，怪不得父亲从来没有去找过他，他一定是知道 穷人家的孩子 ，只有畏畏缩缩吃饭的嘴 ，没有坦坦荡荡挣钱的手 。
“我不怕！”夜阑低下头。他一个野种 ，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这两个人得罪哪个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搞不好就会像这两个人头一样 被砍了 。
“不怕就好，你记住我们吴家没有孬种 ！”吴然瞥了他一眼，看不清情绪，但总觉着带着未经发掘的蔑视。
顾远走来，眼神柔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与他还是从前那样要好的关系 。
“放心吧， 只是祭个天而已 ！见习惯就好了 ！”顾远说。
夜阑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茫然 。这种杀人越货的事 他要如何习惯 ?
不过从顾远的反应来看 ，他并不知道这两个祭天的人头 正是前段时间他要找的人 。
“仪式完成以后你我就是兄弟 ，当互相照应，彼此帮助 。以后我们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 。”吴然伸出自己的右手 ，与顾远的右手交握在一起 。
“那是自然 。吴兄，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工厂吧 ！”顾远两个手握住了同事的手 。
吴然微微皱眉 ，他并不喜欢 别人与他这样亲近 。顾远也立刻明白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与他刻意保持距离 。
很快他们又坐上了车，来到生产车间。
顾远没有带他去看工业生产，而是来到实验室向他介绍起抗衰产品。
“这些血液通通来自年轻的生命 ，放心 我们做的很隐蔽 ，不会被发现 。”顾远说着，特地看了看 夜阑，见他表情 无波无澜，他有些不信 ，又继续说道 ：“你们一开始主营的是锂电池生产 ，主要靠出口 ，当然国家补贴 也是主要收入来源之一 。近些年，随着世界混战的开始，我们的产品销量锐减。我们开始做抗老养生项目。 ”
“你这款抗衰产品 的依据是什么呢 ?”吴然问。他可不像父亲 痴迷于各种养生保健 的续命之术 。
“这款产品是从17~21岁青年男子的血液中提取微囊泡，促进细胞基底生长发育起到抗衰美容的作用 。”顾远说，生怕他对货物来源 有疑虑 ，他继续说道 “不用担心 ，这些产品来源不明 。无论是从血液的采集，还是样品收集每一个环节我们都有备案性的企查 。”
两个人越聊越热，夜阑在一旁听着，只觉得顾远自信满满的外表下，是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灵魂 。真的每一个环节都经得起查吗 ?那他之前在这个工厂里看到的又是什么 ?
到此，不知为什么 他忽然想起老张来 ，他想等一下这边的事情结束了 他要到卸货区那边去看一看老张 。
“我这个弟弟似乎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吴然看他神情飘忽 忽然说道 。
突然被这样一点名，夜阑有些吃惊，他看向两人 ，总觉得这两个人越来越像两个动物 ，一个是狐狸 ，一个是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