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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高考失利,拜该隐为师穿越异界 > 第170章 我不是他们,但我懂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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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不是他们,但我懂他们

天地骤然一暗,何初帆正欲牵起暮千城的手走向界域边缘的微光,后颈忽然泛起刺骨凉意。

这凉意顺着脊椎窜入识海,他本能地转身——万千神尸同时抬头,腐朽的下颌开合,竟发出同一道沙哑的呼唤:“暮……千……城。”

“初帆?”暮千城的手在他掌心轻颤。

他低头看她,见她眼底映着那些神尸剥落的面容——每一张都与自己如出一辙。

“不是六人。”回廊守梦人眠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少年盲眼蒙着的白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方青黑的血管,“是六个你。他们死于‘想救她’的路上,魂魄被神座吞噬,成了轮回的燃料。”

何初帆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该隐说过“前六位闯入者”,想起元罗界域星图里那些模糊的影子——原来从来不是“别人”,是另一条时间线上,另一种选择里,遍体鳞伤的自己。

六具残尸缓缓起身。

残我·焚世君的黑甲在暗云中泛着暗红,甲胄上刻满的世界名称如活物般蠕动;残我·舍情子的白衣无风自动,那张无面的面具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残我·虚无者的透明影子里,隐约能看见无数个破碎的何初帆在挣扎。

他们围成的圈子中央,地面突然裂开,白骨与锈链交织成的命轮祭坛缓缓升起,腐臭的血雾从链隙里渗出。

“你若前行,终将成我。”焚世君的声音像熔岩撞碎岩石,“杀尽众生,只为换她睁眼——我曾见你在婚礼上抱着她的尸体屠神,血漫九重天时,她的眼还是闭着的。”

何初帆的指尖微微发抖。

他想起魔兽之森里为暮千城摘的第一朵花,花瓣上沾着他的血;想起她渡入他体内的半缕玄气,像极寒里的一点暖;想起雪夜破庙那句“等出去了带你吃火锅”——原来在某个平行时空,这些温暖最终都成了刺向世界的刀。

“或如我。”舍情子的声音比月光还冷,“剜心断情,登临神座,却再不知爱为何物。你可知我胸口这道疤?”他扯碎白衣,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旧痕,“高考失利那夜你割腕的伤,我替你留到了成仙。”

何初帆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想起住院时母亲在床头哭肿的眼睛,想起父亲偷偷塞进他枕头下的高考复习资料——原来那个脆弱的自己,竟在另一个时空被无限放大,成了斩断情丝的刀。

虚无者的影子掠过他脚边,冰冷的触感像浸在冰水里的蛇:“又或如我,知一切皆虚,唯寂灭为真。你构建的元罗界域?不过是更精致的牢笼。”

暮千城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低头,见她发间竹簪微微发烫——那是她用王都废墟里最后一块玉料刻的,说要“替他记住人间烟火”。

此刻竹簪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像一颗小太阳,将虚无者带来的寒意一点点融化。

何初帆深吸一口气。

他松开暮千城的手,却在转身前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等我。”

“初帆!”她想追,却被无形的屏障挡在圈外。

她望着他的背影,见他一步步走向祭坛中央,骨链在他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六具残尸同时动了。

焚世君的黑焰、舍情子的断情刃、虚无者的湮灭雾,三股神魂之力如刀割裂何初帆的识海。

刹那间,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婚礼上抱着暮千城的尸体大笑屠神,黑血染红了喜服;在元罗界域中化作孤寂黑洞,吞噬了所有星辰;跪在神座前,口中呢喃“我错了”,泪滴在青石板上摔成碎片。

剧痛让他膝盖发软,几乎要栽倒在地。

但他咬着牙撑住,额角的血顺着下巴滴在祭坛上,开出一朵极小的红花:“你们不是我……但你们的痛,我全都懂。”

话音未落,他脚下的白骨突然渗出红雾。

命轮花从血雾里破土而出,赤色花瓣上“我不愿”三字亮如星火。

一朵、两朵、三朵……很快,六具残尸脚下都开满了这种花。

每开一瓣,便有一声“我不愿”在天地间回荡——是他在魔兽之森濒死时不愿向命运低头的嘶吼,是他在王都废墟里不愿让暮千城独自承担痛苦的誓言,是他在元罗界域初成时不愿让任何时空的自己重蹈覆辙的决心。

“你说杀尽天下能换她回来?”何初帆抬头直视焚世君,眼中有火在烧,“可她若见我成魔——必先死你!”他一拳轰出,拳风里没有湮灭之力,只有一簇跳动的心火,那是暮千城渡入他体内的半缕玄气,是破庙雪夜的火锅香气,是元罗界域新生时的第一缕晨光。

黑甲轰然崩裂。

焚世君的面容在光尘中浮现,那是张带着解脱的脸:“原来……还能这样活。”他化作万千光点,融入何初帆心口的灵丝。

舍情子的断情刃突然坠地。

何初帆扑上前,紧紧抱住那具冰冷的无面之躯:“你不是我。因为你……不敢再爱。”他的体温透过白衣渗入舍情子心口,那道高考失利的旧伤突然开始发烫,像被注入了新的血液。

舍情子的无面面具“咔”地裂开,露出一张带着泪痕的脸——是十七岁的何初帆,在医院病床上握着母亲的手说“我错了”。

“我……想爱。”舍情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的身影化作光尘,同样融入何初帆心口。

虚无者的影子开始扭曲。

何初帆转身,轻抚脚下的命轮花:“可若连爱都是罪,那我宁愿——万劫不复。”赤色花瓣上的“我不愿”突然连成一片光网,将虚无者的影子层层包裹。

虚无者的低语渐弱,最终消散前,传来一声极轻的“谢谢”。

六道光尘在何初帆心口汇聚,灵丝被染成血玉色。

他感觉识海里有什么在疯长,神阶的阶梯在脚下“咔咔”作响,连升三级。

天地重新亮了起来,暮千城的手穿透屏障,牢牢扣住他的手腕。

“初帆,你流血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轻轻触碰他额角的伤。

他笑,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次,换我替所有时空的自己,好好爱你。”

话音刚落,祭坛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锁链断裂的脆响。

何初帆猛地抬头,只见最底层的白骨堆里,浮现出第七具残尸的轮廓——那具残尸的头顶,戴着一顶用无数傀儡线编织的王冠。

暮千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皱眉道:“这气息……像极了当年追杀我的那些‘正道’修士用的傀儡术。”

何初帆握紧她的手,眼中战意渐浓。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无论前面有多少个“自己”,他都要带着怀里的温度,一一跨过。

命轮花仍在绽放,“我不愿”的轻语飘向新生的元罗界域。

界域边缘的裂缝又开大了些,旧世界的晨光漏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了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