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芯见顾北辰一直仰着头,以45度角朝着有太阳的方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忍不住问道:“眼干不干?”
顾北辰还维持着那姿势,伸手挡了一下太阳,思索道:“额,好像还真有点干。”
灵芯翻了个白眼:“为何不闭!”
顾北辰眼神瞬间变得特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不怕!”
灵芯彻底懵了,追着问:“为何不怕啊?”
“不怕,就是不怕!”
灵芯沉默两秒,缓缓吐出俩字:“傻逼!”
顾北辰终于放下仰头的姿势,跟识海里的灵芯掰扯起来:“靠,你想弑主啊?居然敢骂我!”
“切,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灵芯又翻了个白眼,语气满是嫌弃。
顾北辰话锋一转,立马忘了刚才的争执,得意洋洋地笑:“哎,你没觉得我刚才那姿势特有意境吗?有没有被我这波装到?”
“别装了!你先瞅瞅你身后!”灵芯无语地打断他。
顾北辰闻言一愣,赶紧回头。
只见萧战龙正双手托举着一个超大的雷球,可以看到球内满是狂暴的雷电,悄无声息,显然蓄力很久了。
萧战龙见自己被发现,也不藏着掖着了,猛地把雷球朝顾北辰砸过去:“小子,这就是你装逼的代价!”
“靠,这么大!”顾北辰吓了一跳,当即催动至尊骨,伸双手就接住了这雷球,掌心瞬间裹上一层金光。
“纳尼?!”萧战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虽说自己身受重伤,可这蓄力半天的杀招,居然被这么轻松接住了?这根本不可能!
顾北辰手腕轻轻一翻,把雷球往空中一抛,抬脚就朝萧战龙踹了回去。
萧战龙压根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整个人被雷球砸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再次身受重伤,趴在地上起不来,嘴里含着血,声音发颤地求饶:“道友,我、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呢!别当真啊!”
顾北辰一步步逼近,眼神冰冷,笑道:“之前不是觉得自己受压迫、想自由吗?现在没人管你了,开心不开心?”
眼看顾北辰越走越近,萧战龙吓得一个劲往后爬,嘴里语无伦次地喊:“我不想自由了!我给你当狗都行!父债子偿,对,父债子偿!你去鞭我儿子的尸,别过来!别靠近我!”
“自私自利的狗东西,给我站起来!”顾北辰语气冰冷。
之前那股“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早被顾北辰打没了,现在他只剩满心的恐惧,只想逃。
“我让你站起来!”顾北辰语气更冷。
萧战龙拖着重伤的身躯,还是一个劲地往后爬,连头都不敢抬。
顾北辰直接捡起旁边萧战龙掉落的撼地锤,抡起来就朝他砸了下去——处理这种人渣,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一锤、两锤、三锤……从腿到身子,萧战龙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砸成肉泥,嘴里的哀嚎越来越弱。
最后一锤,顾北辰直接砸向他的心脏:“砰!”
萧战龙,卒。
顾北辰随手捏了个传送诀,把两人的尸体传送到了最近的星月森林——那里妖兽多,正好当口粮。
灵芯看得瞠目结舌:“宿主,你这也太残暴了!”
顾北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整理了下形象,一本正经地说:“我感觉我挺慈悲的——自从出来后,我都只虐生不杀生,看他们熬得痛苦,这才会帮着解脱,也算售后服务周到。”
灵芯直接甩过来一个“大拇指”的表情包:“太慈悲了!学到了!”
“你就学吧。”
顾北辰突然叹气道,“这降临者组织还真谨慎,萧战龙的记忆里,没有半点教主的样貌、组织地址的信息。
灵芯解释道:“这是最保险的保密手段——只给下面人留些对组织忠诚的记忆,像内部其他人样貌、总部地址这种关键信息的记忆,都存在总部数里,下面人外出、返回全靠总部召回,互不联系。
顾北辰想了想,掏出通讯器传讯给顾德莫宁:“全力搜降临者组织的踪迹,有任何线索立刻报给我。”
发完消息,他把灵芯收集到的气运一口吞了,又拿出空间修复仪,把刚才打斗破碎的空间补好,这才转身前往仙都。
顾北辰离开三个时辰之后,连睡了好几日的楚浅歌缓缓醒了过来。
她跟身边人都彻底忘了关于林白的一切,连有些跟他相关的认知都被悄悄修改了——这也算是顾北辰能给的最大善意了。
其实当初那点喜欢,不过是因为小时候林白总护着她,她眼里那个“完美的林白”,也不过是小时候最纯真的期盼。
可谁都会长大,都会变。并且长大后人们口中的“喜欢”,往往是“求而不得”里的自我美化罢了。
楚浅歌坐起身,一看时间都下午一点了,吓得赶紧爬起来——居然睡过了头!
她匆匆洗漱了下,就往花店飞,把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换成“营业中”,重新开了门。
看着店里各种各样的花草,楚浅歌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手脚麻利地整理着花盆,给蔫了的花浇水。
“老板,给我拿一束月夜玫。”有顾客进门。
“好的,您稍候!”楚浅歌笑着应道,弯腰从花盆堆里找月夜玫。
可找着找着,她忽然瞥见众多艳丽的花朵下,藏着一盆平平无奇的念卿枝。
这花得把两颗种子种在一个盆里,根不连,最后却能长到同枝同花。可眼下这盆里,有一根枝已经烂了,蔫蔫地垂着。
她早忘了这盆花是自己什么时候种的,更忘了当初为什么要种。
可看着这盆念卿枝,眼泪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滴在了那根烂枝的根部,晕开一小片湿痕。
楚浅歌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纳闷地嘀咕:“我怎么突然流泪了……”
“老板,还没好吗?”顾客在店内催了句。
楚浅歌赶紧抹掉眼泪,又堆起笑,把包好的月夜玫递过去:“好啦好啦,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等久了!”
楚浅歌看着顾客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盆念卿枝,轻轻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可没过几秒,脑中一阵清明,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继续开心地打理起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