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上方的手电光不算刺眼，却精准地照亮了老瘸子和凌云子紧绷的脸。帝国军官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扫过三人狼狈的模样，最后落在老瘸子流血的小腿和凌云子苍白的脸色上，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怎么？被星海联合商会的人追得像丧家之犬，连个正经藏身地都找不到了？”
老瘸子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独眼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是来抓我们领赏的？” 他和这军官只是在拍卖会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突然出现，还精准找到管道里的他们，绝不可能是巧合。
军官嗤笑一声，从上方扔下来一根绳索：“抓你们？我犯得着钻这种满是油污的管道？前哨站一半的维修通道图还是我当年帮人画的，想找两个躲在里面的‘老鼠’，不难。”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我是来给你们指条活路的。星海联合商会的人已经把底层区搜遍了，再过半小时，他们就要封锁整个中下层的管道系统，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飞。”
凌云子抬眼，虚弱却锐利的目光落在军官脸上：“你为什么帮我们？我们之间没这么大交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必然有所图。
军官挑了挑眉，目光隐晦地扫过凌云子腰间鼓囊囊的背包 —— 那里藏着方舟核心：“我要的不多。你们手里那东西，还有关于‘虚空低语’的消息，分我一半。或者说，带我一起玩。” 他显然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早就猜到了方舟核心的存在。
老瘸子脸色一变，刚想拒绝，却被凌云子按住了手臂。凌云子看着军官，缓缓开口：“你怎么确定我们有你要的东西？又怎么知道‘虚空低语’？”
“猜的。” 军官耸耸肩，语气却带着笃定，“能让星海联合商会、甚至‘暗影巫师’都疯抢的东西，除了和‘虚空’有关的禁忌之物，还能是什么？我当年在帝国军里，可是专门负责边境遗迹勘探的，比你们更清楚这东西的价值和危险。”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和星海联合商会有仇，他们杀了我三个兄弟，我正想找机会给他们添点堵。”
管道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和搜查的吆喝声，追兵似乎越来越近了。
老瘸子和凌云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权衡。现在他们没有选择，拒绝军官，就是死路一条；接受，虽然多了个不确定的盟友，却至少能暂时脱困。
“好。” 凌云子率先点头，“我们可以带你一起，但你必须保证，不打方舟核心的歪主意，而且要听我们的安排。”
军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道：“成交！快上来，我带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李浩先抓着绳索爬了上去，接着是凌云子 —— 他虚弱得几乎爬不动，全靠军官伸手拉了一把。最后是老瘸子，他忍着腿伤，警惕地爬上去，始终没放松对军官的戒备。
军官带着他们穿过几条隐蔽的走廊，又绕了几个废弃的仓库，最后来到前哨站中层区一个不起眼的维修站。这里堆满了各种零件，还有一个隐蔽的隔间，看起来是军官早就准备好的藏身地。
“这里是我以前的老窝，安全得很，外面有伪装，没人会来查。” 军官关上门，扔给老瘸子一个急救包，“先处理你的伤，凌云小子，你也赶紧调息恢复。我们还有的忙。”
老瘸子一边给腿伤消毒包扎，一边问道：“星海联合商会到底想干什么？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军官靠在墙上，点燃一支劣质香烟，抽了一口，缓缓道：“他们不止想要方舟核心，还想要凌云小子。据说，有人在碎星链坞看到他能直接操控幽能，怀疑他和‘终焉之灾’的项目有关。”
“终焉之灾？” 凌云子皱眉，这个词他在 “远征号” 的日志里见过。
“就是远古时期那场差点毁灭人类的‘虚空入侵’。” 军官的语气变得凝重，“传说那场灾难的源头，就是‘虚空低语’和一群被它控制的‘守望者’。星海联合商会背后的势力，一直在偷偷研究这个，想利用‘虚空’的力量，而你，凌云小子，可能就是他们寻找的‘钥匙’。”
凌云子心中一震，识海深处那个冰冷的印记似乎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隔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一个压低的声音：“长官！不好了！星海联合商会的人查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