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轮到他提问。
“在宾大的菲舍尔图书馆，和校外巡回演讲多次，进行州内的联动，被议员接见——很不错的开局，当时许多人都有这个想法，但只有你站了出来——”
腿被迪维娜碰了一下。
“说正事，何知行。”
？
原来还记得我啊。
“……但是，子肥泉，就在社团愈演愈烈，即将点燃整个州的时候——三个月，仅仅三个月，你辞去了社长职务，雪都没化完吧——为什么？地方媒体都报道了，你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
龙娘微微苦笑，并没有立马回答，扶了扶军帽坐直。
“我当然有理由，不过很难令人信服。”
她看了看单向玻璃外。
迪维娜抱着手。
“这不是你的习惯，直说就是，我们会做出判断。”
……
“理由是——我不想说英语了。”
？
特么能不能给个正常点的理由！
小萝莉也有些诧异，严肃起来。
“展开说说，这句话写不上报告。”
……
“你们知道Abc长相吧。”
两人点头。
这种长相主要出现在东方人身上，因为频繁说英语导致——之前中餐馆内的那个老板娘就是，眼角变细长，颧骨突出，极有辨识度。
“我一直孤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失去本来的长相，那是故乡留给我的，除了寡言少语外，我每晚也会用中文朗诵古诗词避免它的到来——之前舍友并不介意，直到宾大，可能是我转校的原因——所以我在外面买了一套房。”
……
子肥泉轻轻摇头，微微有哀色。
“但社团创立后，我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说异国他乡的语言，同声传译器的实时效果并不好，所以不得不说英语——然后三个月后我变了模样，那是我最厌恶，最避之不得的长相。”
何知行打断。
“所以你辞职了？”
“对，火已经烧起来，无人能扑灭，那我充当火星就好——其实是有过思想斗争的，但还是这张故乡给我的脸更重要。”
那时龙娘还没有回家的想法，不过每个游子都有不可触碰的阵地。
“——然后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没日没夜地用中文念着古诗词，好歹才长回来——”
“——你那时有照片吗？”
何知行忍不住问，然后就被宪兵警告了，两个长生种有些无语地瞧向他。
……
“——网上随便搜都有——你不要看。”
“……嗯，不看。”
他在桌子底下偷偷掏出手机，被无声无息同样从下面伸过来的龙尾打掉。
……
理由——额——还算充分，至少对何知行来说，是他印象里的子肥泉，不知其他人怎么觉得。
“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过问，我与社团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要我站场也全都拒绝。”
“但还是在支持社团？”
迪维娜问。
“为什么不支持？这是我创立的。”
好像没啥漏洞，两位审讯员复盘了一遍。
……
还是何知行开口。
“你知不知道其他社团成员的去处？”
“完全不知道，我拿完心理学位后就又转校了——碰到宋议长的女儿，和她一个专业——之后参军。”
他翻着历任社长和骨干条目，心里十有八九——那南方军的袖标和这里面的某些人脱不开关系——交给联邦调查局吧，他们会处理好的。
迪维娜再次询问了细节，并把子肥泉在创立社团后当时所用的电话号码，社交软件帐号，文字通讯等一系列联系方式递给审讯室外的人——这些参军时都查过了，相当于华夏的政审，肯定没有问题，只是过一遍流程。
这只龙娘透露过自己也浏览了不少颜色网站，当时肯定——
……
不过还没有结束——这支南方军的亚人师极其突然出现，此前丝毫没有预兆，国际上媒体上南方联邦也没有任何透露，翻十几年前的旧账也不太可能翻出什么。
——
这次是迪维娜出声。
“——你一直是失踪状态，这是北方联邦国防部的失职，不过我不向你道歉——我是发蓝西的，呵呵——”
然后小萝莉被宪兵提醒了。
……
何知行微微咧起嘴。
“——好吧……你这三年一直在总参谋部任职，通讯都受监控也不用担心和南方通风报信——不过——”
她抬起眼，猩红的瞳孔反射出光芒。
“一个月前，你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