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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这是何知行的第一个想法。
他不知道宋绥的推断是否正确，只是回想起了在原先世界看的那些古代战争视频。
网友们在评论区指手画脚，一个说用重骑兵冲阵，一个说轻骑兵拉开两翼围住射，一个说重甲步兵往前稳步前进——
但真正的答案往往只有一个，一个能取得胜利的答案，其他的全都是扯淡——至于哪一个——
呵呵。
……
宋绥缓缓道。
“你不会举报吧。”
“——举报了你的德里克伯伯不会放过我，军方的所有人都不会，可能他们下台后的哪天我就背后身中七枪自杀而亡了——在我的记忆里你是第一次来到力士满，怎么就认为自己的想法比得上前进指挥部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军呢——”
……
……
“——我现在只是一个死了父亲的女儿，请忘掉这件事吧，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得逞。”
宋绥沉默了很久一段时间，最后还是挤出了这句话，垂着眼摇摇头。
……
“那真是辛苦你十五分钟还想着这么多。”
“我们之间还是少一点挖苦讽刺——毕竟未来还要合作——”
千金坐在轮椅上苦笑。
额。
“抱歉，我的问题，习惯了。”
何知行怔了一下，随即点头，他和子肥泉争论时会蹦出来这样一两句类似的话，两人交谈模式就这样，有些下意识——那龙娘当然也知道含义，但一句“嗯，不用谢，我就这样”打发了。
“——是和肥泉在一起的习惯吗？”
千金由苦笑变成了招牌的雌小鬼式笑容。
……
……
“咳咳，我有点冒昧——”
她见何知行有些尴尬，当即补了一句。
“其实以上都不是我叫你来的主要目的，差不多了——”
宋绥操控着轮椅来到何知行旁边，看了看时间，掏出一袋葡萄糖费力地咬开倒进嘴里，很明显刚才的谈话已经有些让她竭力——
后者这才发现角落里放着一面屏幕，加在可推拉的基座上——是崭新的，明显属于一会要用东西。
“我记得你说还有一个人——”
“嗯。”
“人呢？”
“还在力士满，只能直播连线——”
？
总不能是迪维娜吧，那小萝莉不是在前线吗……话说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两人的交情不浅——而且那肥皂自己用不着，得还给她才行……
宋绥开始调试那面屏幕，开着轮椅围着转。
……
“你有没有觉得我承受丧父之痛，不该如此淡然和从容？”
她突然回头问。
“很多人都这样和我说，叫我在媒体前要表现出悲伤的样子，好得到大众的垂青——我感觉自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
何知行没想到这么直白的话会从这位雍容尔雅的千金嘴里说出来，和她闺蜜倒是越来越像了。
“有点。”
“嗯……我刚刚听到是非常悲伤，以为天下最绝望的事莫过于此——但看着德里克伯伯走出病房的背影，感觉好像似乎有什么正在从我体内剥离，等到再次醒来是在回花盛顿的飞机上，人们安慰着说没事，以为我会嚎啕大哭——
——但我哭不出来，这悲伤太沉重太巨大了，所以身体已经把它封存打包，防止我被压垮——现在我的感受就和旁观者一般。”
嗯……
何知行点点头，自己猜得也没错，本来是悲恨的，现在悲伤走了，只剩纯恨——对南方联邦的。
啪。
直播屏幕打开了，里面是一间办公室，北方联邦的气帜在窗户外飘扬。
怎么有点熟悉……
镜头往旁边移了一下，对着一座沙发，上面是垮下去的，里子明显被掏空了。
……
“宋小姐好——宋议长的事我非常遗憾和惋惜，请节哀，不过不知您找我何事。”
一个高佻的鬼佬走进镜头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盒拍进嘴里一根，正垂眸点火，抬眼看了镜头一眼，把烟盒递过来。
“何，好久不见，你抽不抽——”
……
……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