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力士满的议会大厦宏伟多了。”
何知行撑着伞站在国会山前，这边似乎非常普遍地使用这种雅典形制的白色大理石建筑，很契合那种英伦风电影里灰蒙蒙的色调，和阴雨绵绵相衬得很好。
“嗯，走吧。”
德里克的表情并不好，有些郁郁寡欢，撇下随从，带着他从国会大厦专用入口安检入内。
可能是因为战争时期，来的人并不多，中央圆形大厅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等候议会开始，厅内的柱间不时会突兀的出现一座雕像——很奇怪——
按理说这些雕像是规律排布的，但现在他们相隔显然毫无关系。
何知行以为那些之间的柱子暗示着什么特殊的数字，思来想去，最后德里克给他解了惑——这些雕像都是五十个州捐赠，原本是绕了一圈排满，每个柱间都摆着一座——但开战后那些南方联邦捐赠的，亦或是与南方联邦有沾亲带故的雕像全都被丢掉了。
只剩稀稀寥寥。
……
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相比联邦制，我还是更喜欢你们的单一制——”
“——这是基本国情决定的——”
何知行小声说。
“无关对错，仅论适合——”
“——我当然知道，何，没必要这么敏感，和一个育儿期的家庭主妇一样——来，抬头看看墙壁，那是我们国家最初成立的十三个州，那边是胜利男神和自由男神——”
……
……
等人逐渐到齐，中将穿着常服去打了一圈招呼，又绕回来陪着何知行，后者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麻烦您——”
“没什么，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就会在军队后面饶舌，要不是被召回我巴不得死在前线，比在这里打舌战好多了——”
老头整了整军帽。
他们早就知道了议题，委员会主席之前已经分发下来——就只有一个，关于是否撤出前线所有由亚人组成的军事人员的决定。
至于提出人的姓名还要等到议会开始才知道。
……
到底哪个天杀的才会提出来这玩意……
“——中将，”
何知行开口。
“我们都明白，那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议题都是经过委员会审核的，多数法案会在这个阶段夭折——审议阶段是要召开听证会邀请专家作证的啊——
您也觉得这个议题绝对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它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
德里克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脸再次皱成一团。
“我并不是党内选派的委员会成员，而且也和底格斯一样好久没来出席过议会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感觉真的很奇怪，到底是谁——”
“何，两党的党魁与成员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关于这个议案的声音与风向——我们mz党没有，对面gh党也没有——至于原因，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投票可以说全是自身决定，看你自己。”
……
这老头好像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何知行被子肥泉测了这么久，在测谎这方面似乎也摸出一点点门道来，中将浑浊的眼睛里有些闪躲与不安——
但也不好追问，只能就此打住。
……
德里克到一旁的休息室拿了甜甜圈，递过来一个，他摆摆手拒绝了。
“怎么？你们年轻人的爱好不就是女人，橄榄球和甜食吗。”
“——这的东西太甜——”
等等。
何知行怔了一下。
好像有哪里不对。
……
“您是mz党？”
“——嗯。”
德里克把甜甜圈塞进嘴里。
“很惊讶是不是——”
？
“——可底格斯是——”
……
“何，密歇根是摇摆州……呵呵。”
中将先开了个冷笑话。
“这也不能做原因，他当初一意孤行地从整个家族跑出来，孤身一人加入对面——还上过地方媒体，头版上大大的‘家族叛徒’——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儿子，我的侄儿——我们是倡导社会多元化，而对面相对保守，是反对堕胎和同性婚姻的——当时诺兰留着长发走进家门，底格斯当即要抄起爸爸的猎枪把他宝贝儿子的头给爆了，我扑上去夺过来——然后…….
他和全家人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出，就成了现在这样。”
……
怪不得底格斯一直对他弟有什么意见，两人对诺兰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原来如此。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现在的立场是敌对状态？”
“——嗯，我们理应因为税收大吵一架，最后动手相向——来不来，我在西点军校学的马伽术和巴西柔术还没忘干净，让我见识一下华夏功夫。”
……
德里克哈哈一笑，用粗糙的大手拍着何知行的肩膀，皱纹松弛了不少，好似找回了在宴会上的样子。
“——所以我说你和底格斯很像是有原因的——”
“您可能有误解，华夏人真的不是全会功夫——”
中将连连摇头。
“这我不信，我看过纪录片，你们那有只煮面的熊猫都会打，很厉害——”
“——那只熊猫的爸爸是不是一只鹅？”
“哦？你也看过？”
……
?
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