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女孩，不自觉地瞄向房屋内，那两名警察还在里面倒腾，发出一点喧闹声，不知道有没有吵起来——何知行有点点期待，小小的期待，像幽冥中的微微火苗，只要那两名警察被杀事情就很好办了，可以直接对着面前的这些人开火。
他不知道这种想法算不算邪恶或是自私——为什么不是自己死，为什么不能自己献出生命——谁想死啊，不怕死又不代表着要寻死，而且就算不怕死也怕痛。
“如果在其中的个别人开始攻击我，我可以对其中的所有人反击吗——”
“——这是相向的小子，前提是其他人对你有攻击意图。”
“那我只能被动吗。”
“这要由你自己判断，可能某些人对你有意图，那可以先开火——但最终解释权归总参所有，你可以喜提行政休假——想要行政休假吗，很不错的，这是我们的特产，你们华夏没有。”
耳机里的汉克安德森呵呵了几声。
……
“所以这就是很多人喜欢看武侠和修仙小说的原因，大是大非生生死死或是无数人的命运不由国家机器和集体意志来决定，而是个人，由那个人的脑子，”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和身旁的女孩保持着距离。
“只要和主角三观相和就会看起来很爽知道吗，主角就是最高武力值之一，或是地位和影响，反正肯定能跳脱出条条框框——”
“——老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网文。”
……
陈万安乐起来，何知行当即否定。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东西还挺多。”
“小子，得快点了，最近的防空车还有差不多十五分钟来到——你如果想现在弄死他们要抓紧搞出些动静，不然大兵们可不会名正言顺地帮你杀人。”
……
女孩一直在望着他，这时终于忍不住。
“你在和谁说话啊。”
“和认识的人。”
“诶，别这样，你有没有女朋友——”
“——有。”
何知行抱起手打量着四周，说实话要吸引这群平权社团的人来攻击自己，或是攻击那两名警察还是有不小难度的，断电效果似乎也不大……
那怎么搞呢，去安妮面前晃晃刺激一下，看看敢不敢在人这么密集的地方轰自己——周围的人又忍不忍得住不拿枪射自己。
有点离谱了，但这有不少瘾君子，可能真的会上头，安妮脑子灵光可不行，她队友不灵光。
……
女孩有些不甘心，继续追问，掂了掂胸前沉甸甸的球状物。
“你女朋友有没有我大——她也是华夏人吗，话说你们那里是不是吃狗肉，你们在室内还带斗笠吗——”
“——搭讪不是这样搭讪的，麻烦消停一点，她比你会说话多了。”
何知行冷着脸打断了她，皱起眉头，后者翻个白眼，走到一旁给自己倒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从口袋掏出一小袋东西，背过身遮挡住视线捣鼓了会，端起来边用铁勺搅拌边递过来——好像把人当傻子一样。
他把手扶在191上，没有接——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龙种，不管是东西方都可以。”
“意思是你喜欢龙娘，想找一名是龙种属的女孩来做。”
“……对，呵呵，可以这样解释，我喜欢龙。”
何知行笑了，点点头，女孩有些失落和不情愿，不过还是马上回答——
“口味还挺挑，有，一名威尔士人，不过没来——不对，刚刚好像看见她了，那人在组织里地位很高，不可能带你直接去见，不过她确实很喜欢玩，说不定会同意，我去问问——这有十几双眼睛看着你，别想着拿枪乱搞——”
这兔子有些无趣，把酒洒到一边，晃着长耳朵走了，毛茸茸的球球尾巴一蹦一蹦。
总算走了……
……
一名警察出来了，怀里拿着几个小袋子，招呼何知行过去后打开，里面是吸食用具。
“这群人真的很鬼精，藏得非常快，我猜他们直接把证据收集起来从窗户往下丢，然后有人接住往林子里跑，找个地方埋住——所以只找到一点点，还要给药物中心鉴定，有些不算是非法，比如大嘛。
但人身上也有证据，先生，别担心，我已经叫支援了——话说你们管理部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你们报的警？”
“不是——”
“——先生！”
……
两人当即住口，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到底是谁报的警！我们这方圆几百米只有松鼠和林子里的蚂蚁在住，离最近的公路要走好久！是你们管理部吗，还是你们警察，到底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请您保持冷静先生，保持冷静，其他人不要围上来，退回你们原来的地方！”
警察冲着靠近的人群大吼，作势要掏枪，几个人冲回别墅里面。
“你们还有什么辩词吗，难道错的是我？！你们正在违反联邦法规知不知道——”
?
何知行有些佩服这人的勇气，深入敌窝还能如此大胆，再这样下去几人能不能站着出去都不知道，提醒还是收一下势比较好，暗暗让陈万安准备好催泪瓦斯——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另一名警察也跑了出来帮腔，他悄悄退出去准备寻找供电器，那女孩还没回来，看来安妮藏得很深。
众目睽睽下围着房子绕了一圈，何知行被盯着有些不自在，发电机不在这里，能听见吭哧声——应该是在地窖，上次那个房主老头睡觉的地窖，在后花园。
并没有人拦他，一名年轻亚人想说什么，被另一位年长一些的拦住，朝他笑笑，示意请便——
“如你所见，先生，亚人管理部就像你一样，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但我们很老实——”
“——老实就不会使用违禁药物和滥交了，还有枪支。”
“呵呵，你们很自大——下去吧，下面有很可怕的东西，可以发出巨响，记得小心一点。”
老的笑笑，往啤酒里撒了满满一把止痛片，一口闷下去。
……
不就是发电机吗，说得和什么恶龙一样……
何知行撇撇嘴往下走，被发现无所谓，先知道等一下扯破脸时怎么把光全熄了，出口被堵住还有枪，副部长知道他的位置也会接应——就像上次在力士满车站一样，他随手拉下的供电闸应该救了不少士兵的命。
里面很暗，很宽，有些闷热潮湿，到处堆叠着废弃物品，还有生活痕迹，能藏人的地方极多，还有几道虚掩着的门，何知行打开手电，往虚掩着的门里都照了一下，见没动静直直走向发电机——一股浓重的油味就在眼前，上面那两名警察和平权社团的争吵似乎有些过于激烈了，随时都要炸开，他把手捏上发电机的把柄，看着裸露在外肌肉似的跃动的齿轮——
“我知道总参谋部的各位也在看，如果那两名同僚在此刻死于非命，我希望可以得到无限制的开火许可，屋外已经有人在接应了——好吧，这群亚人一响枪就开火，我没得选，不然我得死在这里——”
“——你可以如愿的。”
……
？
何知行猛地举起枪转过身指向黑暗的声音来源，安妮站在那里，披着一件棉袄，平举着手，掌心对准，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他捏紧了枪柄，往出口缓退，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防弹衣上。
回头，兔耳朵的女孩一手举着手枪，一手插在口袋，依旧面带笑意。
“这么着急做吗，都找到这里了，要不现在开始吧，就在这里。
你面前的就是龙，威尔士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