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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开局女帝:点化万物打造无上神朝 > 第121章 轮到我们……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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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轮到我们……还债了

诏奴躬身领命,双手结印,归源殿中央那尊沉寂了百年的万象玄镜骤然亮起。

镜面之上,不再是映照人影,而是旋开一汪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仿佛连接着时光的坟场。

第一缕残念被从中牵引而出。

那是一柄断剑的虚影,剑身布满裂痕,剑柄的鎏金早已剥落。

它在空中嗡鸣,诉说着一场惨烈的血战。

画面流转,是它随着主人冲锋陷阵,斩落敌寇头颅,最终在护主时被巨斧劈断的瞬间。

滔天的忠诚与不甘化作无声的咆哮。

然而,画面再转,断剑被扔进熔炉,灼热的铁水将它的荣耀焚烧殆尽,最后被铸成了一把弯曲的农用锄头,在泥土里沉默地腐朽。

“我……为国而折,却沦为……刨食之器。”断剑的残念带着无尽的悲凉,消散在空中。

满殿死寂。

方才还在为税收、军备争得面红耳赤的六部重臣,此刻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说不出半个字。

紧接着,一顶破旧的花轿虚影浮现。

它没有金戈铁马的悲壮,只有细碎的呜咽。

它忆起自己曾抬过三代新娘,听过最真挚的誓言,也见过最幸福的眼泪。

它曾是那方圆百里最体面的轿子,直到有一天,它被随意地丢弃在柴房,任由蛛网和灰尘掩埋了所有喜庆的红绸。

最后一任主人家的小孙子,甚至不知道它叫什么,只当它是一堆碍事的破木头。

“他们坐着我……走向新生,却无人……为我送终。”

殿中已有官员开始用袖袍擦拭眼角。

最后,一方边关石碑的虚影缓缓升起。

它的气息最为苍凉、厚重,带着风沙与血腥的味道。

它没有哭诉,只是低沉地吟诵着一个个刻在它身上的名字,那是三百年间,为守卫大夏而战死沙场的将士名录。

可就在不久前,驻守边关的将士后代,为了修建一座能“聚财”的风水大宅,竟嫌它碍事,找来工匠将其砸碎,铺成了庭院的石板路。

“我为英雄守名,英雄的后代……却嫌我挡了他们的风水。”石碑的残念化作一声长叹,如北境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噗通”一声,户部尚书老檀头,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竟双膝跪地,老泪纵横。

他捶打着胸口,声音嘶哑:“陛下……臣等有罪!我们只知册封新神,供奉新灵,却忘了……忘了这些无言的旧物,它们也曾是英雄,也曾有魂啊!”

寂静的大殿,被这一声悲怆的哭喊彻底撕裂。

凤无涯缓缓起身,凤眸扫过一张张羞愧、震撼、悲痛的脸。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传朕旨意,自今日起,立‘共忆日’。定于每年冬至,天下百姓,无论贫富贵贱,皆须为家中一件‘无名旧物’设龛祭祀。它可以是一只补了又补的饭碗,可以是一件磨破了的旧衣,也可以是一柄断裂的兵甲。凡有所付出者,皆可入祠,皆受香火。”

她走到案前,亲手铺开一卷空白的诏书,提笔疾书,笔锋凌厉如刀。

“告万民书:不是所有功绩都该被铭记,但所有付出都不该被践踏。尔等今日之安稳,皆由无数昨日之牺牲铸就。今日之共忆,非为求福,乃为不忘。不忘,则魂不孤。”

写罢,她将诏书递给诏奴。

诏奴心领神会,双手捧着文书,以灵火点燃。

那文书在火焰中并未化作灰烬,而是分解成万千只洁白的纸鹤,振翅而起,冲出归源殿,投入天际的风眼,飞向大夏王朝的四面八方。

数日后,效果初显。

在最偏远的一座山村里,一个扎着总角的小童,正小心翼翼地将家里那把断了柄的旧犁铧擦拭干净,放在用石头搭起的小龛里,旁边还供着一个野果。

他奶声奶气地对着犁铧拜了拜:“犁爷爷,辛苦啦。”

而在无人察觉的识海深处,连璟正进行着一场更为凶险的变革。

他主动沉入意识的最底层,面对那与他神魂紧密相连的骨诏烙印。

他要做的,不是接纳或压制,而是剥离。

“反向点化。”

他低语着,调动起体内那股源自凤无涯的、生生不息的力量,如同一柄最温柔也最锋利的手术刀,开始切割自己与骨诏之间最后一丝宿命的联系。

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剥离,都像是在撕扯灵魂。

他却面不改色,在虚无的识海中,以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构建起一座无形的牢笼——“心狱”。

他将所有关于“被牺牲”、“被利用”、“被当做棋子”的痛苦记忆,尽数封存其中。

这不是遗忘,而是承担。

紧接着,他以自身心血为引,在那片虚空中刻下新的契约。

“从此以后,凡为大夏而伤者,其痛由朕与陛下共担。”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胸口那道繁复的银色纹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竟不再是单向地从凤无涯那里汲取力量,而是形成了一道璀璨的暖流,逆向奔涌,毫无阻碍地灌注进了凤无涯的识海!

这是自二人力量相连以来,第一次由他主导的力量共享。

然而,盛世之下,暗流已然汹涌。

“共忆日”首夜,当第一炷香燃尽,第一碗祭酒洒下,诡异的事件在三十六州同时爆发了。

“熄灯潮”。

一盏、十盏、千千万万盏……凡是那些被供奉了“无名旧物”的家庭,家中的油灯精、烛灵、灯笼怪,这些平日里最温顺的器物之灵,竟不约而同地熄灭了自身的灵火。

黑暗,如瘟疫般迅速蔓延。

每一处熄灭的火光中,都留下了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

“轮到我们……还债了。”

煨娘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凤无涯身后,声音急切而惶恐:“陛下,不好了!那些熄灭的灯灵烛火,它们的残念并没有消散,而是凝聚起来,它们……它们要去找那些曾经毁了它们栖身之所、砸了它们本体的人……讨一个道歉!”

凤无涯站在观星台上,俯瞰着下方逐渐被黑暗吞噬的皇城,眸光一冷,声音里仿佛淬了冰。

“这不是觉醒,是复仇的开端。”

话音未落,深夜的皇城猛地一震!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向同一个方向——佛骨塔。

只见那座镇压着无数凶煞的宝塔顶端,竟冲起一道通天彻地的黑色火焰!

黑焰之中,镇国神器昭明鼎的虚影若隐若现,与以往不同的是,鼎身中央,一只巨大而威严的金色竖瞳,正缓缓睁开。

那不再是低语,而是一句清晰、宏大、响彻天地的质问:

“你说众生平等……可敢让死物审判活人?”

轰隆!

一声巨响,佛骨塔林中,一面悬挂了千年的古钟自行挣脱枷锁,冲天而起,如一轮黑色的月亮,高悬于皇城正上空。

钟身之上,一道道血红色的字迹如活物般蠕动、汇聚,最终凝成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第一案——判弃母之子,是否配为人?”

钟声未响,丧钟已鸣。

偏僻的静思园内,被软禁于此的离烛,缓缓抬起头,望着夜空中那口不祥的古钟和血字,嘴角竟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近乎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