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了。”，校长室内，卡尔拎着挂坠盒，将所有的一切向邓布利多和盘托出。
邓布利多安静的，严肃的听完了这一切，他以往都平缓的眉毛，在这次却皱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魂器。
汤姆真的做到这一步了，并且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卡尔，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邓布利多第一时间就试探着问卡尔，他没有迂回，因为他知道既然卡尔愿意跟他说这些，他也会愿意跟他说其他的。
“没有，只有雷古勒斯这个告密人与我还有你。”，卡尔回答。
“包括格林德沃？”，邓布利多继续追问道。
“包括格林德沃。”，卡尔回答，他没有亲昵的喊老师或者先生，而是叫了格林德沃的名字。
邓布利多知道。
这代表着……
他将格林德沃排除在外了。
“为什么？”，邓布利多温和的问道，在此刻他原本皱起的眉毛忽然舒展下来了。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非常危险，老师不会赞同的，他不会同意我冒险。”
“即使他同意，他也会想办法保护我的。”，卡尔回答，如此的理所应当。
“我不想老师有事。”，那是他自己造成的结果，那是他自己需要去挽回的过失，不是老师的。
他现在脚下的这条路，或许下一秒就会杀死自己，如果可以，他不想让老师在这条路上。
他要保护他爱的人，这其中当然包括他的老师。
“好吧，那么卡尔，我们谈谈具体的？”，邓布利多看着卡尔的眼睛，他能够看到卡尔眼睛里在此刻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熟悉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对卡尔是好还是坏。
“我想你会帮我的，是不是？”，邓布利多的声音柔软的好像一样，慈祥的让人觉得灵魂都宁静了。
但卡尔却不太吃这一套。
“也许？”，卡尔哼笑了一下，挑眉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以为他握着魂器过来告诉他一切，就是想要无底线的帮助他吗？
他想都别想。
“这句话太让人难过了，难道我理解错了？”，邓布利多看着卡尔狡黠的眸子，他等待着卡尔继续说些话。
或者说……
说些条件。
对方总不能是过来拿着魂器挑衅的。
“我有条件。”，卡尔冷淡的开口，他掂了掂手里的魂器。
“你得保证詹姆他们的绝对安全，只要你能。詹姆，西里斯，莉莉，莱姆斯，彼得，他们5个连一根毛都不能少。”，这是卡尔的第一个要求，他平静的开口，这是第一个，也是最简单的一个要求。
“他们是我的学生，我的社员，我的战友，我发誓我会保护好他们，拼尽全力的。”，邓布利多不觉得这算什么要求。
“雷古勒斯，他身上没什么血，并且是污点证人，我想你也不会为难他。”，卡尔继续开口，他要保证雷古勒斯的安全，这是他的学弟，他蛮喜欢这家伙的。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样，他是个英雄，哪怕曾经走过错误的道路，我愿意在魔法部面前为他证明。”，邓布利继续答应，这个要求也并不算难。
“西弗勒斯斯内普……”，卡尔说到了这个名字，他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西弗勒斯……”，卡尔再次重申了这个名字，他将这个名字念得很重又很轻，带着无止境的眷恋。
“嗯？”，邓布利多疑惑，他几乎有些不明白卡尔为什么忽然提起斯内普。
“在伏地魔战败之后，帮他脱罪，哪怕他杀了多少人都帮他脱罪。”，卡尔眸子黯下去，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邓布利多几乎有些差异。
“我当然知道。”，卡尔回答道。
“为什么？”，邓布利多顿了顿 他看到了卡尔眼里的东西，虽然不太相同，但他可以确信，那跟他眼里的东西大概是出自同源。
但如果卡尔真的去了解了，他为什么又要……
“我跟你不一样，邓布利多。”，卡尔沉声道，他似乎看出了邓布利多眼底的那些小九九。
“我不是你邓布利多，我爱他，如果我爱他就是……”
“哪怕他是个混蛋，我也要护着他。”，卡尔脑袋里面勾勒着斯内普的身影，对方的发丝，对方的眉眼，对方靠过来时候那股好闻的苦艾的味道。
“因为我同样是个混蛋。”，卡尔说，就好像是沉默一样。
“我是因为他才试图迷途知返的，你不能要求我要大义灭亲，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为什么要迷途知返呢？是不是？”，卡尔歪头，他盯着邓布利多，微笑说道。
邓布利多几乎有些无法招架卡尔说出的话。
哦……
事实上，对方还是过去的卡尔，这点是没有变的，只不过忽然多了些许的良心。
“好吧。”，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
“但你总得让我想一想。”，邓布利多没有明面回答。
卡尔点点头，他也不需要邓布利多立刻告诉自己。
而在提完这个要求之后，卡尔顿了一下，他在组织着措辞，因为他接下来要说……
“老师……”，卡尔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的眉毛皱着，他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无数次的抬头又低头。
“帮老师找个合理的借口离开纽蒙迦德，我知道你做得到，让他安度晚年。”，卡尔想，哪怕是纠结过去的爱，老师也应该找一个温暖的带着火炉的小房子，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老师很混蛋，他是个该死的，邪恶的，可恶的小老头。
他手上粘着的人命跟血，甚至比他跟雷古勒斯加起来再乘以一个邓布利多还多。
但是……
他是老师啊……
或许实际上所有人都无法去体谅他放过他，或许他本人也不需要这种无所谓的，放过跟体谅，但是他……
他一定要去那么做。
就像他说的。
如果他获取良心的条件是他们，那么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良心去抛弃他们，这不是左右互搏吗？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
“这很危险，卡尔，这非常的危险。”，邓布利多不再笑了，他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严肃。
卡尔挑起了那条挂坠盒，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就好像如果邓布利多不同意，他就拒绝合作，并且将挂坠盒收回去。
卡尔的耀武扬威是建立在邓布利多是个好人的基础上，邓布利多总不可能因为卡尔这样就将挂坠盒抢过去，并将卡尔怎么样。
卡尔什么坏事都没有干，并且还是他的学生跟他的社员。
但是……
“卡尔，这样的威胁有些太幼稚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无奈。
“好用就可以，你必须得答应我，立誓，牢不可破。”，卡尔冷声道，他手中的挂坠盒摇摇晃晃，随着卡尔的动作运转，昭示着卡尔焦躁的心。
“我是说卡尔，这不太好用，你知道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闭嘴。”，卡尔皱眉不悦，他最讨厌邓布利多这副宽容的老圣人模样，他恨不得将邓布利多这张脸皮撕下来，该死的东西。
“这真的不太好用，不是吗？”，看着卡尔的动作，邓布利多没有生气，他反而有些无奈的叹息。
“如果你真的会用这个威胁我，你就不会开口说要我立下牢不可破的，对不对？”，邓布利多温声开口。
“你是个主观能动性极大的孩子，你想要的东西你都会用自己的手抓住，这一点真的跟格林德沃很像。”
“但又有些不一样。”，邓布利多分析的。
卡尔感觉自己的心完全被看穿了，他几乎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无法去看向邓布利多。
所以他最讨厌对方了！
哪怕没有老师，他都不可能跟这个家伙好好的相处。
对方是不是对自己用摄神取念了。
“我当然没有用那种东西。”，邓布利多看着卡尔面色阴沉的样子，又看了看对方怀疑的眸子，他叹了口气。
这太好懂了。
还说没有用！卡尔反而更生气了。
“所以，卡尔。”
“我想如果你活着的话，你一定会用尽所有的手段，去做到你所说的那四点，是不是？”
“你甚至会不屑于我的承诺，因为你知道凭借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这是你的天赋，你的能力，你能成功的要素。”，那双漂亮的深邃的蓝色眼睛看着卡尔，就好像能看穿一切。
“你需要寻求我的帮助，那只能说明一点，你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邓布利多如此判断。
“你不确定你会不会死，因为对手是黑魔王。”
“所以你需要来寻求我的帮助。”
卡尔觉得他肩胛处已经冒出冷汗了。
所以他讨厌邓布利多！
而下一秒。
“这样的你，又怎么可能用这种重要的东西威胁我呢？你做不到的。”，邓布利多微笑的看着卡尔。
“你怎么知道？”，卡尔戏谑的问道。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最后……
“我相信你。”，他微笑着说。
这下轮到卡尔顿住了。
“所以你不打算答应我？是不是？”，卡尔几乎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思考了一回，他像是在衡量什么似的。
到最后……
“不，我答应你，我会跟你立誓的，我会答应你的这些要求。”，邓布利多想好了，在卡尔咬牙切齿的发问的时候。
毕竟与卡尔付出的相对比，他想要索取的相较就小的多的多了……
所以……
卡尔有些懵了，邓布利多就这样答应了，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牢不可破可不会有什么阴谋，你知道的，到时候即使我想要反悔，那也无法了。”，邓布利多笑呵呵的说。
……
卡尔思索了一会。
“记住你说的话，邓布利多。”，卡尔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那么牢不可破呢？”
“我想你应该不会无耻到去反悔对一个亡者的承诺。”，卡尔冷哼了一下，就好像是在讥讽一般。
“而如果我活着，那就轮不到你说了。”，说到这里，卡尔又哼笑了一下。
在说完之后，卡尔随手将那个至关重要的魂器抛到了邓布利多手里。
“拿着吧，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