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门口的守卫握着长枪,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青衫姑娘身上。姑娘背着个半旧的布包袱,手里还拎着个竹篮,竹篮里露出几株晒干的草药,正踮着脚往营地里面望。
“姑娘,此地是仙师营地,不可随意靠近。”守卫上前一步,语气严肃。
青衫姑娘立刻转过身,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眼睛亮得像淬了光:“我叫温玉,是温子然的妹妹!”她往前凑了凑,声音里满是急切,“在家乡听说我哥在这儿帮人安胎,我放心不下,特意来寻他,麻烦小哥通报一声呗?”
守卫愣了愣,温子然大夫在营地声望不低,常帮弟子们看诊,他自然听过。“你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温大夫。”守卫说着,转身往营地深处跑。
温玉站在原地,伸手拍了拍布包袱上的灰,又理了理青衫的衣角。竹篮里的草药是她特意给哥哥带的,家乡的止血草药效好,想着能帮上忙。她望着营地的方向,嘴角止不住地扬——自从哥哥来这边,家书里总提营地的事,她早就想过来看看了。
没等多久,就见一道白影快步跑过来,正是温子然。他看到温玉,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几步冲过来:“小玉?你怎么来了!”
“哥!”温玉笑着扑过去,抱住温子然的胳膊,“我在家听村里人说,你在这边帮仙师安胎,还对付天魔,我怕你出事,就来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竹篮,“我还给你带了止血草,晒干的,好用。”
温子然接过竹篮,指尖触到温热的草药,心里又暖又酸:“傻丫头,路途这么远,你一个人来多危险?”
“我会点医术,还会点防身的小招式,不怕!”温玉拍了拍胸脯,语气骄傲,“而且路上遇到的人都挺好,没碰到坏人。”
温子然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往营地走:“走,我带你见见各位仙师,先把你安顿下来。”
两人刚走到营帐聚集的地方,就撞见了墨渊和南宫婉。墨渊正扶着南宫婉散步,南宫婉的手轻轻护着小腹,脚步放缓。
“墨渊仙尊,婉婉姑娘。”温子然连忙行礼,又拉过温玉,“这是我妹妹温玉,刚从家乡来。”
温玉立刻学着哥哥的样子行礼,动作虽有些生涩,却很认真:“温玉见过墨渊仙尊,见过婉婉姑娘。”她的目光落在南宫婉的小腹上,语气软了些,“姑娘怀着身孕,可得多歇歇,我哥说安胎最忌劳累了。”
南宫婉看着她爽朗的模样,嘴角露出点浅笑:“多谢温姑娘关心,你一路赶来,也辛苦了。”
墨渊颔首,目光扫过温玉,见她眼神干净,没有多余的算计,便对温子然道:“好好安置你妹妹,有需要随时说。”
“谢仙尊。”温子然应下,又拉着温玉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楚朝歌靠在柳树下,手里拿着把折扇,正和身边的柳如眉说话。柳如眉穿着淡紫色的衣裙,手里攥着块素色手帕,眼神落在楚朝歌身上,带着几分温柔。
温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挣脱开温子然的手,快步跑过去。“这位就是楚仙师吧?”她站在楚朝歌面前,脸上满是崇拜,“我哥在家常提你!说你剑法超厉害,还帮他对付过天魔!”
楚朝歌愣了一下,随即收起折扇,笑着点头:“温姑娘客气了,只是尽了份力。”
温子然跟上来,无奈地笑道:“这丫头,在家就总问楚仙师的事。”
温玉却没在意哥哥的话,继续盯着楚朝歌,问题一个接一个:“楚仙师,营地是不是经常有天魔来啊?你跟天魔打架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威风?”她又指了指楚朝歌的佩剑,“这把剑是不是特别锋利?能一剑劈了天魔吗?”
楚朝歌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却还是耐心回应:“天魔确实偶尔会来,不过有我们在,翻不起大浪。”他掂了掂佩剑,“这剑还行,对付天魔够用。”
一旁的柳如眉攥着手帕的指尖悄悄收紧,帕子的边角被捏得发皱。她看着温玉凑在楚朝歌身边,眼里满是欢喜,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闷闷的。
温玉还想再问,比如营地的弟子们平时练什么剑招,楚仙师有没有收徒弟,却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温姑娘刚到。”柳如眉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子然兄该先带你去安置营帐,路途劳累,歇一歇才好。”
温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没听出语气里的异样,反而觉得柳如眉说得在理:“哎呀,光顾着问楚仙师了,都忘了安置的事!”她转头对楚朝歌笑了笑,“楚仙师,等我安顿好,再找你问营地的趣事啊!”
楚朝歌笑着点头:“好,随时欢迎。”
温子然也松了口气,刚才妹妹围着楚仙师问个不停,他还怕打扰到楚仙师。“那我们先去安置,回头再过来谢各位。”他说着,拉着温玉往空置的营帐走。
温玉走了几步,还回头朝楚朝歌挥了挥手,青衫的衣角在风里晃了晃。
柳如眉看着她的背影,又看向楚朝歌,攥着手帕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说话。楚朝歌察觉到她的异样,转头问:“如眉,怎么了?”
“没什么。”柳如眉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就是觉得温姑娘性子挺活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