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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病房,沉入一种死寂的无声中。

昏暗的房间里,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护仪那规律的滴声,像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棉花充斥在两人的内心。

白色的床单衬得陈言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的绷带多到发鼓。

云鹿溪手指死死捏紧。

来之前,她带满腔的恨意,但见到此刻的陈言,却像是碎玻璃扎进心脏一般痛楚。

她没能再走前一步,脚步钉在原地。

而陈言安静的看着云鹿溪,同样脸色苍白,没有红润,嘴唇甚至有些发干。

“我知道你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白天我才刚刚从昏迷醒来,你晚上就来索命了,哎?你这手上的黑布是怎么回事?”

Lucy不是只喜欢粉色的衣服吗?

今天突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就算了,她还在左臂上缠着刺目的黑布!

云鹿溪冷厉的眼眸盯着陈言,指尖划过病床护栏发出刺耳声响:“我丧夫了,所以手上挂一块黑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丧夫???

陈言脑袋几个大大的问号。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Lucy这是已经当他死了一般。

陈言有些无奈道:“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其实发生了那天的事情,陈言明白即使他能解释清楚,两人的关系也已经很难恢复如初。

当初这个满眼是他的小姑娘,也许是真的要到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更何况,那件事他还不能解释得太清楚。

“啪啪~!”

云鹿溪双手用力捏紧,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音。

“你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对你没什么耐心,你还有30秒时间,不说话或是解释不清,我就动手了。”

看着这位以前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前女友,现在已经彻底丧失了两人之间仅存的信任,陈言只能收起之前的那套手段,直接说道:

“我要说的已经在你手机上打字说清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

“你觉得你说这么一句话,我就会信你吗?”

云鹿溪上前几步,手里竟然真拿着一把手果刀,指向陈言。

但她看到陈言没有一丝的闪躲,手上的动作顿在半空。

云鹿溪咬牙说道:“你是不是心里亏缺,所以不躲?你别以为我会吃你这套!”

陈言心里无奈,我不是不想躲,而是真的动不了啊~~

不过看到云鹿溪停下的动作,陈言总算是松一口气。

只要她不发疯,那就还有救!

“Lucy,我能发誓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还能尽量提供证据,你看如何?”

云鹿溪微微一愣,犹豫了三秒,点了点头。

“虽然我知道男人发的誓跟放屁没有区别,但你说能拿出证据……这我倒是能去查证和分辨……”

也许是为了说服自己,她喃喃的自语了这么一句。

随后,她想了想,按时间顺序,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我先问……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奸细的?”

我是什么时候成为奸细的?

陈言抬起头,双眼无神望向天花板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从我记事以来吧,我是孤儿,从我小时候就生活在组织里,他们把我养大的目的就是让我当这个奸细,不过……我现在应该已经背叛组织了吧。”

看到陈言痛快的承认,云鹿溪神情复杂心里百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陈言是孤儿也是假的。

结果没想到……

不过她没有过多纠结,而是继续开口问道:

“第二个问题——”

云鹿溪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我父亲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陈言扭头迎上她猩红的视线,一字一句坚定道:“不是。”

“当时我接到的任务只是接近云家搜集外围情报,连核心的边都没摸到,你父亲遇害时,我才刚刚混进云家。”

云鹿溪听到里情绪差点失控,“就算不是你,也是你们组织的人,你们真该死!”

陈言扯出个苦笑:“据我分析,你父亲应该不是死于我们组织之人,因为事后组织莫名其妙的把这事安在我头上,这说明根本不是我背后组织下的手……”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证据呢?”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不是说你能证明你不是害死我父亲的人??!”

陈言艰难地抬起左手:“手机给我。”

云鹿溪犹豫了三秒,愣愣的把手机交给陈言。

他接过手机熟练地输入一个链接地址,并且登录邮箱账号。

“我给你一个邮箱和密码,里面有一段视频,是云山河死前录的视频。”

“死前?视频?”

云鹿溪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但转念一想,整个人更加激动起来。

“你还说你跟我父亲的死没关系!”

陈言无奈道:“真没关系,当时我还只是一个实习情报员,那是我转正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我们去……窃取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像我们这种在组织里都算是炮灰,核心任务根本不知道。”

“那天夜里我本来是按计划去查看云家山庄晚上有没有什么人进出,当时大雨我就偷懒,想回住处休息,但半路上遇到被追杀的云山河。”

“当时他受了重伤,在逃出追杀后,正巧遇到我,我之前在云家山庄兼职打工做保洁,他竟一眼认出我,便让我在大雨中骑自行车带了他一段路,后来把云山河送到他指定的地方后,他还给了我一百块小费。”

“我当时说我一学生拿这钱怕事后被人举报丢了兼职,于是你父亲就亲自录了个视频为证,这邮箱里的视频就是当时录的”

云鹿溪听完,急忙打开手机的视频链接,怔怔的看着昏暗的雨天,脸上带伤的父亲出现在视频当中。

画面中暴雨如注,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喘气:“感谢小陈同学冒雨送我来治安署,这一百块是车费,特此证明……”

云鹿溪的呼吸骤然停滞:“这是…父亲?”

视频里的云山河虽然狼狈,却带着她熟悉的温和笑容。

她反复看了三遍,直到指甲掐进掌心才哑声问:“然后呢?你是不是拍完视频就下了毒手?”

哎不是……

陈言简直要跪了。

这丫头怎么魔怔了,满脑子都是我杀了你父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