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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重生大东北1983之鹿鸣北坡 > 第232章 深潭巧钓捉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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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蛙油的滋补劲儿还没过去,冷志军心里那本“产后滋补食谱”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这回他盯上的,是水里头另一个好东西——甲鱼,屯里人更习惯叫它“王八”或者“老鳖”。这东西在老辈人看来,滋阴潜阳、补虚健体的功效,比林蛙油还要更胜一筹,尤其是对产后体虚、奶水不足的女人,那是顶好的补品。老话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虽然夸张,但也足见这东西在老百姓心里的地位。

不过,甲鱼可比林蛙难弄多了。这东西生性狡猾,胆子小,稍有风吹草动就缩进深水或者淤泥里,半天不出来。它们一般生活在那些水流缓和、水底有泥沙、岸边有树根或者石缝可以藏身的水潭或者大河岔子里,平时喜欢趴在露出水面的石头上或者岸边晒太阳,但一有动静,立马“噗通”入水,踪影全无。

直接下水摸?且不说初春的水还冰得刺骨,那甲鱼在水底下力气大得很,咬住东西死不松口,弄不好还得被它咬伤。用网捕?动静太大,甲鱼精得很,网还没下,它早就溜了。最稳妥的办法,还是钓。

这天上午,天气晴好,日头暖洋洋地照着。冷志军开始准备钓甲鱼的家伙事儿。他找了一捆结实的纳鞋底用的麻线,又翻出几根大号的、带倒刺的鱼钩。饵料是关键,他特意去灶房割了一小块新鲜带着血丝的猪肝。甲鱼是食肉动物,对动物内脏,尤其是血腥味重的猪肝,几乎没有抵抗力。

他把猪肝切成手指粗细的长条,牢牢地穿在鱼钩上,让钩尖完全埋藏在肝条里。然后,将麻线的一端系在鱼钩上,另一端则拴在一根削尖了、可以插进泥土里的硬木棍上。这样一套简易的“王八钓竿”就做好了。他做了四五套这样的钓具。

“军子,你这又是要鼓捣啥?”林秀花见儿子在院子里忙活,好奇地问。

“去钓几个王八,给安娜炖汤。”冷志军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王八?那玩意儿可不好钓,滑溜着呢!”林秀花有些担心。

“试试看吧,我知道有个地儿,兴许能有。”冷志军语气平静,透着自信。

他没叫别人,这事儿人多了反而坏事。自己一个人提着几套钓具,一个小桶,又带上了那条经验丰富的老狗缺耳朵。缺耳朵年纪大了,不适合追山逐兽,但它鼻子灵,对水边的情况也熟悉,带着它说不定能帮上忙。

他要去的地方,是离屯子五六里地外的一处山涧深潭。那地方三面环山,树木葱郁,水流到这里变得平缓,形成了一个面积不小的水潭,水色幽深,看着就觉着里面有货。以前他跟爹来这边打过猎,知道这潭子有些年头了,底下淤泥厚,岸边老树根盘结,正是甲鱼喜欢的栖身之所。

快到水潭边时,冷志军放轻了脚步,示意缺耳朵也别出声。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观察着潭边的情况。果然,在潭子对面一块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大青石上,赫然趴着一个黑乎乎、锅盖大小的东西,正伸着长长的脖子,懒洋洋地晒着背壳——正是一只大甲鱼!

冷志军心里一喜,但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现在只要弄出一点声响,那家伙立马就会滑进深潭,再想引它出来就难了。他耐心地等着,直到那甲鱼似乎晒舒服了,慢悠悠地爬下青石,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他这才悄悄绕到水潭的下风口,开始布置钓具。他选择了几处看起来很有希望的地点:一处是岸边有棵歪脖子老柳树,树根虬结深入水底,形成天然的洞穴;一处是水底隐约能看到倒塌的枯木,容易藏身;还有一处是水流回旋、积聚了不少漂浮物的静水区。

在每个选定的地点,他将穿着猪肝的鱼钩轻轻抛入水中,让饵料沉底。然后,将连着鱼钩的麻线稍微放出一些,保持松弛,但又不至于让线随水流飘走。最后,将那根削尖的木棍牢牢地插进岸边的泥土里,把麻线在棍子上绕两圈固定住。这样,一旦有甲鱼咬钩,拖动鱼线,木棍就会晃动,甚至被拖倒。

布置好所有的钓具,他退到远处一个既能观察到几个钓点、又足够隐蔽的树丛后面,坐下来耐心等待。缺耳朵安静地趴在他脚边,耳朵偶尔转动一下,听着周围的动静。

钓甲鱼,考验的是绝对的耐心。这东西咬钩不像鱼那样干脆利落,它们往往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用鼻子闻,用嘴碰,可能折腾半天才敢真正下口吞食。而且它们吞钩慢,需要给足时间让它把钩子吞深了,才能确保不会脱钩。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渐渐升高,又慢慢偏西。水潭边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鸟叫,再没有别的动静。插在地上的几根木棍,纹丝不动。冷志军并不着急,他像一块河边沉默的石头,目光轮流扫过那几个钓点,眼神锐利而专注。

缺耳朵似乎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把脑袋搁在前爪上。

就在太阳快要擦到西边山尖的时候,靠近柳树根的那根木棍,突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冷志军精神一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那根木棍。只见那木棍又连续地、小幅度地抖动了几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轻轻地、反复地拉扯鱼线。是甲鱼在试探!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观察。那抖动持续了一会儿,忽然停止了。水面上恢复了平静。冷志军知道,这是关键时刻,那甲鱼可能正在犹豫,或者正在试图将猪肝从钩子上弄下来。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那木棍猛地向下一沉,紧接着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明显地向水潭方向倾斜!

吞钩了!

冷志军如同猎豹般瞬间启动,几步就冲到了那根木棍前!他没有直接去拽鱼线,而是双手紧紧握住木棍,感受着从水底传来的挣扎力道。那力量不小,一下一下地扯动着,麻线绷得笔直。

他开始稳稳地、不疾不徐地往岸上收线。水下的东西显然受了惊,挣扎得更厉害了,试图往深水区或者树根底下钻。冷志军双臂叫力,利用木棍和麻线的韧性,与水下的甲鱼展开了一场角力。他不能太猛,怕扯断了麻线或者拉豁了甲鱼的嘴;也不能太松,给了它逃脱的机会。

老狗缺耳朵也站了起来,冲着水面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给主人助威。

僵持了大概一两分钟,水下的挣扎力道渐渐弱了下去。冷志军看准时机,双臂猛地向上一提!

“哗啦”一声水响,一个黑乎乎、圆盘状的东西被提出了水面,四只爪子在空中胡乱划拉着,长长的脖子伸得老长,试图回头去咬鱼线——正是一只硕大的甲鱼!看那背壳的色泽和大小,起码活了十几年了!

冷志军不敢怠慢,迅速将甲鱼提到岸上,用脚轻轻踩住它的背壳,防止它翻身咬人,然后才小心地取下鱼钩。那甲鱼意识到危险,立刻把头和四肢全都缩进了坚硬的壳里,一动不动,成了个“铁疙瘩”。

“好家伙,个头不小!”冷志军掂量了一下,怕不有三四斤重,心里十分满意。他把这只甲鱼扔进带来的小桶里,盖上盖子。

首战告捷,而且是个大家伙,这让他信心倍增。他检查了一下其他几处钓具,暂时都没有动静。他也不气馁,重新挂好饵料,补充到水里,继续等待。

直到天色渐晚,视线开始模糊,他又收获了一只稍小一些的甲鱼,约莫一斤多重。见好就收,他收起所有钓具,提着沉甸甸的小桶,带着缺耳朵,踏着暮色满载而归。

回到家,林秀花看到桶里两只张牙舞爪的大甲鱼,又惊又喜:“哎呦我的老天!真让你给钓上来了?还是俩!这么大个!”

胡安娜也抱着孩子出来看,见到那模样古怪的甲鱼,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这……这东西真能吃啊?”

“能吃!大补呢!”林秀花眉开眼笑,“明天娘就给你炖上,保准比你之前吃的那些都补!”

冷志军看着媳妇那又好奇又害怕的样子,笑了笑:“别看它长得丑,肚子里都是好东西。吃了对你身子好。”

第二天,林秀花使出浑身解数,将那只大甲鱼处理干净,配上几片火腿、几颗红枣、几片老姜,用砂锅文火慢炖了足足三四个时辰。炖好的甲鱼汤,汤汁清亮,颜色微黄,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香气浓郁而独特,没有半点腥气,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鲜香。

胡安娜在丈夫和婆婆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喝了一小口。汤汁入口,醇厚鲜美,带着胶质的粘稠感,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立刻升起一股暖洋洋的热流,通体舒泰。

“怎么样?”冷志军关切地问。

“好喝……”胡安娜细细品味着,又喝了一大口,“感觉……感觉浑身都暖透了,好像一下子就有了力气似的。”

看着媳妇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冷志军心里那块关于她身体的石头,总算又落下了一些。这王八,没白钓!

他知道,这兴安岭的滋补宝贝,还多着呢。为了媳妇能尽快恢复,为了儿子有充足的奶水,他这双踏遍山林的双脚,这双能降服猛兽的双手,愿意为她们娘俩,去探寻每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