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好了！”
黑猫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什么事？”
“我们……我们安插在内部的几条线，全都联系不上了！”
黑猫的身体微微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那张被面具遮住大半的脸上，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全部？”
“全……全部！就在刚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一个接一个地失联了！”下属的声音都在发抖。
黑猫的眼神骤然收缩。
出事了。
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还有，”下属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刚刚收到外围传来的消息，帅旗山庄那边……行动失败了。”
“断眉带去的人，全军覆没。他本人……被活捉了。”
“天狼和蜂鸟，在撤退途中也遭到了伏击，现在下落不明。”
黑猫沉默了。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断眉被抓，名单肯定已经暴露了。
必须加快速度！
“通知下去，”黑猫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狠厉，计划，提前启动。”
“是！”
“另外，”黑猫叫住正要离开的下属，“想办法联系天狼和蜂鸟，告诉他们，立刻到我这里来。”
“老板，这个时候让他们过来……万一他们身后有尾巴……”
“执行命令！”黑猫打断了他，“我需要知道，帅旗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
……
夜色下的公路上，一辆越野车正在疾驰。
天狼开着车，蜂鸟坐在副驾，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车载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天狼按下了接听键。
里面传来了经过加密处理的沙哑指令：“黑猫命令，立刻去工厂见他。”
天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关掉通讯器，一言不发，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下公路，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
“喂！你干什么去？”蜂鸟警惕地问道。
“去见老板。”天狼言简意赅。
“见老板？你疯了？”蜂鸟的声音尖锐起来，“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断眉被抓了，我们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
天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所以呢？”
“所以我们得跑路！跑得越远越好！”蜂鸟激动地喊道，“你不是跟他们搭上线了吗？让他们安排我们离开！”
“我只能保证你安全离开。”天狼平静地回答。
“你什么意思？”蜂鸟的眼神冷了下来，“天狼，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把我逼急了，大家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当你的英雄！”
她死死地盯着天狼，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一个能让我在阳光下生活的身份！钱，我不在乎，我只要这个！”
天狼沉默地开着车。
蜂鸟冷笑起来：“怎么？很难办吗？你们连一个卧底的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我这个‘敌人’的死活？我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张海燕！”
听到这个名字，天狼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了。
“你想要什么？”天狼终于开口。
“很简单，”蜂鸟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
“帮我搞定身份。事成之后，我保证烂在肚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就把你的底细，捅给黑猫。”
“成交。”天狼吐出两个字。
他没有选择。
为了最后的任务，他必须稳住蜂鸟。
……
工厂外，一片死寂。
谭晓琳带着火凤凰的队员们，像幽灵一样潜伏在黑暗的角落里。
每个人的脸上都涂着迷彩，与夜色融为一体。
“报告教导员，我是观察手叶寸心。”耳机里传来叶寸心冷静的声音，“发现目标车辆，两名成员，根据热成像比对，确认为天狼与蜂鸟。”
谭晓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着麦克风下令。
“全体注意，准备行动。”
她的目光扫过潜伏在身边的队员们，最后定格在不远处的工厂轮廓上。
那里，就是天狼的终极战场。
“听着，姐妹们。”
“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是抓捕，不是歼灭。”
谭晓琳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这是一场盛宴。”
“一场为我们的英雄，天狼同志，献上的最崇高的致敬！”
“扫把星八人团，按A计划潜伏渗透！其余各组，原地待命，封锁所有出口！”
“叶寸心！”
“到！”
“你带组，从东侧潜入，找到合适的狙击点，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
“是！保证完成任务！”
天狼和蜂鸟的车刚停稳，几道黑影就从暗处围了上来，手中的武器泛着幽冷的光。
车门打开。
一个男人站在阴影里，他没有回头，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已经笼罩了整个空间。
“听说，你们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天狼面不改色地走上前，身后的蜂鸟下意识地向他靠了靠，显然对黑猫有着本能的畏惧。
“出了点意外。”天狼的语气平静无波，“我们被盯上了，断眉带人殿后，我们从暗道绕过来的。”
他将早已编好的说辞抛出，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有力。
“断眉被抓了。”天狼补充道，眼神直视着黑猫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地方。我建议，立刻转移。”
黑猫擦拭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嘴角却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转移？”他轻声重复着，踱步到天狼面前，用枪口轻轻点了点天狼的胸口，“明天，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现在让我转移？”
蜂鸟的呼吸都快停了。
天狼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他迎着黑猫审视的目光，沉声说：“为了安全。一旦暴露，所有的心血都会白费。”
黑猫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笑了。
“说得对，安全第一。”
他收回手枪，拍了拍天狼的肩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说完，他冲旁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个手下立刻会意，对着天狼和蜂鸟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位，这边请。”
天狼没有多言，转身跟着手下离开。蜂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直到走出几十米远，她才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都湿透了。
……
两人被带到一间简陋的铁皮房里。
门“哐当”一声被从外面锁上。
“靠！”蜂鸟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冲到那扇小小的窗户前往外看，“他根本不信我们！这哪是让我们休息，这他妈是软禁！”
窗外，两个抱着枪的守卫就跟门神一样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