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山歌行之时空浪游记 > 第13章 守岁夜话围炉坐,家长里短暖心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3章 守岁夜话围炉坐,家长里短暖心扉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在靠山屯,元宵节是整个春节庆祝的最后一个高潮,也意味着年真的要过完了。如果说除夕是阖家团圆的庄严,初一社火是全村狂欢的热烈,那么元宵节,就多了几分温馨宁静的团圆意味,是年节的收尾,也是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

傍晚时分,石头家的厨房里就飘出了甜丝丝的香气。按照靠山屯的习俗,元宵节要吃元宵,寓意着团团圆圆、甜甜蜜蜜。石头娘早就准备好了糯米粉和黑芝麻馅,正坐在炕边,熟练地搓着元宵。

马骥也凑在旁边看热闹,看着石头娘把黑芝麻馅搓成一个个小圆球,然后放在糯米粉里滚一滚,再蘸点水,再滚,反复几次,一个雪白圆润的元宵就做好了。马骥觉得新鲜,也学着石头娘的样子,拿起一个馅料球,放在糯米粉里滚。可他要么滚得太用力,把馅料球滚散了;要么滚得太轻,糯米粉沾不上,忙活了半天,也没做出一个像样的元宵,反而把自己的手上、衣服上都沾满了糯米粉,引得石头娘一阵好笑。

“马先生,你还是别忙活了,看你把自己弄得,跟个白面鬼似的!”石头娘笑着说道,一边给马骥递过一块干净的布,“你坐着歇着,等会儿吃现成的就行。”

马骥讪讪地接过布,擦了擦手上的糯米粉,笑着说道:“还是石头婶厉害,我学不会这手艺。”

不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元宵就煮好了。石头娘把元宵盛进碗里,每个碗里都放了六个,寓意着“六六大顺”。元宵浮在碗里,雪白圆润,散发着淡淡的糯米香和黑芝麻的甜香。马骥拿起勺子,舀了一个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香甜软糯的馅料就流了出来,甜而不腻,口感极佳。他忍不住胃口大开,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吃得嘴角都沾了馅料,像个贪吃的孩子。

“慢点吃,别噎着!”石头娘笑着说道,给马骥递过一杯温水,“锅里还有很多,不够再盛。”

吃罢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按照靠山屯的习俗,元宵节的晚上也要“守岁”,或者说“守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不睡觉,聊聊天,祈求新的一年圆圆满满、顺顺利利。石头家在正屋里生起了一个小小的炭火盆,炭火燃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驱散了春夜的寒意。

石头爹、石头娘、石墩,还有马骥,围坐在炭火盆边,形成一个小小的圆圈。盆里除了炭火,还煨着几个红薯和土豆,是石头娘特意放进去的,烤得焦黑,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窗外,偶尔传来零星的爆竹声,是孩子们在庆祝元宵节;远处还能听到孩子们提灯玩耍的笑语,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样式的灯笼,有纸糊的兔子灯、荷花灯,还有简单的灯笼,在夜色中像一颗颗移动的星星。月光透过窗棂,清冷地洒在地面上,与屋内温暖的橘红色火光形成鲜明的对比,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夜显得格外宁静。一家人围着火盆,开始漫无边际地闲聊,这就是所谓的“守岁夜话”。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高深的道理,只有最寻常不过的家长里短,却充满了真实的生活温度和浓浓的亲情。

石头爹吧嗒着旱烟,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说起了开春后的农事打算:“过了十五,天就慢慢暖和了,该准备春耕了。东头那块地,去年种的玉米,今年换种小麦,地力能养回来;西头那块洼地,适合种水稻,得早点把水渠修一修,别到时候缺水;还有家里的那头老牛,开春后得请兽医来看看,修修蹄子,补补料,春耕全靠它呢。”他说得头头是道,语气里充满了对土地的眷恋和对未来的期盼。

石头娘一边听着,一边絮叨着家里的琐事:“家里的年货还够吃几天,等吃完了,就得去镇上赶集,买点盐、酱油,再给石墩做两件新衣裳,春耕干活穿;还有石墩的婚事,也该抓紧了,过完年就二十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光棍了。前几天跟你张婶打听了,她娘家有个侄女,人长得周正,手脚也勤快,等开春了,找个媒人去说说,看看能不能成。”

石墩坐在一旁,憨厚地听着,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偶尔插一句嘴:“娘,俺不急,先把春耕忙完再说。”

“你不急,俺和你爹急!”石头娘嗔怪道,“你看你堂兄石锁,都结婚了,你还不着急!等过几年,好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看你找谁去!”

马骥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闲聊,心里觉得格外温暖。这种琐碎的、接地气的对话,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现代的家人,虽然生活方式不同,但这份对家人的牵挂、对生活的期盼,却是相通的。

石头爹也转头问起了马骥的“来历”和“打算”:“马先生,你这一路游学,也去过不少地方,俺们这靠山屯偏僻,比不得城里热闹,委屈你了。等开春了,你有啥打算?是继续游学,还是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马骥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下。他依旧用“迷路书生”的身份含糊应对:“石头叔,我也不知道。我本是想游学增长见识,没想到途中遇到意外,迷了路,才来到这里。靠山屯很好,你们也待我很好,我很感激。等开春了,我想先四处看看,至于以后,还没想好。”

他没有说实话,一是怕吓到他们,二是觉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但他还是真诚地分享了一些他“游历”各地的见闻,当然是经过严重改编的:“我去过江南,那里的园林很精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跟画一样;也去过北方的大城市,那里的面食很实在,面条、馒头,管饱;还去过海边的港口,看到过很大的船,还有很多外国人,他们的穿着、说话都跟我们不一样。”

石头一家听得啧啧称奇,石头娘感叹道:“还是马先生有福气,能去那么多地方。俺这辈子,就去过镇上几次,最远的就是去邻村喝喜酒,哪也没去过。”

石墩也满眼羡慕地说:“马大哥,你说的海边港口,真的有很大的船吗?比俺们村渡口的船还大?”

“大多了!”马骥笑着说道,用手比划着,“有好几层楼高,能装几百人,还能装很多货物,能在海上走几个月,去很远的地方。”

石墩听得眼睛都亮了,充满了向往:“真厉害!俺以后也想去海边看看,看看那么大的船。”

炭火噼啪作响,锅里的红薯和土豆已经烤好了。石头娘用筷子把它们夹出来,放在盘子里,烫得她不停地换手。“来,尝尝,烤得焦焦的,可甜了!”她把烤红薯分给大家。

马骥拿起一个烤红薯,烫得左手倒右手,吹了吹气,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金黄的瓤,散发着浓郁的甜香。他咬了一口,甜丝丝、软糯糯的,带着炭火的焦香,比煮红薯好吃多了。

大家一边吃着烤红薯、烤土豆,一边继续闲聊,话题从农事、婚事,聊到村里的趣事、镇上的新闻,再聊到对新一年的期盼。没有争执,没有算计,只有彼此的关心和真诚的交流。

马骥坐在其中,听着这些朴实无华的话语,感受着炭火的温暖,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安宁和幸福感所充满。这种“家”的感觉,是他穿越以来,无论是在草原的奔放、临安的市井、紫禁城的压抑,还是澳门的异域风情中,都未曾如此深切体验过的。

他甚至恍惚觉得,自己或许本就属于这里,属于这温暖的炉火,属于这琐碎而真实的唠叨,属于这朴实而真挚的亲情。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远离时空的奔波,远离未知的危险,就这样在靠山屯安安稳稳地生活,似乎也是一种幸福。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他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随即又被胸口挂坠那愈发明显的饱和感所提醒。他知道,这种宁静的生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他胸口的挂坠,在这静谧温馨的守岁夜话中,吸收着那由亲情、安稳、以及对平凡生活满足感汇聚而成的“家”的能量。这股能量不炽烈,不喧嚣,却如同那炭火般,持续而恒久地温暖着挂坠,让其悸动变得无比平和、圆融,仿佛达到了某种和谐的极致,光芒柔和而内敛,充满了安宁的力量。

夜深了,炭火渐渐小了,孩子们的笑语也消失了,村里变得格外安静。石头娘打了个哈欠,说道:“不早了,大家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大家站起身,各自回房休息。马骥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犬吠声,感受着身上的暖意,嘴角带着微笑,进入了甜甜的梦乡。这是他穿越以来,睡得最安稳、最踏实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