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拽着星瑶在管道里疾跑，电磁鞭在他手里甩得虎虎生风，偶尔扫过头顶的锈铁，溅出一串火星。星瑶紧随其后，靴底碾过碎玻璃发出“嘎吱”声，刚才被消毒雾呛到的喉咙还在发疼，却忍不住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老鬼的人在管道口发现了你的追踪器信号。”陈默头也不回，拐过一个直角弯，“不过信号断了三次，估计是被干扰了。”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前面有动静。”
星瑶立刻按住腰间的短刃，屏住呼吸。前方昏黄的应急灯闪烁不定，能看到一道纤细的影子正扶着墙壁慢慢挪动，怀里紧紧抱着个箱子——是林医生。
“林医生！”星瑶低呼一声跑过去，才发现她的小腿被管道碎片划开了道深口子，血顺着裤管往下滴，在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血清……还在……”林医生虚弱地笑了笑，把保温箱递过来，手指冰凉。
陈默迅速撕下衣角，蹲下身帮她包扎伤口：“老鬼的人应该快到铁巷了，我们得尽快出去。”他的动作很利落，绷带缠得又紧又稳，星瑶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被机械狗划伤时，他也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这边走。”陈默背起林医生，示意星瑶拿着箱子跟上，“这条道直通铁巷水塔，比刚才那条安全。”
穿过最后一段布满蛛网的管道，推开锈迹斑斑的检修门，潮湿的夜风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铁巷的轮廓在夜色中浮现，高低错落的铁皮房顶上，几盏破旧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水塔的影子像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巷子尽头。
“老鬼！”陈默朝着水塔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
水塔顶层突然亮起一盏探照灯，光柱扫过来落在他们身上。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是阿默吗？上来！”
通往水塔的铁梯锈得厉害，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星瑶跟在陈默身后，能看到他背上的林医生呼吸越来越沉，只能紧紧攥着保温箱，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爬到一半时，星瑶突然脚下一滑，陈默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小心点。”他低声说，呼吸带着点急促。
水塔顶层的平台上，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等着，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疤痕，正是老鬼。他看到陈默背上的林医生，眉头皱了皱：“怎么伤成这样？”
“被勇哥的人追。”陈默把林医生放下，“血清拿到了。”
老鬼接过保温箱，打开看了眼里面的三支蓝色药剂，点点头：“辛苦你们了。阿武，带林医生去处理伤口。”他转向陈默和星瑶，眼神沉了沉，“勇哥这次是铁了心要抢血清，估计今晚不会善罢甘休。”
星瑶靠在水塔栏杆上，往下看。铁巷的入口处，隐约有车灯闪烁，还能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
“他们来了。”陈默握紧了手里的电磁鞭，指节泛白。
老鬼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两把改装手枪，扔给他们：“上回教你的枪法没忘吧？”
星瑶接住枪，重量沉甸甸的，枪身还带着老鬼手掌的温度。她抬头看向陈默，发现他也在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敢不敢比比谁射得准？”
远处的枪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铁巷的寂静。星瑶举起枪，瞄准巷口冲在最前面的那辆越野车轮胎，扣下扳机的瞬间，陈默的枪声也同时响起——
两发子弹同时命中，轮胎“嘭”地炸开，越野车失控地撞在墙上，燃起熊熊大火。
“平手。”星瑶笑着说，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
陈默挑了挑眉，电磁鞭“啪”地甩向另一辆冲过来的车，缠住了驾驶员的脖子：“下一个，赌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