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矛盾?”
“小矛盾能把人脑袋砸开花?”
“阎解放,我提醒你,现在是公安问话,你要如实交代,到底为什么起的冲突?”
吴明德沉声喝道。
在他看来,阎解放毕竟是一个孩子。
他不相信在他的故意发怒的情况下,阎解放敢不说实话。
这时,一旁的阎埠贵却急得手心冒汗,连忙插嘴道:“吴所长,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没个轻重,主要是刘家那俩小子……”
“阎埠贵同志,我现在问你儿子话。”
吴明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眼神又落回阎解放身上。
阎解放被他爸昨晚的话和吴所长的眼神吓得够呛,支支吾吾,眼神乱飘。
旁边的阎解旷更怂,直接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刘海忠和他媳妇居然找过来了!
刘海忠一进门就指着阎家兄弟,大家喊道:“吴所长,您可得问问他们,为啥在外面败坏我名声!说我儿子是野种?啊?这话是人说的吗?”
杨瑞华一看刘海忠这架势,也火了,立即大声嚷嚷道:“姓刘的,你还有脸上门?你看看你家两个好儿子,把我家解放、解旷打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呸!那是他们活该!嘴贱就该打!”刘海忠媳妇跳着脚骂。
“你说谁活该?你儿子才活该!”
“就是你们家先造谣!”
顿时,病房里吵成了一锅粥。
两家大人脸红脖子粗,互相指责,唾沫星子乱飞,把病床上的俩病号都吓傻了。
“够了!都给我闭嘴!”
吴明德猛地一声大喝,震得整个病房都安静了。
他脸色铁青,指着刘海忠和阎埠贵四人,冷喝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当着公安的面就敢这么吵?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四合院!”
吴明德喘了口气,压着火气,冷冷地看着阎家兄弟和刘家父子。
“你们最好想清楚,隐瞒事实,妨碍公务,是什么后果!”
吴明德的话一出,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阎埠贵怕儿子编的瞎话被戳穿,到时候更没法收场。
更多的,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工作。
如果工作没了,那他家还怎么活?
杨瑞华也心虚了。
她光想着自己儿子受了委屈,可却忘了所有事情,都是她的两个好儿子引起的。
不对!
应该是三个儿子一起造成的。
吴明德见阎埠贵和杨瑞华不说话,眼神躲闪,心里彻底明白了。
“阎埠贵,你可是老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认为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吗?”
“今天过来,就是想给你们一次机会!毕竟打架双方都是孩子!但是……”
吴明德停顿了一下,怒道:“孩子打架,大人参与进来,这事说得过去吗?”
“事情起因,是阎解放、阎解旷在学校传播关于刘海忠同志的不实言论,语言恶毒,属于挑衅在先。”
“两个孩子气不过,回来找你两个儿子理论。”
“最先动手的,也是你的两个儿子!他们被打那是活该!”
“可你大儿子阎解成在不明事情真相的情况,动手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孩子打伤!”
“我现在通知你们,如果得不到刘海忠一家的谅解,阎解成将送去农场劳动改造两年!”
吴明德把后果说的非常严重。
他只是想吓一吓阎埠贵。
95号四合院的麻烦事太多了。
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情,让院里的这些人都消停一下。
果然,听了吴明德的话,阎埠贵和杨瑞华的脸色瞬间白了。
阎埠贵更是腿都软了。
他家老大真要是被送去劳动改造,那这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劳、劳动改造?”
杨瑞华颤抖着声音重复了一句,随即跑上前,抓住吴明德的胳膊,哀求道:“吴所长,解成他还年轻,他不能去啊!这要是去了,他这辈子就完了呀!”
此时的阎埠贵,也彻底慌了神。
什么算计,什么脸面,在儿子可能被送去劳改的巨大恐惧面前,全都顾不上了。
他一把推开还在哭嚎的媳妇,冲到刘海忠面前,脸上挤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卑微笑容。
“老刘,咱们可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孩子们不懂事,胡说八道,我回去一定往死里揍他们!”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家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
阎埠贵急得满头大汗,看着刘海忠那张冰冷的脸,焦急地说道:“医药费……医药费我们全出!”
“只求你高抬贵手,给解成一个机会,跟吴所长说说情,千万别让他去劳改啊!”
刘海忠看着刚才还跟自己媳妇对骂的阎埠贵,此刻低声下气地求自己。
心里那股恶气总算出了大半。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刘海忠故意拿捏着姿态,斜眼看着阎埠贵,重重地冷哼一声,没立刻答应。
这时,二大妈却不干了,跳着脚嚷嚷道:“光出医药费就完了?我家光天、光福白挨打了?脑袋白开瓢了?阎埠贵我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
“那……那你们说,还要怎么样?”
阎埠贵的心在滴血,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过不去了。
二大妈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道:“赔钱!除了医药费,还得再赔我们……赔我们两百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多少?两百块?”
阎埠贵眼前一黑,这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杨瑞华也止住了哭,被这个数字吓傻了。
“怎么?嫌多?嫌多那就公事公办!”二大妈得意地昂起头。
“给!我们给!”
阎埠贵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浑身发抖地说道:“两百就两百,只要你们肯谅解,这钱……我们砸锅卖铁也凑出来!”
现在的阎埠贵,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下去,保住大儿子阎解成,其他的,都顾不上了。
至于钱,阎家的老规矩。
这笔钱,他会算到三个儿子身上。
“别说的那么可怜,你家什么情况,我还不了解吗?我告诉你阎埠贵,今天也就是吴所长在这里。不然的话,别说是两百,你就是给我一千,我不会原谅你们阎家!”
刘海忠故作一脸愤怒地说道。
既然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又顺便捧了吴明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