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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仙宗,核心弟子区域。

一座府邸雕梁画栋,气派非凡,远超寻常弟子的居所,彰显着主人不凡的地位。

这里是赵明宇的府邸。

此刻,府邸之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机。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打破了死寂。

一只价值连城的暖玉琉璃杯,被狠狠地摔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瞬间化为无数齑粉。

赵明宇面容扭曲,双目赤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因为那无法遏制的怒火而微微颤动。

“该死的萧宇天,竟然让你躲过这一劫。”

此时,圣灵洞天前发生的一幕幕。

如同最恶毒的梦魇,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

那该死的废物,那个他从未正眼瞧过的赘婿。

竟然当着宗主的面,让他颜面扫地。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萧宇天竟然突破到了筑基巅峰。

那股气息,他感受得真真切切,绝无虚假。

一个废物,怎么可能?

这简直是在用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抽在他引以为傲的尊严上。

“萧宇天,我一定要你死。”

他低声咆哮着,声音沙哑,充满了疯狂。

几名身穿黑衣,气息精悍的身影。

如同鬼魅般跪伏在他的身前,连头都不敢抬起。

他们是赵明宇培养的死士,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但此刻,他们感受着赵明宇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戾气,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冰冷。

其中一名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少主,请息怒。”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息怒?”赵明宇猛地转过头。

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让本少主如何息怒。”

“孙长老被废,本少主当众受辱,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萧宇天所赐”

那名黑衣人身体一颤,连忙将头埋得更低。

“少主,属下……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赵明宇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孙长老乃是金丹境的强者,而且在金丹初期中也算是好手。”

“那萧宇天,就算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突破到了筑基巅峰,又如何能将孙长老重创至此?”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金丹与筑基,乃是天壤之别,有如云泥。”

“别说一个萧宇天,便是十个筑基巅峰,也绝不可能在正面抗衡中,将一位金丹长老打成那副模样。”

此言一出,另外几名黑衣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少主,此事太过蹊跷。”

“一个筑基修士,重创一名金丹长老,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天方夜谭。”

“属下斗胆猜测,这其中必有猫腻。”

这些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赵明宇心中被愤怒所笼罩的迷雾。

是啊,他光顾着愤怒和耻辱,却忽略了这个最关键,也最不合常理的地方。

金丹之威,他可是特别清楚的。

那是另一个生命层次的存在,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天地灵气。

碾死一位筑基巅峰,不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萧宇天重伤孙长老?这怎么可能。

“少主,金丹与筑基,乃是天壤之别,有如云泥。”另一人跟着说道。

“孙长老身为宗门长老,金丹初期的修为早已稳固多年,实力远非寻常金丹初期可比。”

“那萧宇天,就算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突破到了筑基巅峰。”

“他也绝无可能,正面重伤孙长老,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另一名死士也立刻附和道:“没错,少主,属下也觉得此事太过诡异。”

“一个筑基修士,哪怕是巅峰之境,在金丹大能面前,也不过是强大一些的蝼蚁罢了,弹指可灭。”

“孙长老竟说自己被他重伤,这传出去,恐怕整个王朝都没人会信。”

这些心腹死士,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对力量的认知,比寻常修士更为深刻。

他们深知,境界的鸿沟,是何等难以逾越。

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血淋淋的天堑。

赵明宇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阴冷与怀疑。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立刻继续分析道。

“少主,您想。”

“孙长老此次负责看守圣灵洞天,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他本身就难辞其咎。”

“收受贿赂,玩忽职守,这在宗门里可是重罪。”

“他会不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责,故意夸大其词?”

另一名黑衣人立刻接话。

“没错,他把自己说得越惨,把敌人说得越强,就越能减轻自己的责任。”

“一个‘被妖孽偷袭重伤’的长老,总比一个‘收了好处却办事不力’的长老,要好听得多吧?”

“显然孙长老一开始就是想博取同情,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萧宇天的妖孽天赋上,从而忽略掉他自己的失职。”

“好一招金蝉脱壳,好一招祸水东引。”

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逻辑清晰。

似乎瞬间揭开了一层迷雾,让事情的“真相”暴露在了眼前。

赵明宇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眼中的忌惮,彻底被根深蒂固的傲慢与鄙夷所取代。

废物,终究是废物。

就算走了狗屎运,也改变不了其废物的本质。

或许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损宝物,或许是趁着孙长老大意轻敌之时进行了偷袭。

但要说他凭真实实力重创了孙长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原来如此。”

赵明宇缓缓坐回了太师椅上,脸上的狰狞已经消失,只剩下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与阴鸷。

他端起桌上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茶杯,轻轻吹了吹。

“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本少主面前狺狺狂吠。”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杀意。

“本少主差点就被他给唬住了。”

“区区一个赘婿,一个废物,也配让本少主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