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花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李家父子搞破鞋,李杏花为了10块钱,帮忙把门放风!
被我那个名义上的娘抓个正着,她权衡利弊后,为了一家人能在这里扎下根来。
不得不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吞下这恶心的苍蝇。”
“我草,醋婶子连这都能忍?
相当于被李家一家三口人背刺了啊!还扎个鸡毛的根,是老子不闹得鸡犬升天,算我输!”
黄书瑶嘴巴张成一个o字形,她替自己的傻朋友不值。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辛苦挖沙才赚几个子,还要养那两个畜生!”
“李家父子这几年重操旧业,酿醋没少赚!
她可不傻,现在里外一把抓,李家的财政大权全部拿到手里了。
把儿媳妇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只想要一个养老的孙辈。
我那便宜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拿李家父子没有办法,柿子找软的捏,还不是把原生吃的死死的!”
李杏花摇头,她不同情醋婶子。
“她在原身那里搞几百块,6年前的几百块钱可是巨款。
我怀疑原身之所以已经死了,应该有那便宜娘的手笔。”
黄书瑶一时语塞,“狗日的,都不是软面人啊!
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所求,日子过成这样,为啥不离婚啊!
还搅和在一起干啥?”
“嫂子,这岛上跟城里还是不一样的。
即便口号喊得再响亮,女人骨子里还是不愿意和离。
和离的女人没有靠山,生活不见得比现在好多少。”
“和离,和离个鬼啊!
你还以为是在你那个古代?”
黄书瑶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现在是新社会,哪来的和离?
结婚证之所以叫结婚证,它不仅仅只是一个能证明、男女睡在一个炕的合法证据。
它还代表着自愿,公平,还能保护婚姻中软弱的那个人。
像醋婶子这种情况,即便是离婚,也会带走李家的大部分家产,这是婚姻法赋予给婚姻中受害者的权利。
至于你说的靠山,醋婶子每天不但要劳作,还要回去给李家父子俩做饭,洗衣服,能靠到一个啥?”
李杏花失笑摇头,“我从原身的记忆里,了解到的便宜娘亲,没有嫂子这么通透。
别看她咋咋呼呼的,其实骨子里传统,还有点懦弱!
在她心里男人儿子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可以振威不少人。
离了婚的女人就跟寡妇一样,是一个人都想来踩一脚。
我便宜娘这事吧,看似处理得很窝囊,实际里面藏着智慧。
不但拿回了管家权,还能奴隶父子俩酿醋给她赚钱。
那可是两个有技术,给口吃就能干的长工啊!
又不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种不动声色的处理方式,是把伤害降到最低的处理方式。”
黄书瑶扯了扯嘴角,她理解不了六十年代的传统女人,更理解不了李杏花这个古代女人。
听到李杏花的解释,她还生一肚子气,这他妈的都是什么妙论。
合计着就该女人忍气吞声呗,女人扛下了所有,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女人那瘦弱的肩膀不是千斤顶,又能扛多少的东西?
难怪有一个女人的专属病乳腺结节,原来根在这儿。
一个个都是忍者神龟,权衡利弊,却从来都不是取悦的自己,可悲可叹。
她深吸了两口气,“杏花,如果所有的女人都这么想,那女人顶半天,男女平等就是一个笑话。
住在这个天然粮仓门口,养活自己不难。
不需要不忠诚的男人,和不检点的儿子来添堵。
至于你说被外人欺负,这个是必然的,因为岛上本来就没有好玩意。
既然没有独自面对生活的勇气,注定要依附男人。
那也很好解决,随便找一个老光棍嫁了就是。
老光忙活一辈子,费劲所有心思都没有娶到媳妇,好不容易才得来一个媳妇,还不得宝贝得啥一样?
退一万步说,老光棍不是良人,又嫁错了。
也可以离婚再嫁,二婚不行就三婚,三婚不行就四婚。
不说找到一个灵魂契合的爱人,但找到一个善良的人,搀扶着过下半生不难啊!
只要在婚姻存续期间不搞破鞋,嫁几婚又有什么关系啊?
女人只要内心强大,豁得出去,走男人的路,男人瞬间就会无路可走。
为什么要为锅碗瓢盆给拌住脚步?
我那傻朋友,还是心太软,惦记着那点血脉和死后的香火,太可悲了!”
李杏花内力深厚,早就发现了醋婶子和儿媳妇躲在石头后面偷听。
她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着是这具身体娘。
这些年她也听烦了醋婶子的咒骂,决定再加一把火,就当做一个了断吧!
以后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以后再咒骂她乃至她的孩子们,她的拳头就客气了。
“嫂子,有的人值不得同情,我那娘身上有李家人所有的毛病。
不然她也会搞错重点,拉着我不放。
这不就是典型的欺软怕恶吗?
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任,我们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万一人家甘之如饴过着以夫为天,以子为命的生活啊!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每个人的需求不同,别整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黄书瑶若有所思的点头,“确实,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母亲对孩子的包容也是无底线的!
我同情朋友归同情,不会掺和她的家务事!
也是就话赶话说到这里了,跟你吐槽一下,这个世界对女人还是不太友好。”
她喜欢看热闹不假,但不喜欢自己成为热闹中的一环。
虽说她确实把醋婶子当好朋友,但还没好到一把抓,可以像亲人那样撑腰的份上。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魂,这点边界感还是有的。
在暗中偷听的醋婶子,本来想让黄书瑶给她支招的。
听到黄书瑶坚定的语气,又收回了跨出的脚,对着儿媳妇使眼色,婆媳俩悄悄的离开了。
李杏花虽然没回头,但婆媳俩的小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她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她心想:“还不算太傻,没把遮羞布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