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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马车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掠过车帘的轻响。

元昭宁靠在软垫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残留的暖炉余温,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的宫止渊。他身姿挺拔地坐着,侧脸线条依旧俊朗,可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平日里温润的眼眸此刻沉得像深潭,连呼吸都比往常沉了几分。

元昭宁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这是不痛快了,十有八九是冰场上溪清那幅添了红梅的画,或是元澈那番挑拨的话闹的。

可她偏生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装作没察觉,转头望着窗外,嘴里还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满脑子还是方才滑冰的快活。

马车稳稳停在公主府门前,早已等候的下人连忙摆好马凳。

踏入府中,松露就问道:“公主,热水已经备好,沐浴解乏。”

元昭宁早就想洗个热水澡了。

她应了声,径直朝着浴房走去。

松露连忙跟上,进屋后,帮她解下斗篷,褪去外衫。

浴房里水汽氤氲,浴池里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水面漂浮着几片白兰花瓣,正是她偏爱的香气。

元昭宁舒舒服服地泡进水里,暖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连日来养病的倦怠和滑冰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她闭着眼靠在池边,听着松露在一旁轻手轻脚地收拾衣物。

门被打开,松露看去是宫止渊。

他对着松露做了个噤声并退下的手势,松露眼中闪过一丝 “我都懂” 的表情,随即识趣地躬身,轻手轻脚地招呼屋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浴房里只剩下两人,水汽愈发浓重,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宫止渊没有说话,只是缓步坐到浴池边。他拿起一旁木盘里的澡豆和素色棉布,指尖捻起澡豆轻轻揉碎在棉布上,搓出细腻的泡沫。

接着,他探身靠近浴池,伸手轻轻握住元昭宁的手臂。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棉布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擦拭,力道均匀,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元昭宁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糙,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触在细腻的肌肤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既有些微的磨砂感。

其实在宫止渊进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她知道,宫止渊这是吃醋了。

冰场上溪清那幅画里凭空添上的红梅簪,还有元澈刻意的挑拨,都像小石子投进了他的心湖,漾起了层层醋意。

可元昭宁就是想逗逗他,看他明明不高兴却又强忍着的模样,于是便故意沉默着,任由他擦拭,只是偶尔抬眼,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宫止渊全程都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的唇线紧紧抿着,透着不加掩饰的不悦,周身的气场却很奇妙,没有暴怒的戾气,反倒带着一种 “我在不高兴,可我在等你发现” 的执拗,像个闹别扭却不愿明说的孩子。

元昭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心疼。

气他这般容易吃飞醋,心疼他明明在意得紧,却还要憋着不说。

她继续装着不明所以,直到宫止渊绕到她身后,伸手替她擦拭后背时,她才轻轻 “嘶” 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疼。”

话音刚落,宫止渊的手立刻顿住,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元昭宁听到衣物窸窣的声响。

元昭宁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宫止渊直接踏入了浴池,水花轻轻溅起,打湿了他的衣袍。

他走到元昭宁面前,半跪下身,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齐平。

浴水没过他的腰腹,湿衣紧贴着他的身形,勾勒出挺拔的线条。

他的眼神深邃得吓人,里面翻涌着隐忍的焦躁和不易察觉的不安,墨色的眸子里只映着她的身影。

“元昭宁!”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