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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骚动很快引来了保安和围观者,但在解雨臣冷静的处理下,局面迅速得到控制。她似乎与茶楼老板相熟,三言两语便解释为“朋友间误会起了冲突”,并留下了一笔远超过损失的赔偿。老板识趣地没有多问,驱散了人群。

我们没有多做停留,趁着夜色,由解雨臣开车,载着我和胖子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车子在杭州湿漉漉的街道上穿行,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片光晕,车厢内气氛凝重。

“花爷,这次多亏你了!”胖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和天真今天就得折在那儿了。不过你咋知道我们在那茶楼?还来得这么巧?”

解雨臣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侧脸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有些冷峻:“我一直派人暗中留意吴邪的铺子。王盟打电话给胖子的时候,我的人正好监听到。结合最近收到的风声,判断可能是调虎离山,就立刻赶过来了。”她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吴邪,你太冒险了。‘它’们既然已经动用影傀直接刺杀,说明你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他们的计划,或者,你掌握了他们必须得到的东西。”

我知道她指的是玉树。我点了点头,没有隐瞒:“内蒙古带回来的那棵玉树,可能对‘影子’有克制作用。那个影傀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它。”

“玉树现在在哪里?”解雨臣问。

“我通过你给的渠道,送到北京那个仓库了。”我答道。

“做得对。”解雨臣赞许道,“放在那里相对安全。不过,对方这次失手,绝不会善罢甘休。你的铺子和住处都已经暴露,不能再回去了。”

我心里一沉,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感到一阵怅然。西泠印社那个小铺子,是我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安身之所,如今却不得不再次舍弃。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胖子问道,“总不能一直东躲西藏吧?”

解雨臣将车开进了一个位于西湖景区深处、极其僻静的私人会所。会所看似普通,但安保措施极为严密,显然是解雨臣的一处秘密据点。

我们被安排进一个古雅安静的套房。屏退服务人员后,解雨臣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那个用手帕包裹的源石,放在茶几上。那块黑色石头在灯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这就是‘源石’,”解雨臣神色凝重,“根据我掌握的情报,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宇宙陨石矿物,具有某种奇特的生物信息记录和映射能力。古代一些掌握秘术的方士或萨满,偶然发现了它的特性,并开发出了制造‘影傀’的禁忌术法。但这种方法极不稳定,且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它’组织似乎在试图用现代科技复现并完善这种技术。”

她拿起源石,仔细端详:“这块源石能量反应很微弱,应该是消耗品,或者只是一个子体。影傀被消灭,它就失去了作用。但通过它,我们或许能反向追踪到一些线索。”

“怎么追踪?”我问。

“源石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共鸣,尤其是与母体或者控制核心之间。”解雨臣说道,“我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器和设备进行检测分析。这需要时间。在此期间,你们必须留在这里,绝对不要外出。”

她看向我和胖子:“尤其是你,吴邪。你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我会加派人手保护这里。”

我点了点头,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对手是能够制造完美模仿者的神秘组织,任何疏忽都可能万劫不复。

“花爷,关于‘影子’,还有别的信息吗?”我问道,“比如,怎么才能彻底分辨它们?除了玉树,还有没有别的克制方法?”

解雨臣沉吟片刻,说道:“根据零星的古籍记载和一些现代案例分析,影傀虽然模仿能力极强,但在几个方面可能存在固有缺陷。”

“第一,情感与本能。影傀可以模拟表情和语言,但无法真正理解复杂的情感,缺乏人类特有的、基于情感的下意识反应和直觉。在面对强烈的情感冲击或需要深度共情的场景时,可能会露出马脚。”

“第二,创造力与应变。影傀的行为模式基于已有的信息复制,缺乏真正的创造性和应对完全未知情况的灵活应变能力。在需要临场发挥、打破常规思维的情况下,可能会显得僵化或不合逻辑。”

“第三,可能与某些特殊能量场或物质相斥。比如你提到的玉树,其散发的能量似乎对影傀有净化作用。此外,一些古老的符文、特定的声波频率、甚至强烈的生物磁场,都可能对它们造成干扰。”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这些都只是理论上的推测,实际操作起来非常困难。最稳妥的办法,还是避免单独行动,建立可靠的信任链条,并且尽快找到并摧毁它们的控制核心。”

信任链条……我看了看胖子和解雨臣。胖子是过命的交情,自不必说。解雨臣虽然神秘,但多次出手相助,这次更是救了我们的命,值得信任。但目前看来,可信的核心圈太小了。

“还有张家人。”我想起了张海客,“他之前警告过我‘影子’的事,还送还了我的头发。他们似乎知道些什么。”

解雨臣点了点头:“张家人历史悠久,掌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与‘它’组织似乎是世敌。但张家人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态度难以捉摸。张海客这一支,目前看来倾向于对抗‘它’,但也不能完全依赖。”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在这会所里深居简出。解雨臣调动资源对那块源石进行分析,同时密切关注着外界的风声。我和胖子则利用这段时间,仔细梳理从内蒙古带回的所有信息,将壁画照片、石碑符号、以及我回忆起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

我反复研究那三块青铜碎片拼合后的纹路,虽然残缺,但那些云雷纹的走向,隐约构成了一幅地图的局部,似乎指向了几个特定的山川河流方位,但缺乏关键参照,难以定位。那个无声的青铜铃铛,我也尝试了各种方法,甚至请教了解雨臣带来的一个精通古物修复的老师傅,也无法让它发出声响,仿佛它的“无声”本身就是一种特性。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处于风暴眼的位置,不知道下一次攻击何时会来。

第四天晚上,杭州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隆隆。解雨臣终于带来了初步的分析结果。

她脸色凝重地走进我们的房间,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在桌上:“源石的分析有结果了。这块子体内部残留着极其微弱的定向能量信号,信号的源头,指向一个方向——江西,龙虎山一带。”

“龙虎山?”胖子惊讶道,“道教祖庭?难道‘它’的老巢在哪儿?”

“不一定就是老巢,”解雨臣摇头,“但那里肯定有一个重要的节点,可能是控制中心,也可能是源石矿脉的所在地。信号很弱,且飘忽不定,具体位置还需要进一步精确定位。”

江西龙虎山……这个地点让我心中一动。龙虎山是正一道的祖庭,道教文化底蕴深厚,同时也流传着许多神秘传说。那里山高林密,洞窟众多,确实是隐藏秘密的理想场所。

“我们得去一趟。”我立刻说道。与其在这里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找到控制核心,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解雨臣看着我,眼神复杂:“吴邪,你想清楚了?龙虎山不是一般的地方,那里情况复杂,不仅有‘它’的潜在威胁,可能还涉及到一些……当地隐秘的势力。而且,这很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我知道危险。”我坚定地说,“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不能一直躲在这里,让身边的人替我承担风险。必须做个了断。”

胖子也一拍桌子:“没错!胖爷我也受够这窝囊气了!管他龙潭虎穴,闯他娘的!”

解雨臣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安排路线和必要的装备。但这次行动必须周密计划,不能像上次那样莽撞。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和情报支持。”

她看向我:“吴邪,或许……可以尝试联系一下张海客。张家人在南方势力盘根错节,对龙虎山一带应该比我们熟悉。如果他们愿意提供帮助,胜算会大很多。”

联系张海客?我想起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和语焉不详的警告。这无疑是与虎谋皮,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窗外雷声炸响,雨下得更大了。一场指向道教圣地龙虎山的新的征程,就在这个暴雨之夜,悄然拉开了序幕。前方的迷雾,似乎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