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心神不宁地踱着步子,眉头紧锁。凯奥斯与K所在的两支小队先后失去了联络,让他感到如坠深渊。(奇怪,凯奥斯和K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他满脑子疑惑,却苦于毫无头绪,仿佛一团乱麻越扯越紧。就在这时,佩托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复杂,但依旧轻轻将一杯红茶递到托尼面前。情绪焦躁的托尼毫无防备地接过茶,一饮而尽,随后愣住了:这杯茶的味道与往常不同。短短几秒后,眩晕的感觉便笼罩了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
“佩托拉……这是怎么回事?”托尼挣扎着问道,声音里夹杂着难以遏制的慌乱。“对不起,托尼,我别无选择。”佩托拉低声说。话音未落,一个熟悉又令人生畏的声音冷不防地在托尼耳畔响起:“佩托拉小姐,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来取走‘晨曦’了。”托尼的耳中突然传来斯托克的声音,这不禁让神志不清的他怀疑自己是否处在一场噩梦之中,却在模糊的视野中看见斯托克由阴影中走出,面带嘲弄。佩托拉双手捧起那把星之键“晨曦”,递到了斯托克面前。“按照我们的约定,这把本属于你的宝物,如今物归原主。”她垂下眼帘,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托尼勉强抬起头,瞳孔骤然放大:“斯托克?真是你?!你……还活着?”这一幕仿佛来自深夜可怖的梦魇。那个数百年前被他亲手埋葬的亡灵,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托尼惊恐万分,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刚被药物侵袭的昏沉脑袋仿佛被冷水浇醒,只有四肢仍是软绵无力,难以支撑。
斯托克轻笑了一声,毫不掩饰那种刻骨的恨意与快感:“托尼,好久不见。某种程度上我还得感谢你,当年那一击让我摆脱了肉体的羁绊,进化成了全新的存在。我能看见、听到、感受到一切。每一个量产机,都是我行走的容器。这些年来我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亲手讨回当年被你夺走母亲遗物、以及被你杀死的双重屈辱!”他向前迈出一步,闪电般地伸手掐住托尼的脖子,将其拎起。“我等的,就是你露出这种绝望又无助的表情。”斯托克狞笑,眼里闪现变态般的兴奋。眼见此状,佩托拉赶忙上前阻拦:“我们……有约定的!斯托克,你不能伤害他!”托尼被勒得无法呼吸,肩头颤抖得越发厉害。眼前的一切残酷地撕裂了他对佩托拉的信任与爱,他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低语:“佩托拉,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回答他的却只有引擎的轰鸣声。数十台量产机从天而降,围在周围。佩托拉垂下目光,声音犹如刀锋:“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我们曾经的回忆……从来没有一刻被我遗忘。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继续让你往死路上走。我已经失去太多,不想连你也失去,托尼……对不起……”这一句话犹如尖刀,深深刺入托尼的胸口。斯托克随即冷嘲:“被妻子背叛是什么感觉?你曾经因为格洛丽娅的帮助获得一切,如今却因另一个女人而失去所有。这不是再讽刺不过了吗?”托尼双拳紧握,嗓音里满是痛苦与愤怒:“斯托克,当年……我……对不起。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然而斯托克只是冷哼一声:“too little, too late.”他丝毫不接受托尼的道歉。托尼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昏倒过去。
“拿上属于你的东西,遵守我们的约定,然后离开这里。”佩托拉的声音颤抖着提醒。斯托克漠然点头,松开掐住托尼的手掌,将他丢到地上,随即俯身拾起“晨曦”。“你说得对,约定就是约定,牢不可破。”斯托克似乎平静了些,专注端详着这把失而复得的星之键。“但是我们的约定,只是不伤害你们,没说不能把你们囚禁起来。”他声音骤然转冷。佩托拉浑身一颤:“这……你——”话还没说完,两个泛着幽暗光芒的bSE力场手铐已锁住了她和托尼的手腕。“把他们带走。”斯托克挥了挥手,几台量产机快速飞来,像抓捕猎物般将托尼和佩托拉一起装进一只厚重的铁笼中,然后振翼离去。
仓库般的空间里,只剩下斯托克静静伫立。通过机械的手指他缓缓拂过“晨曦”上古老而精致的纹路,任阳光从破败的窗缝投射下来,令这柄千锤百炼的灵武熠熠生辉。似乎每一寸雕刻都在唤醒他沉睡数百年的记忆与仇恨。然而,在这一刻的满足之余,他并未料到——正是因他分神检验宝物的这段时间,“晨曦”未来的命运将再次与托尼紧紧纠缠,甚至重新回到那宿命般的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