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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星灵一 > 第4章 星空为你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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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安培尔,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居然如此狼狈啊。”凯奥斯的语气还是那副欠揍的调调。“哼,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吗?”安培尔一面嘴硬,一面却深感惊喜。她狠狠咽下哽咽的冲动,勉强挤出一句冷嘲,“我可不想和你这大白痴死在一块儿。”随后,她猛地想起刚才的混乱,狐疑地看向凯奥斯:“话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凯奥斯望着她那双晶亮的眸子,语气却意外地温柔:“嗯……安培尔,我想你应该已经见到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了吧。”安培尔闻言,心中百感交集。她攥住凯奥斯伸来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的颤抖:“凯奥斯,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

她垂下眼睑,思索该以怎样的神色面对他。“抱歉,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安培尔说道。“我想,这个时候,微笑就可以了吧。”凯奥斯对着安培尔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知是不是泪水的缘故,安培尔的双眼在舰舱昏暗的光线里竟显得闪闪发光。她刚要开口,凯奥斯却突然提高了声音:“不过,现在不是我耍帅或咱俩叙旧的时候,安培尔!这里是第一次圣皇战争的现场,危险得要命,我的手快撑不住了!”

安培尔猛地回过神,方才那些回忆和震撼被现实拉回。“失去了‘雷影’,一时竟有点恍惚……”她暗自想道。“安培尔!快想想办法!”凯奥斯的声音再次唤回了她的注意力。这时,安培尔瞥见地面上掉落的一块电路板,灵机一动,运用磁力将它浮到破洞处,生生将那股肆虐的吸力堵住。两人这才有惊无险地趴倒在地,大口喘息。“呼……呼……你到底怎么到这里来的?”安培尔一边擦额头的汗,一边问,“也是因为那张唱片?”

“没错,就是路易斯带着的‘特姆佩斯的残响’。”凯奥斯点点头,“莫名其妙就被传送到这里,我循着地上那堆呕吐物一路找来,结果发现——诶,你的头发虽然变了,可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你,那个贫瘠的胸型一眼就认出来了。”

“够了别说了!你的眼睛是长在胸上了吗?”安培尔闻言,不禁脸颊微红,赶忙岔开话题,“先赶紧离开这里吧,那只黑色怪物说不定随时会动手。”她随手拉起凯奥斯,两人沿舰桥一路狂奔,默契地越过断裂的管道与火花四溅的设备,跳到救生舱附近。安培尔熟练地按下按钮,只见这小小的舱门“吱呀”一声打开,原来它竟是一艘微型舰船。两人闪身进去,总算暂时脱离了险境。舱门合拢,昏暗的空间里只剩二人急促的呼吸,舱室内操作面板依次亮起,自动运行着逃离的程序。安培尔轻轻转头,看着凯奥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之后……我离开以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凯奥斯叹了口气,似在回想什么:“嗯,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我和艾莉丝她们……吵过架又和好……我……”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感到背后暖流涌来——安培尔从后面抱住了他。她那金色长发扫过他的脖颈,柔软的翅膀轻轻拍动,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凯奥斯一时间心里酸涩,仿佛有股想哭的冲动。“我母亲的死……那不是你的错。”安培尔的声音很轻却真挚,让凯奥斯心神一震。她平日里大大咧咧,可此刻的语调,却温柔得令人心颤。回想起那天的别离,无论是安培尔还是凯奥斯,都仿佛仍停留在那场大雨之中——彼此都没有勇气直视对方,唯有漫天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发梢与心绪。如今再度相逢,憎恨早已褪去,只剩下愧疚与痛楚在心底翻涌。安培尔像只受惊的小猫,抱了一会儿便放开了手,又把自己蜷成一团。

“对不起……我竟然真的曾向你出过刀……”她带着哭腔,自责地颤声说。凯奥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介意,就当我们扯平了吧。毕竟从某种角度看,我也的确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当初我虽然丧失记忆,可不管怎么说,真相就是如此……咱们之间,就别再去纠结了,好吗?我只希望你别再哭了,看见你哭,我会心疼的。”说罢,他走到安培尔面前,微微弯腰,向她伸出手。安培尔仰头看着那张脸,恍惚间,两人的角色互换了,安培尔猛然想起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熟悉,追溯到两人最初的相遇。一时恍若时光倒流——记忆里,两人初次相遇时,分明是她自己俯下身来,把手递给了他。现在,这个熟悉的姿势轮回一般地重现。她伸手握住他,听见凯奥斯柔声说道:“欢迎回家,安培尔。”

夜空之中,战火与爆炸尚未平息,死神的阴影仍在肆虐。可在那片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唯有相拥的两人仿佛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哪怕只是一点微光,也足以照亮彼此内心最深的孤独与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