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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科幻小说 > 我在末世建联邦 > 第206章 返航途中的现实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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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返航途中的现实投影

破冰船的引擎声重新响起时,楚河的手还搭在驾驶舱的启动钮上。他没动手指,是系统自动响应了某种指令。仪表盘依旧漆黑,只有中央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00:02:48**。

他没去管那个数字。

左眼视野里,文明筛选器的界面突然闪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边缘。信号波动从舰体底部传来,微弱但持续,频率不像是自然干扰。他把神经接入主控回路,雷电本能顺着接口蔓延出去,在系统底层扫了一圈。

防火墙有裂口。

不是破损,更像是被人从内部打开了一道缝隙。数据流中浮现出一段加密包,层层嵌套,外层写着一串乱码,内核却带着熟悉的波形特征——那是林玲过去用来标记紧急通讯的节奏。

他闭了闭眼,用脊椎传导出一段低频震荡,模拟她的应答密钥。

屏幕一闪,乱码开始重组。

图像跳出来的时候,楚河差点以为是幻觉。画面是个新闻直播窗口,背景是雪白的极地营地,主持人站在冰层剖面前,语气平稳地介绍着“人类史上最大规模的远古遗迹发现”。镜头缓缓推进,切到冰层内部。

符文。

和他脊柱上基因锁激活时浮现的纹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他盯着那图案看了三秒,伸手调取数据库比对。系统反馈为空。他又尝试追溯信号源,路径显示这则新闻来自现实世界的主流媒体频道,播出时间是“现在”。

可全球通讯网明明已经断了三年。

更不对劲的是那些科考队员。他们站得笔直,动作统一,连眨眼的间隔都一致。一个人弯腰取样本时,脖子转动的角度精确到度,像被程序控制的机械。

楚河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他知道这不是巧合。双界穿梭的规则里有一条:当两个时间线出现结构重叠,最早暴露的是宿主自身的生物编码。而现在,他的基因锁正在发烫,贴着皮肤的位置像有热水在流动。

这不是警告,是共鸣。

他刚想切断信号源,甲板方向传来轻微的震动。不是引擎,也不是冰层挤压。是生长的声音。

他走出去时,那株从钢铁裂缝里钻出来的小草已经长到了半尺高。叶片不再是透明嫩绿,而是泛着暗红脉络,茎秆粗壮,顶端结出一颗豆大的血色花苞。它歪斜着身子,朝着北方倾斜。

接着,军刀动了。

原本靠在墙边的刀被藤蔓缠住,缓缓抬离地面。细藤从草根处延伸出来,越拉越长,绕着刀柄打转,最后定格成一个清晰的方向指示——正北偏东十五度。

楚河站在原地,没说话。

他的左臂开始震颤。回炉核心在皮下微微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与此同时,基因锁的牵引感更强了,仿佛北方某处有个磁极,正把他整个人往那边拉。

他转身回到驾驶舱,坐进主控位。

“全功率推进。”他说,“方向,血藤指向。”

引擎轰鸣骤然拔高,船首狠狠劈开浮冰,溅起的碎屑砸在舷窗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导航系统仍然失灵,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磁场紊乱程度超出记录上限。但他不需要导航。

身体知道该往哪走。

雷达在十分钟后来回传第一个目标轮廓。巨大,静止,位于前方四十海里。初步扫描显示是一座孤立冰山,高度超过四百米,表面积相当于一座小城。奇怪的是,它的热信号几乎为零,表面温度比周围环境还要低十度以上。

楚河调出放大图像。

冰山正面,一道巨大的刻痕横贯中央。起初看像自然风化形成的沟壑,但随着角度变化,形状逐渐清晰——八门符号。

和白允儿最后一次推演时画下的坐标完全一致。

他盯着那图案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翻出舰载日志的旧文件夹。里面存着几年前南极基地的勘探记录,其中一页提到过类似结构:一支苏联科考队曾在七十年代末发现一座“异常冰体”,内部疑似存在人工腔室,后因设备故障未能深入。报告结尾附了张模糊照片,上面隐约能看到类似的刻印。

他正准备进一步检索,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再亮起时,解码模块自动运行完毕,弹出一行新信息:

【信号源追踪结果:原始播报时间——1983年12月7日】

楚河愣了一瞬。

这不是实时新闻。是几十年前的影像,被某种方式重新激活,并精准投送到此刻的舰载系统里。时间错位,内容同步,目的明确——引他过来。

他关掉窗口,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两下。

这种手法他见过。深红之眼喜欢用过去的残片做诱饵,把宿主一步步拖进预设轨道。但这次不一样。血藤不会骗他,林玲留下的防火墙也不会无缘无故响应陌生信号。这里面有问题,但他现在没得选。

船继续向前。

随着距离缩短,雷达反馈的数据越来越古怪。冰山的质量分布不均,核心区域密度接近金属,外围却轻得像空心。更离谱的是,它的移动轨迹显示,这座冰山在过去三天里,以每小时两海里的速度缓慢调整位置,始终将刻有符号的那一面对准破冰船的航向。

它在等。

楚河解开安全带,走到舷窗前。外面风雪渐密,能见度不足百米,但他的眼睛还能捕捉到远处那团庞大的阴影。它静静地立在海面上,像一座沉睡的坟墓。

甲板上的小草又长高了些,花苞微微张开,露出里面丝状的红色纤维。藤蔓依旧缠着军刀,箭头稳稳指向前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回炉核心的震颤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熟人。

“你要是又要我送命,”他低声说,“至少先把账算清楚。”

话音落下,船身猛地一震。

不是撞上了冰,而是某种共振。整艘破冰船都在颤抖,仪表盘上的灯光忽明忽暗。雷达画面剧烈晃动,然后定格在一个新发现的目标上——

冰山背面,水下三十米处,有一个开口。

不大,刚好够一艘小型潜艇进出。边缘整齐,明显是人工切割。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冰层覆盖,仿佛一直保持着开放状态,等着谁进来。

楚河盯着那个点看了几秒,转身走向武器柜。

他取出一支电磁脉冲枪,检查弹药,又顺手拿了条备用电池带绑在腰上。经过舱门时,瞥见那株草的第三片叶子展开了,叶脉里流淌着淡淡的光。

他停下脚步,伸手碰了碰叶片。

温的。

就像活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