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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深处,盾构机的轰鸣被压制在低沉的频率。

经过数日不眠不休的技术攻坚与反复调试。

顾默成功应用了一系列创新的邪祟规则组合,逐一攻克了掘进难题。

针对坚硬岩层与不均质地质,顾默不再单纯依赖震波祟的蛮力破碎。

而是引入了铁蚁祟的定向分解规则与流沙祟的瞬时结构瓦解特性。

通过精密计算,在钻头前方形成一个微型的、持续旋转的规则侵蚀场。

使坚硬的岩石在接触钻头前就已变得酥脆易碎,极大降低了推进阻力和机器损耗。

在应对深层土压与结构稳固的解决方法。

顾默则利用石肤祟的惰性固化规则,结合藤缠祟的网状联结特性,在挖掘瞬间,于洞壁形成一种具有极强抗压和韧性的规则筋络。

这样可以有效的防止地道塌陷。

而方向校准的问题,顾默则利用循迹祟对地脉感应的规则片段,将其制作成微弱的信标,嵌入导航系统。

同时,顾默设计了一套动态滤波符阵,能够实时识别并屏蔽掉大部分未知的地底能量干扰。

使得盾构机如同在浑浊水流中找到了导航的灯塔,掘进精度大幅提升。

在种种新技术加持下,盾构机的效率远超预期,一条直径两米的通道,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城外延伸。

此时通道长度终于越过计算中的临界点。

说明他们已经成功穿越了异族联军围城防线的地下区域。

顾默立刻下达了命令。

让掘进功率下调至维持模式,保持静默潜行。

排土系统改为间歇性低频脉冲。

原本低沉的轰鸣声瞬间变得几不可闻。

只有机器内部核心符阵运转时发出的微弱嗡鸣。

“我们成功了…!”

李婷婷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混杂着疲惫与巨大的成就感。

吴风拍了拍沾染尘土的机器外壳,咧嘴笑道:“这大盾构机,真给咱长脸!”

顾默确认了各项数据稳定,通道结构无恙后,吩咐道:“保持监控,按计划进行最后段的低速掘进,直至抵达预定出口区域。我需回帅府一趟。”

他离开幽深的地底,重返地面时,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城内的气氛与他深入地下前相比,已然不同。

虽然依旧能感受到战争的紧张,但那种濒临饿死的绝望气息已一扫而空。

帅府内,军事会议正在进行。

巨大的沙盘上,敌我态势清晰标注。

周参军正在汇总各方情报。

“根据了望塔观测和零星渗透回报,异族联军围困态势未变,但其游骑活动频率近两日有所下降,疑似因长期无所获而略显懈怠。”

韩副将指着沙盘上几个点:“其东北、西南两处大营的炊烟数量和时间规律依旧,未见大规模兵力调动迹象。”

“霸原的主力虎军仍驻扎在北门外,未有异动。”

秦烈沉声道:“我派出的斥候冒死抵近观察,确认其外围壕沟与矮墙虽连成体系。”

“但守备士兵的精神状态已不如半月前警惕,尤其是夜间,换岗间隙明显延长。”

另一位参军补充:“城内士气高昂,粮草充足,将士们休整多日,体力精力均已恢复巅峰,求战心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敌情、我情分析得颇为透彻。

突袭的可行性、时机选择、兵力配置、主攻佯攻的配合、撤退路线的保障…!

种种细节被反复推敲,一个以地道奇兵为核心,里应外合,旨在重创敌军、打破围困的计划逐渐清晰成型。

顾默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将领们的讨论,目光偶尔扫过沙盘,并未插言。

最终,杨业大帅综合了各方意见,形成了一个初步的突袭方案。

他目光环视全场,最后落在了顾默身上。

“顾馆长,”杨业开口,语气带着尊重。

“你深入地下,劳苦功高。”

“对于此突袭计划,你可还有什么补充?或是觉得,有何处需要倚仗镇邪馆之力配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如今已无人敢轻视这位年轻馆主的意见。

顾默迎着众人的目光语气谦和。

“大帅,诸位将军身经百战,于军阵谋划一道已是思虑周详,无懈可击。”

“”顾某于此并无异议。”

“镇邪馆上下,自当全力配合,确保通道畅通无阻,并按需提供规则弩箭等一应器械支援。”

“此计划,依计而行便可。”

他这话并非客套。

在军事战术层面,杨业、秦烈等人的确是行家里手,制定的计划充分利用了地道带来的突然性,以及敌军可能的松懈。

杨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居功,不冒进,在该沉默时沉默,在该发力时发力,此子心性确实非凡。

“好!”杨业不再犹豫,霍然起身。

“既然如此,计划就此定下!各部依令准备,明日丑时,便是我们给城外那些豺狼,送上一份大礼之时!”

“谨遵将令!”众将轰然应诺,斗志昂扬。

---

与此同时,异族联军大营。

中央王帐内,气氛与三封城帅府的凝练紧张截然不同,带着几分劫掠得手的浮躁和等待中的烦闷。

几名书记官正在向劫吉、霸原等人汇报近日分兵劫掠周边区域的收获。

“扫平三处负隅顽抗的坞堡,得粮秣五千余石,铁器若干,俘获青壮八百,女子千余。”

书记官念着清单。

霸原抓起一把从某个坞堡搜刮来的、品质粗糙的金器,在手里掂了掂,随手扔回箱子。

“这些南人,也就这点家当了,不过蚊子腿也是肉,聊胜于无。”

岩罕在一边道:“比起这些,我倒是更期待三封城里的大餐。”

“算算时日,他们就算刮地三尺,存粮也该见底了吧,现在怕是连稀粥都喝不上了?”

沧溟祭司也符合道:“或许,他们正在啃食树皮草根,甚至…!呵呵。”

他没有说完,但帐内几人都明白那未尽之语,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残忍笑意。

劫吉大汗靠在他的虎皮大椅上。

“演不了多久了,炊烟可以造假,但几十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假不了。”

“再过几天,最多十天,他们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内自乱,我们,只需耐心等待。”

他想起己方虽然也被焚毁部分粮草,但通过劫掠和后方补充,依旧堆积如山的粮秣。

一种混合着优越感和征服欲的情绪油然而生。

“传令下去,让战士们再坚持几日。”

“待城破之日,三封城内的财富、女人、还有那神秘的粮食技术,尽归我等所有!”

“到时候,让大家都好好快活快活!”

帐内响起一阵粗野的附和笑声。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三封城饿殍遍地、守军无力拉弓的凄惨景象。

看到了自己纵马冲入城中,肆意劫掠粮食,物资,女人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