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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北魏斗富记:王爷们比阔,太后凑热闹看戏

北魏正光年间的洛阳城,热闹得跟开了锅似的。不是因为边关打了胜仗,也不是因为新修了什么利民工程,而是一群姓元的王爷和朝廷重臣,正忙着比谁更有钱、谁更会花钱——这场“斗富大赛”,比戏台子上的戏还精彩,连老百姓都凑着热闹看笑话。

要说这比赛里的“种子选手”,首推高阳王元雍。这位王爷是皇室宗亲,又握着朝廷大权,家底厚得能压垮骆驼。他在洛阳城里的府邸,修得比皇宫还气派:花园里的假山是从江南运来的奇石,池塘里养着西域进贡的锦鲤,连路边的路灯都挂着珍珠串成的帘子。府里的仆人更是多得吓人,光男仆就有六千个,个个穿着绸缎衣服;还有五百个艺伎,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晚上开宴时,丝竹声能传到三条街外。

最让人咋舌的是元雍的“日常伙食”。他一顿饭要上一百多道菜,每道菜都得用金碗银盘装着。有次大臣李崇去他家赴宴,看着桌上的“清蒸麒麟肉”“红烧驼峰”,再想起自己家里的粗茶淡饭,忍不住偷偷问身边的侍从:“王爷这一顿饭,得花多少钱啊?”侍从压低声音说:“少说也得三万钱,够普通百姓过十年了!”李崇听了,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喷出来——他虽说也是朝廷重臣,家里也有不少积蓄,可跟元雍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李崇这人有个特点,有钱却抠门。他家里藏着不少金银,可自己平时穿的衣服是旧的,吃的饭也就两三个菜。后来有人问他怎么不跟元雍比阔,李崇苦笑着摇头:“比不过啊!元雍一顿饭的钱,够我吃一千天了,我要是跟他比,不出半年就得把家底败光。”这话传到元雍耳朵里,元雍只是笑了笑,照样每天大摆宴席,丝毫没把李崇的“节俭”放在眼里。

可有人不服气啊——这人就是河间王元琛。元琛也是皇室宗亲,论地位不如元雍,可论“好面子”,他比元雍还胜一筹。眼看元雍天天占着“洛阳首富”的名头,元琛心里跟猫抓似的,暗下决心要把元雍比下去。

他先从“行头”下手。家里的马本来就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他还嫌不够气派,让人用纯银子打造马槽,马身上的缰绳全用金丝编织,连马鞍上都镶嵌着宝石。有次他骑着马出门,阳光一照,马身上的珠宝闪得路人睁不开眼,老百姓都围着看,还以为是神仙下凡了。

接着又改造府邸。他把家里的窗户全拆了,换成用紫檀木雕刻的花窗,上面还镶嵌着翡翠和玛瑙;客厅里的柱子裹着金箔,连地面都铺着玉石;书房里的书架上,不仅摆满了名贵字画,连书册的封面都用绫罗绸缎装裱。有次他宴请洛阳城里的王爷们,故意把大家带到书房,指着墙上的《洛神赋图》说:“这可是顾恺之的真迹,我花了十万钱才买回来的。”在座的王爷们都看傻了眼,只有元雍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他家里比这值钱的宝贝多了去了。

元琛见大家都被镇住了,心里更得意了,尤其是看到章武王元融那副羡慕的样子,更是忍不住炫耀起来。他拉着元融的手,指着满屋子的宝贝说:“以前总听说西晋的石崇富可敌国,我还遗憾没见过他;现在我倒觉得,该遗憾的是石崇,他没见过我这么富的人!”

元融本来也觉得自己挺有钱的,家里光是绢布就堆了好几间库房。可今天看了元琛的府邸,又听了他这番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回到家后,他越想越憋屈,竟然躺在床上哭了三天,连饭都没吃。家里人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跟人比富比输了——这事后来传到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老百姓都笑他:“见过比富的,没见过比富比哭的,章武王这是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啊!”

这场“斗富大赛”闹得沸沸扬扬,连胡太后都知道了。胡太后是个爱看热闹的人,索性决定亲自“凑个热闹”。有天她下旨,让洛阳城里的王公贵族、妃嫔大臣都去皇宫的藏绢仓库,说要让大家“按力气取绢”——能扛多少,就拿多少,全当是朝廷的赏赐。

消息一传开,大家都乐坏了,尤其是元融和李崇,俩人早就听说皇宫里的绢布都是上好的蜀锦,心里盘算着要多扛点回家。到了仓库那天,元融一马当先冲进去,抱起几匹绢布就往肩上扛,还觉得不够,又伸手去抱,结果肩膀一沉,“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腰直接扭了;李崇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想比元融扛得多,硬是把十多匹绢布捆在一起往肩上扛,刚走两步,腿一软,不仅绢布掉了一地,还把膝盖给磕肿了。

胡太后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让人把他俩的绢布都收了回去,说:“你们俩啊,贪心不足,这下好了,空手回去吧!”元融和李崇又疼又愧,红着脸低着头走了,从此又多了个笑话。

可也有人不按常理出牌,这人就是侍中崔光。崔光官居侍中,也是朝廷重臣,可他走进仓库后,只随手拿了两匹绢布就停住了。胡太后好奇地问他:“别人都往多了拿,你怎么只拿两匹啊?”崔光笑着说:“臣家里不缺绢布,这两匹够臣做件新衣服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费。”这话一说,刚才还在抢绢布的王公贵族们都不好意思了,纷纷放下手里的绢布——跟崔光比起来,他们的贪心也太明显了。

司马光说

北魏元氏宗族,恃皇亲之尊,掌朝廷之权,不思治国安民,反以斗富为乐,何其荒唐!元雍之奢,元琛之骄,元融之痴,皆为利欲所迷,失却宗室之责。胡太后非但不加约束,反以“取绢”为戏,纵其贪念,实乃失政之举。崔光独取两匹,虽显清俭,却难挽朝堂奢靡之风。如此上下相效,国何以治?民何以安?终致乱象丛生,祸不远矣。

作者说

这场北魏斗富闹剧,看似是王爷大臣们的“面子之争”,实则是北魏政权“精神缺钙”的缩影。当皇室宗亲把“比阔”当成人生目标,当朝廷重臣把“敛财”当成终极追求,整个朝堂就成了一个巨大的“奢侈品赛场”——大家比的不是治国能力,不是民生政绩,而是谁的马槽更贵、谁的宴席更豪。

更讽刺的是胡太后的“取绢游戏”:她看似在“看热闹”,实则是用一种纵容的态度,默许了这种奢靡之风。元融和李崇的“扭伤出丑”,不是因为力气小,而是因为贪心重;崔光的“只取两匹”,不仅是个人清俭,更是对这种“比富文化”的无声反抗。可遗憾的是,崔光的清醒,在一群醉心于财富的权贵中,不过是昙花一现。

这场闹剧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王爷们花了多少钱,而是他们把“财富”当成了唯一的价值标准——仿佛只要有钱,就能证明自己的地位和能力。可他们忘了,百姓的疾苦不在金碗银盘里,国家的安稳不在珍珠玛瑙中。当权贵们在府里大摆宴席时,洛阳城外还有百姓吃不饱饭;当王爷们在比谁的马槽更贵时,边关的士兵还穿着破旧的铠甲。这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反差,才是这场闹剧背后最悲凉的真相。

本章金句

把财富当勋章的人,终究会被贪婪的重量压垮;把奢靡当体面的时代,早晚会被百姓的失望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