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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她抢走金龟婿,我捡漏活阎王 > 第147章 家书报平安,只字不提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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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家书报平安,只字不提辛苦

捷报传开后没几天,战王府就收到了墨云锋从边关寄回的家书。

信使是镇北将军特意派的亲兵,风尘仆仆,却一脸与有荣焉:“王爷,王妃,这是墨小将军的家书。将军特意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您二位手上。”

墨骁珩接过那厚厚的一封书信,入手沉甸甸的。他挥挥手,福伯立刻会意,引着信使下去用饭休息,厚厚的赏封自然也少不了。

“快,快打开看看!”墨云柔性子最急,凑到父亲身边,眼巴巴地望着那封信。墨玉琳和墨云辰也围了过来,连墨骁珩自己,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下,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虞怀瑾笑着看着围在一起的父子几人,亲手斟了杯热茶递给墨骁珩:“王爷,坐下慢慢看,云锋定是写了许多边关见闻。”

墨骁珩坐下,小心地拆开火漆封口,抽出了里面厚厚的一沓信纸。展开信纸,少年那略带锋芒却又努力想写得工整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父亲、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开头是规规矩矩的请安,接着,少年活泼跳脱的性子就藏不住了。

“边塞的风光与京城大不相同!天高地阔,一眼望不到头,草原上的草长得比人都高,跑起马来那叫一个痛快!夜里星星又大又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摘下来,比京城看的清楚多啦!”

他兴致勃勃地描述着第一次见到戈壁滩的惊奇,描绘着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牛羊,甚至还提到了北戎人那种矮小结实、耐力极佳的战马,字里行间充满了新鲜与兴奋。

“父亲,您不知道,这边的羊肉吃起来一点也不膻,用清水煮了,蘸点盐巴就香得很!就是蔬菜少了些,儿现在看见绿叶子都觉得亲切……”

读到这儿,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哥真是,到哪里都不忘吃。”墨云柔掩嘴笑道。

墨骁珩眼中也染上笑意,继续往下读。

信的重点,自然是那场阵前斩将。

“……那北戎将领兀术,确实有把子力气,狼牙棒舞得呼呼作响,声势骇人。不过,母亲常教导,临阵对敌,切忌心浮气躁。儿观其步伐沉重,招式用老,便知破绽已露。他当头一棒砸来时,声势虽猛,胸前空门却大开……”

少年的笔触在这里变得简练而精准,没有炫耀,更像是在复盘一场演练。

“……儿谨记父亲教诲,战场上机会转瞬即逝。于是引马侧避,趁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一枪直刺其心窝……整个过程,不过瞬息。”

他写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烦人蚊蝇,而不是阵斩了凶名在外的北戎猛将。

“镇北将军和诸位叔伯对儿多有照拂,此次擢升,实乃侥幸,亦是将军提携、将士用命之功。儿必当勤勉,不负圣恩,亦不负父亲母亲期望。”

关于他自己,关于受封昭武校尉的荣耀,他就只写了这么几句。没有志得意满,反而将功劳推给了上官和同袍。

信的后面,又回到了轻松的话题。他问候了京中的每一个人。

问墨云辰的学问可有精进,叮嘱他莫要熬坏了眼睛;问墨云柔的铺子生意如何,玩笑说等他回去要讨一套最新款的头面;问墨玉琳小姑姑在沈府一切可好,和沈煜姐夫相处是否融洽;最后,还特意问了父亲的身体恢复得如何,母亲近日可还安好……

通篇读下来,满纸都是边塞的新奇、胜利的喜悦和对家人的关切问候。

“二哥真是的,写得这么轻松,好像去边关是游山玩水一样。”墨云柔撅了撅嘴,“肯定吃苦了,一点都不说。”

墨玉琳也点头:“是啊,光是听他说蔬菜少,就知道那边日子清苦。这孩子,报喜不报忧。”

墨云辰细心,指着信纸一角一处不太明显的、已经干涸发暗的污渍,微微蹙眉:“这……看着像是滴上去的墨,又不太像。”

虞怀瑾的心,随着那污迹,微微揪了一下。她没说话。

墨骁珩将信纸仔细叠好,放回信封,沉默了片刻,才道:“男儿志在四方,吃点苦是应当的。他能如此豁达,是好事。” 他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战神,岂会不知战场的残酷?儿子越是写得轻松,他越是能想象到背后的艰辛。那份“勇冠三军”的评价,绝非轻易可得。只是作为父亲,作为曾经的主帅,他不能将这份心疼表露出来,反而要肯定儿子的坚韧。

“云辰,替你二弟写封回信。”墨骁珩吩咐道,“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让他不必挂心。在军中……务必谨慎,保全自身为上。”

“是,父亲。”墨云辰恭声应下。

众人又围着信讨论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夜里,寝室内烛火温然。

虞怀瑾却拿着那封家书,在灯下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信纸上那些力透纸背的字迹,尤其是那处暗色的污渍。

墨骁珩沐浴出来,见她还在看信,走到她身后,大手按上她的肩膀:“还在看?那小子不是挺好的?”

虞怀瑾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声音有些低:“王爷,您信上说得对,云锋是长大了,懂事了。”

她抬起手,指着那处污渍:“您看这里。”

墨骁珩凝目看去,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只当是墨点。

“我瞧着……不像是不小心滴上去的墨。”虞怀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倒像是……血渍。干涸了,又被笔墨不小心划过,混在了一起。”

墨骁珩身体微微一僵。

虞怀瑾继续道:“他写斩杀兀术,写得那般轻松。可王爷您比我更清楚,阵前斩将,尤其是兀术那样的猛将,岂是‘一枪直刺’那么简单?必有凶险的缠斗,电光火石间的搏命。他信中只字未提。”

“他说边塞羊肉香,蔬菜少……可这背后,是风沙扑面,是冷水干粮,是日夜不停的警戒和操练。他一句抱怨没有。”

“他说擢升是侥幸,是上官提携……可他一个初入军营的少年,若无实打实的功绩,镇北将军那般人物,岂会为他专折请功,陛下又岂会轻易许他‘勇冠三军’四字?”

她一句句说着,不是抱怨,而是作为一个母亲,透过孩子轻快的笔触,看到那背后隐藏的汗、血与成长的重量。

“他只让我们看到他翱翔的英姿,却把所有的辛苦和伤痛都藏了起来。”虞怀瑾摩挲着信纸,眼中泛起心疼的水光,嘴角却带着骄傲的弧度,“这孩子……是怕我们担心啊。”

墨骁珩沉默着,将她揽入怀中,久久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不懂?当年他第一次上战场,受了伤,家书中也是只字不提,只道一切安好,让父母宽心。如今,轮到他的儿子了。

那种既骄傲于雏鹰的成长,又心疼其羽翼下隐藏伤痕的复杂心情,此刻他感同身受。

“他是个好样的。”最终,墨骁珩低沉的声音在虞怀瑾头顶响起,“比我当年,也不差。”

这是他能给出的,最高的评价。

虞怀瑾靠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骄傲,且心疼。

这就是父母心。